夏天,她西服外套的纽扣已经开了,只一件单薄的衬衫裹着肌肤表面。他掌心覆上的那一瞬,她很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涌进了她的肚挤眼里。
她慌了神,含糊不清的说:“好些了。”
霍瑾年调侃道:“我的手掌是良药吗?刚抚了一下,你就说好些了。”
若是在以前,余静好被霍瑾年这样调侃,她一定会顶着张充血的脸蹬他。可是,现在有那么一刹那,她竟然将霍瑾年当成了她的男朋友,在得到他关怀之后,发自肺腑的想要回应他。所以,她忽的欠身,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在他性感的薄唇上轻啄一番。
霍瑾年,你的手掌就是我的良药,它不仅治愈了我表面上的伤口,也治愈了我内心的伤口。有你陪伴,真好,谢谢你!
这个吻,于霍瑾年而言,太意外了。他手足无措的怔了一会,等意识到这个吻是真实的,想要反击的时候,她又倏的抽离,若无其事的坐正身子。
偷吻了人,还那么淡定,真是……不负责任!
霍瑾年明知故问:“丫头,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说到底,是他被轻薄了!而他,向来喜欢追究责任,尤其是像这种关乎身体发肤的事情。他一定要为自己讨回个公道。
被追问,余静好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老实说,刚刚那会她脑袋发懵,也是吻过瘾之后,才知道自己做了荒唐事。她抿唇,可劲咽了一口唾沫,幽幽开口:“我吻错了,你别在意。”
吻错了?这个回答着实令霍瑾年不满意,他敛眸,郁闷的盯着她看。
余静好小心翼翼的瞥眸,见霍瑾年在看她,蓦地,心砰砰砰直跳。不就是吻错了吗?吻都吻了,他还想让她怎么办!道歉吗?她开口,声音有些轻:“对不……”
对不起三个字还没有说完,霍瑾年忽然凑近,他喘着热气息的鼻翼抵在她的侧脑上,薄唇刚好触着她的耳垂。他启唇,唇与耳的交汇,像极了在与她说悄悄话。
“你说一千一万遍对不起,也弥补不了你对我嘴唇造成的过错。”
他温润的声音强行灌入她的耳脉中,她身子一酥,乖乖掉入他编织好的陷阱:“那你想怎么办?”
他狡黠勾唇:“既然吻错了,就要讨回来。”
他话音刚落,薄唇轻咬了她耳垂一下,再乘着她的低吟,擦过她的面颊,最后吻上她的嘴。
余静好错吻了霍瑾年,霍瑾年要讨回来,天经地义。可是他讨回来的同时,又多吻了她几分钟,以至于激起了她心里的不甘,也要讨回来。一来一往,讨债的戏码被他们俩玩的不亦乐乎,直至彼此都玩累了,自愿结束,踏上回家的旅途。
兰博基尼刚开走,黑色宾利便在小别墅院前停下。
冷厉从车上走下来,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望着渐行渐远的兰博基尼看。他还愣着,耳边响起熟悉的唤声。
“厉哥哥。”
权欣妍踩着飞快的脚步,推开栅栏门,从院子里跑出来。就像是很自然的动作,她走近冷厉身边时,挽上他的手臂,抬颌,笑靥如花。
语气绵柔的跟小女生一般说:“厉哥哥,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冷厉看向权欣妍,只是礼貌性的冲她扯扯唇,便不着痕迹的褪下她挽着他手臂的手。问:“刚刚是瑾年和余静好吗?”
权欣妍连看都没有看那边,一双眼专注凝望冷厉:“嗯,余静好说肚子疼,小舅舅带她回家了。”
“肚子疼?严重吗?为什么不去医院?”
“医院哪有家里温馨,再说了,依我看,她根本就是装病,想要博取小舅舅的关心。”
“余静好不是那种人。”
冷厉闻言,倏的皱眉,语气也陡升了几倍。
见他皱眉,权欣妍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厉哥哥,你跟余静好也很熟吗?怎么一听说她不舒服,你那么紧张。”
他有紧张余静好吗?冷厉舒平黑眉:“我不是紧张她,是职业病。”
权欣妍:“……”
冷厉紧张余静好,当真是职业病吗?她也是学医的,为什么她看见余静好不舒服,浑然没有紧张她的意思,还想狠狠扎她一针呢?难道是因为她还没有正式成为医生?就算是医生,男医生也不该对女病人流露心心相惜的情愫吧!
转念一想,余静好连小舅舅的魂都能勾走,勾搭冷厉岂不是易如反掌。
莫非冷厉真的……
权欣妍自打情窦初开以来,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冷厉。她甚至还在自己十八岁的生日宴上,当众许愿,说要嫁给冷厉做他的新娘子。如今,好几年过去了。即便包括冷厉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在说笑话,转身就忘了,她还是默默喜欢着他。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横跨七年的豆蔻暗恋被别人捷足先登。所以无论冷厉喜不喜欢余静好,现在既然被她看出了苗头,唯恐“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必须斩草除根。
她垂落的双手紧紧抓在一起,恨的,指尖都快要渗入掌心里了:余静好,你沾上我人生中三个重要的男人,看来,我们注定要成为敌人了。
小别墅距离帝豪酒店,隔着几十公里的距离,但是余静好还是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阿沁……”
三个喷嚏打完,她全身窜入一种莫名的酸爽,刚喝进去的牛奶和鼻涕由三个孔各自喷出来了。
好丢脸啊,快擦擦吧。
几乎是第一时间,霍瑾年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递给她。
余静好羞羞的接过卫生纸,向嘴巴和鼻子抹去。卫生纸还没有碰到她的脸,霍瑾年忽然握住她的手,他掌心的温度瞬间温暖了她冰凉的手腕。她垂眸看一眼他们相握的手,心里小鹿乱撞:这气氛好微妙啊,他要做什么?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沿着她的嘴唇一圈擦拭,沾了牛奶的卫生纸已经有些湿了,可是他并没有打算换新的,还故意攀上她的鼻翼,然后用力一捏。
也不知道捏出来的是不是鼻涕,总之那张纸已经扭曲的不成形了,被他扔进了附近的垃圾桶里。
他还笑话她说:“丫头,你小时候是不是鼻涕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