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写完了?”
余静好应声之前,有所顾虑的先看了霍瑾年一眼,见他没什么异样,才迎上权相宇,语气淡淡的说:“嗯。”
权相宇上下打量她一番:“你刚进来的时候,瑾年看的紧,我都没敢看你。现在瞧着,你穿上校服之后,真的像极了学生,很青春灵动嘛。”
余静好皱了皱眉,什么叫像极了学生,她本来就是学生。不过青春灵动这四个字,她喜欢。她刚欲扯唇,又被泼了冷水……
“只是平日不见你散着头发,今天是抽什么疯,竟然散着了。”
权相宇说话就是痞里痞气的,抽疯?抽他还差不多。
余静好睨了他一眼,心虚的垂了垂目光:“头发是我自己的,我高兴怎么弄就怎么弄,要你管。”她要不是想要挡着汤渍,也不会大夏天的散着头发,很热的好不好。可恶的权相宇,他要是不小心捅破她的秘密,她一定踢的他,不能生孩子。
冷厉的视线也落在余静好散落下来的秀发上,半个小时前,他就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当时虽然惊了一下,但是觉得还挺好看的,就默默欣赏了。那一瞬,他有了跟余静好并肩作战的冲动。出声:“她五官生的娇俏,秀发散下来比扎起来好看。”
她,当然是指余静好喽。
余静好还是第一次听见冷厉夸赞她,而且是这样“紧张”的时刻,她情不自禁的冲他眯了眯眼,俨然忘记自己答应过霍瑾年什么。
那茬事,霍瑾年可是记得很清楚。抬眸间扫到余静好眼帘下闪过的羞涩,他握着杂志的手倏的收紧。
权相宇的洞察力向来差,即便是现在坐在霍瑾年身边,也没有发现他已经生气了。相反,他还在为了让他更生气,在一旁煽风点火。
他后背往后一仰,心里明明赞同冷厉的话,脸上却表现出另外一种敌对。腔调不正的说:“头发散着不仅好看还妩媚,只是平日里陪着瑾年的时候也不见散着,今日刚上学就散着了。未免让人怀疑,你是别有用心啊。”
别有用心?余静好的心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行,她一定要想个理由闯过去。至于什么理由呢?她白皙的手指挑起一小撮头发,绕了绕……
她的理由还没编好,霍瑾年就替她想了一个:吸引男同学的注意。比如,她刚入学就在大门口偶遇的同班同学。刚被男朋友甩了,就迫不及待想要再交一个吗?她当他是透明的摆设吗?
霍瑾年胸腔充斥的醋意迫使他站起来,步伐沉重的向余静好走去。
余静好的手指还在绕,蓦地,垂着的目光看见有双熟悉的皮鞋走近了,还停下来了,就顺着这双鞋往上看,直至对上鞋子主人的眉眼。
她倒吸一口凉气,想移开目光,却被霍瑾年勾起了下颌。
他敛着一抹探寻的目光看着她:“理由编好了吗?”
她被勾着的下巴热乎乎的:“快好了。”
啊?等她说出口才知道自己闹了多大笑话,抬眸撞上他的视线,解释说:“没编没编,我没事干嘛要编谎话忽悠你呢。”
很奇怪,明明很生气的霍瑾年,一对上余静好纯的不能再蠢的神韵,就提不起那份倏冷了。他说:“告诉我,你的别有用心是什么?”显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可是却沉得住气,想亲口听当事人给出的答案。
余静好用笑容为自己争取了三秒钟的考虑时间,三秒钟之后,她灵光一闪,有了!遂一扫心虚,跟说真话一样:“我们学校好多男同学都跟某人一样色,我自我感觉,我的脖子生的还蛮性感的,所以为了避免被他们看,我才将头发散下来,有意遮住的。”
霍瑾年最小气了,由不得她多看别的男人一眼,更容不得别的男人看她一眼。所以……嘻嘻,这个理由,她必须打满分,太赞了。
……
霍瑾年好像真信了,他回头看一眼权相宇:“A大的男同学跟你一样色吗?”
权相宇的脸顿时红了,喂,有这么问问题的吗?他扯唇,正准备抗议:“……”瞧见霍瑾年转过来的头又收回去了。
搞的他很尴尬。
余静好心里漾起小小的窃喜,某人就知道整蛊她,她是那么好整蛊的吗?哼。她眼睛悄悄弯了弯。
刚弯,瞥见霍瑾年又看过来了,一瞬间放正态度。
霍瑾年好像在想什么,眉头蹙了一下,只是一下,又舒平了:“举例说说都有谁看你了,我明天就撤销他们的学籍,让他们毕不了业。”
纳尼?霍瑾年竟然要撤了她……同学的学籍。
等等,余静好怎么感觉像是把事情闹大了呢。她抿了抿嘴唇,苦笑一声:“其实他们没有看我,是我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了,臆想,对,就是臆想,怕他们看我。”
“怕更不行,你去学校是上学的,每天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怎么能顺利毕业。”
“……”
霍瑾年越说越正经,余静好已经接不上话了。她不经意的挪动脚步,想开溜。但是脚只是歪了十度,就被逮住了。
某人暖着脸,安抚她:“丫头,你别有心理负担,我做事向来干脆利索,只要你说出他们的名字,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你不说,我就挨个查。”
“……”
过分了哈,余静好实在Hold不住了。她苦着脸抬眸,声音先打了个颤,然后吞吞吐吐的说:“我说谎了。”
霍瑾年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死就死吧,余静好扯高了嗓子:“我对你撒谎了。”
霍瑾年瞬间变脸。
余静好伸手,硬是将他绷着的嘴角扯开:“别生气,我知道错了。”她手刚放下来,就顺着肩膀,撩起遮住汤渍的头发,露出那片烙印。
“今天在学校餐厅吃饭的时候,有人不小心洒了汤在我的校服上,我后来立即去洗了,没洗掉。这是你送我的新校服,第一天就阵亡了,我怕你不高兴,所以才有意遮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