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心头略过微微一凉。原来当我和华航形同陌路的时候,世界照样在,地球照样转,不同的只是我和他的相处方式罢了。
早上,我和千夏、吴晴准备到康桥体验一下中国的浪漫诗人徐志摩和林徽因的爱情。
出师不利,刚下楼就看到华航从转角处出来,迎面而来。你以为我们会有何反应??No!No!No!我们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何时?我们之间出现了这种陌然的态度?或许,在他心中就只剩下他所谓的女朋友吧。毕竟,那个是要伴他一生的人,而我们,都只是过客。
我愣了一下,扭过头看了一眼华航,终究只是个背影罢了。我丝毫没有感觉都他的歉意。
“走啦!”
千夏拉了一下我的衣袖。
“好!”
其实我需要的只是他的三个字——“对不起”。原来,这也成了奢望。大学一年,为什么会变了这么多??是不是我不该回来?再或者是说,我应该离开?
我登上了露天大巴,看着那些倒退的风景。半年前,同样的位置,却坐着不同的人,心里想着不同的事。
……
我们徒步走进康桥,相同的地方,却早已物是人非。天空中飘落的小雨,意味着什么?
“下雨了诶,薇,我们回去吧!”
吴晴撑开了伞,我看着细雨飘下湖面,闭上双眼,走到伞外,感受着徐志摩的哀伤,品味着林徽因和徐志摩游学剑桥的点点滴滴。我张开双手,
“其实,你们有没有发现,眼睛一旦变冷,那么就会有一个人受伤?”
“学会咽下吧,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吴晴收了伞,和我一起站在雨中,望着湖面的涟漪越来越大。我继续在记忆中的剑桥中游走,记忆里的绝代天骄才女林徽因是何等耐力可以忍受这种痛苦?徐志摩又是经过了内心的几番纠缠才决定做她的蓝颜知己??
“Relationshipsarelikeglass.Sometimesit’sbettertoleavethembrokenthantrytohurtyourselfputtingitbacktogether.”
不知不觉中,我说出了这句话。
“Heisthereasonwhyyoubecamestronger.Butstill,heisyourweakness.”
千夏这句话我怎么会不懂得?因为他,我才知道成长;可是,他却是我的伤啊!
“人本过客来无处,休说故里在何方。”
吴晴又在暗喻我什么呢?我的思维继续在剑桥中行走,这对郎才女貌的人,曾在多少个夜中吟诗作赋?
“如果他爱你,没人能妨碍他靠近;如果他忘情,也无力阻止他离去。”
千夏搂了搂我的肩膀,一股凉意直冲心房。
“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做他的妹妹,必要的时候,我会去法国继续进修我的外语和心理学。”
“你又要离开?”
“或许吧!到时候再说吧!毕竟,巴黎学院是我梦寐以求的。”
“你回来又是为了什么?你还记得吗?”吴晴看着我。
“怎么会不记得?还不是为了你和林杰。”
“哦,是啊?”
“嗯!”
……
我和千夏先回学校了,因为林杰过来找吴晴了。
教室外。
“干嘛了你?吴晴,没事吧?”
千夏伸出指丫在吴晴眼前晃。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居然和我闹脾气,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就走了。”
吴晴气得直跺脚,很明显,吴晴口中的“他”就是林杰了。
“怎么回事啊你们?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我不就是说他没来找过我,而我又找不到他嘛!他居然说我太空闲,没事找事干。”
好吧!我败给这群男生了,见过白痴的,没见过这么傻帽的!一个比一个过分。Idon’twanttosayanything!我叹了一口气。
“咔!”
完了,这下可是真的完了。
吴晴气愤之余不停地拿伞出气,结果越说越气愤,火气一下子爆发了。于是,“咔”的一声,雨伞的手柄和伞的顶部脱节了。
我和千夏楞了一下,看了一下伞,再看了一下吴晴,对视数秒后,笑得伸不直腰了。
“吴姐姐,这下你满意了吧?”
我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吴晴,接过伞,和千夏研究了起来。But,由于雨伞脱离太严重,本小姐无能为力啊。臣妾做不到啊!!!
“说得好像我是故意的一样。”
吴晴嘟囔着。
“哦,你不是故意的,那我是故意的咯?!你要生气也不要拿把伞来生气啊,看吧,这下麻烦大了吧?”
这下,唯有一个办法——把雨伞的手柄拔出来,再顺位插回去。我和千夏用力扯了扯那把伞,“咔”,总算把雨伞柄拔出来一点点了,再用力一压,插是插回去了,可是那个收伞的开关坏掉了……
“禹城,上楼叫华航下来修伞。”
千夏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只是我实在没有那个勇气。毕竟,我的伞也曾经那样坏过,到了华航手里就莫名其妙地好了。
记忆中浮现出那个场景,嘴角微微上扬——
初三的时候,下过一场大雨,撑着伞的我还是淋湿了。谁让我那把伞抵挡不住风的“诱惑”呢?一吹就坏了!那时候华航刚和我吵完架,对我爱答不理的,我自然也就不会认输。于是,我就赌气在课堂上修伞。终于,我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Catherine,whatareyoudoingnow?”
“Notthing!”
“Standup,please!”
老师示意我站了起来,“Pleaseanswerthisquestion.”
“Ah?”
我默默站了起来,要知道,我几乎什么都没听啊!
“Answerthisquestion.”
完了,老师要开始发飙了。我撞了一下华航,他完全没有理我。
“Theyareputtingtoomuchcarbondioxideintotheatmosphere,whichpreventheatfromescapingfromtheearthintospace.”
还好我有略微听了一下课,不然就被华航这个家伙害死了。见死不救。
“OK!Sitdownplease.”
……
“Classover!Goodbyestudents.”
“GoodbyeMissWhite.”
我坐在椅子上,望着隔壁的华航,气不打一处来,我气恼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埋头看书。
“你自己笨怪我啊?”
倚在椅背上的华航突然放下书。
“哦,不怪你,那怪我咯。”
“谁让你要跟我吵架啊?”
“诶,现在是谁在跟我吵架啊?”
华航这家伙真的是还以为我好欺负了吗?居然赖在我身上。
“哦,那怪我咯!那你刚才修伞留下来的课程不听了是吧?”
“你爱讲不讲!”
“拿书出来啦。”
“哦!!!”
在我做练习期间,我的伞已经在不经意间被华航修好了。
……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不由得挂起了微笑。
“想什么呢?”
千夏推了推我,禹城下来了。
“他不肯下来,说不想下来修伞。”
禹城当头给了我一盆冷水。
“Why?”
“我之前说千夏叫你下去修伞,他不肯。然后我说叶薇也在,他也不肯。”
“哦,”我气鼓鼓地看着那把伞,“给你台阶你不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要闯是吧?!”
又一次被戳伤了,何时起,我们之间多了这么多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