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车门开了。
霍瑾年盯着余静好说:“去吧。”
余静好面露惊色……这就放她走了?
见她屁股还稳稳赖在副驾驶座上,霍瑾年凤眸眯成一条线:“丫头,你不会真想陪我待到六点吧?”
她撇清,她之所以犹豫,首先是不敢相信,其次是乘了情,就这么走了,心里虚的慌,完全没有想要多待的意思。
余静好红着脸,扶着门把手,滑下车去。双脚刚落地,透过半敞开的车门,望着正襟端坐的霍瑾年说:“你是在这里等我,还是……”
霍瑾年打断她,补上她未说完的话:“我不是不识趣的人,既然允你假,就会让你好好玩。反正月湖KTV距离盛世娱乐不远,我去相宇那待着。两个小时后,再过来接你。”
两个小时,还真大方!余静好窃喜,下一秒就悄悄在心里盘算着,在这个时间段里,她可以跟叶菲说的话,做的事。
霍瑾年等余静好走进月湖KTV才驱车离开。
……
月湖KTV经理吴姐,每次见到余静好,都会主动聊上几句。
“静好,又来唱歌了。”
“嗯。”
“他早就来了,老地方,你们好好玩啊。”
吴姐应该有事要忙,只简单应酬了几句,便抚了抚余静好的肩膀,闪人了。她说完最后一句话,闪人前,嘴角微扬的笑容,还有眼眸中极具暗示性的神色,让余静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哪个他?叶菲吗?还是顾少辰?
余静好第一次来月湖KTV,是叶菲带她来的。这里的设备很好,老板,经理,乃至服务员,也很亲和,于是乎,她喜欢上了这里。每每想K歌的时候,就会直接过来这里。后来,经过了叶菲的同意,她开始带顾少辰来。一次两次,从最初的简单K歌,变成约会。809号包厢承载了许多她与顾少辰的浪漫过往。
她是联想到以前她和顾少辰在这里约会的时候,吴姐看见她,眸子里就是闪着像刚刚那样的神色,才会想到她说的那个在等她的他,有可能是顾少辰。
但是,包厢里的人怎么可能是顾少辰,今天明明是叶菲约她来的。对,就是叶菲。马上就能见到叶菲了,时隔多日,她们又能在一起唱歌嗨皮了,好激动啊。
余静好怀揣着愉悦的心情,推开809号包厢的单扇门。包厢很安静,她走进去:“叶菲……”喊了一声,没有人答应,只有一圈圈荡漾的回声。
奇怪,明明约了六点,吴姐也说叶菲早来了,包厢里怎么没人呢?
余静好踩着急步深入,包厢内有很多可以窝人的地方,她边走边环顾四周。伴随着她的深入,一股浓烈的酒味窜入她的鼻腔内。她皱眉,叶菲喝酒了吗?她平日里是喜欢喝酒,可是也只是鸡尾酒啤酒之类的,不那么烈啊。
“叶菲……”
没人应!许是喝多了,去洗手间了。余静好折步,准备出去找找。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瞧见茶几与沙发的中间好像有人影。一想到可能是叶菲,她又转回身来,绕过茶几,疾步向前。
“叶菲,是你吗?”
这时,俯身向下,脑袋全藏在卫衣帽子里的人忽然抬起头来。她借着包厢里璀璨的灯光,瞧清楚了那仰起面上分布有序的俊逸五官。
“顾少辰?”
余静好被惊住,蓦地僵了全身。
顾少辰抬了抬眯朦的眼皮,布满殷红血丝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余静好看。这个女人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还曾经拥有过。他双手撑着茶几,身子颤颤的站起来。越看,越觉得眼熟,不禁伸手抚上她僵住的面颊。
被擦到面颊的那一瞬,余静好倏的清醒了,双脚往后连退了好几步。等安全了,她才睁着一双爱憎分明的大眼睛看着顾少辰:“顾少辰,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少辰听到声音,更加确定了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就是余静好。他神情款款的唤了一声:“好儿……”从茶几间挪动脚步,迎上去。
因为他身形较高,上半身又是玩赖式的扑过来,所以余静好没来得及脱开,再次被他困住。她只得用力推开他欲压上来的身体:“你起来,你别碰我。”
顾少辰嘴角噙着玩味说:“我不,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就是要碰你。”他搭在余静好肩膀上的手猛然用力,将她牢牢锁在他的怀抱里。他唇齿间呼出的浓烈酒气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
这还不算恶心,真正恶心余静好的是顾少辰说的话。她冷哼一声:“我不是你女朋友。”
顾少辰阴着脸,大声吵吵了一句:“我说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
这么铿锵有力的告白,若是以前,余静好绝对会感动的三天三夜都睡不着。只可惜现在……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顾少辰察觉余静好安静下来,忽的又柔声说:“好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你会来看我的。你瞧,就在这里,有我们很多的回忆。”
他浅笑一声:“当然,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我第一次吻了你。”
余静好望着顾少辰的眼睛像生了针眼一般,刺痛。多可笑啊,顾少辰对于他们爱情的回忆,只印象深刻她的初吻。一个初吻而已,那初*,于他而言,不是更为珍贵。换句话说,如果她早点“开窍”将初*给他,也许他就不会偷吃了。
偏偏,她就是“开窍”晚,才让余静雅捡了大便宜。
NO,大垃圾!她就算一辈子打光棍,也不会为了成全爱情,留住爱人,出卖自己。
一股被辱的愤意从余静好的心里冒出来,化作力量,推开顾少辰。
……
盛世娱乐
霍瑾年惦记着余静好说的话,她不在,他绝不和权相宇还有冷厉打牌。所以,难得,他们三人今晚在台球室开涮了。
权相宇俯身,一杆子,连进了好几球。
他帅气一抛,将球杆扔给冷厉。冷厉接过来,俯身,瞄准。
权相宇回头看一眼深陷在沙发上的霍瑾年,挖苦说:“组织打台球的人是你,全程却不见你冒泡,你是想一个人闷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