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年见她们两个女孩子坐在一起,没事能聊聊天,就没有说什么,开车走了。
余静好不想跟权欣妍说话,权欣妍也不想跟余静好说话,顿时,后车厢陷入一阵沉寂般的平静中。
过了一会,权欣妍瞧见霍瑾年在开车的时候透过后视镜往后面看了一眼,不知道是看她还是看余静好。她转念一想,如果余静好真是权相宇新交往的女朋友,她这样晾着她,未免落人口实,就主动往余静好身边挪了挪屁股。
“你叫余静好?”她扯唇,一双恬静的眸子散发着与人交好的友善。
余静好也扯唇,比不上权欣妍笑的那么甜,也是弯了眉毛的:“我叫余静好,很高兴认识你。”她按照中国传统友谊的方式,向权欣妍伸出友好之手。
今天在学校,余静好可算是见识了权欣妍的厉害,也领略了,原来娇美容颜下敛着的真实有多“耐人寻味”。现在权欣妍顶着张笑脸看她,无非是知道霍瑾年在前面,随时都能观察到她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
行啊,她要装虚伪,她就陪她装。那么……她率先伸出去的友好之手,她无论如何也得给个面子,握一握啊。
权欣妍看一眼余静好有意伸到中间位置的手,其实那一刻她是拒绝的。因为在她的世界里,只存在她愿意交好的人,不存在被迫交好的人。显然,余静好属于后者。但是,事事无绝对,她用余光瞟了后视镜一眼,见霍瑾年还在看她们。所以就暂时抛弃了原则,果断伸出一只手,待与余静好的手掌相握时,为了表达自己内心的热诚,她扯着愉悦的笑容,声音洪亮的说:“你比我想象中有趣,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余静好被恶作剧整崩溃的时候,露出的表情在权欣妍眼里自然是有趣的。可是这种哑谜般的交流语言,只有当事人才能解析透彻。
于霍瑾年来说,这仅仅是很单纯的一句话。闻言,他似有若无的勾了勾唇角,然后收回了一直偷瞄的目光,专注开车。
他收回目光的那一瞬,刚好被余静好瞥见了。余静好猜想霍瑾年现在对权欣妍的好感肯定又上涨了。毕竟在他心里,先入为主,觉得权欣妍是个好女孩,而权欣妍也没有令他失望,刚刚她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友善的。
他不知道,权欣妍与余静好看似友好相握的手,早在悄然间发生了质变。她们二人谁也不服谁,纷纷加重了握手的力度。
权欣妍和余静好的皮肤都较为水嫩,一番各自发功之后,她们的手都变的青一块紫一块白一块。权欣妍从小娇生惯养,在力气方面就弱于余静好,很快,她感觉大拇指的骨头都要断了,遂想叫出声来。余静好唯恐她会用这个理由向霍瑾年恶人先告状,就第一个松开手,妥协了。
反正,她已经占过便宜了,不亏了。
权欣妍见余静好放手,眉梢闪过一抹诧异。她拧眉,看来是她太小看余静好了,其实余静好比她想象中的要有脑子。她忽然有些担心,余静好会向权相宇告状,说出她今天在学校对她做过的事情。说起今天一系列的事情,她纯属于兴起,没有料到余静好真的与权相宇认识,而且霍瑾年还亲自来学校接她。
余静好什么时候认识霍瑾年和权相宇的?如果她认识他们,那冷厉呢?她跟冷厉也很熟吗?
权欣妍越想越不安了,她刚收回的“劣迹斑斑”的手下意识抓住书包肩带,顺势将它取下来,打开,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
她沙沙沙在纸上写了一句话,然后将纸张掩在英文检测书里,递给余静好。
“静好,我有一道题目不会,你能帮我看看吗?”
权欣妍的成绩在A大可是响当当的,与余静好不相上下,她能有不会的题目?还主动求教她?
余静好果断不相信,但是当着霍瑾年的面,她还是将英文检测书接了去。书本来就是翻开的,里面夹着一张纸还有一支笔。望着上面写着的一句话,她差点笑出声来。
“你跟权相宇,霍瑾年,冷厉,很熟吗?”
原来权欣妍也有恐惧的对象!余静好总算是抓住了她的一个小把柄。她握住那支笔,没有写字,而是在“熟”字的下面划了三道横线。
“熟。”
权欣妍凑过去看一眼,见答案是熟,心不禁往上提了提。她很快抢过笔,又写了一句话:“一对一PK,这是做人的原则,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情,你要是敢告状,我绝对轻饶不了你。”
余静好见字,微眯眼,回一句:“这是威胁吗?还是说,你害怕我参了你一本,你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会大大跌损。”
权欣妍把书抢过去……
“笑话,我跟他们是自己人,他们都很疼我,怎么可能相信你这个外人的话。”
“既然你觉得他们疼你,那你又为什么要威胁我?还不是心虚。”
“我心虚?我权欣妍就没怕过谁。”
“那我们拭目以待。”
“拭目以待。”
权欣妍和余静好沟通,为的就是在精神方面压制住余静好,可是余静好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竟然不识好歹,非要跟她对着干。好啊,她就跟她对着干。她还不信了呢,凭她跟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还能输了她不成!
霍瑾年见权欣妍和余静好停止了在学业方面的交流,就问权欣妍:“欣妍,那道题目解决了吗?”
权欣妍看了余静好一眼,然后扶着驾驶座后靠背,腆着笑脸对霍瑾年说:“解决了,静好不愧是尖子生,再复杂的题目往她面前一放,她都不当回事。”
其实是,再复杂的事情,她都不怕!
余静好听惯了权欣妍口是心非的言语,已经免疫了。她倚在车门上,准备小憩一会。可惜,刚闭上眼,前方就到站了。
她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在车厢内伸了伸犯懒的四肢。
权欣妍许久没有来哥哥家了,再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斥着兴奋。她赶在余静好之前,打开车门,下车。车门正对着的方向刚好是别墅的栅栏门,栅栏门又半敞着,她长驱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