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内,只有小小的一张信纸,被莫凌风瘦削的指头捏的紧紧的。
“信上写了什么?”看到他呆若木鸡的模样,司朔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莫凌风直接将信纸递了过来,司朔接过后,发现信纸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三日后,鹰嘴崖上见,九芸。”
这用娟细笔迹所写下的一句简短的话,似乎不值得让商九芸师姐专门委托司朔送过来,而且看信纸和信封的泛黄程度,似乎是很久之前就已经写好了的,只是迟迟没有送出。
“凌风师兄,可否告诉我,你和商师姐究竟是什么关系?”
“关系么……”莫凌风迟疑着,嘴唇微微颤动,“我不想说。”
嗯,其实你不用回答的,司朔觉得自己又啰嗦了一句——现在这个状况,瞎子都知道两人的关系好吧!
根据司朔前世曾经泡在女频小说里钻研了无数本言情虐恋小说的经验,这两人肯定是恋人关系,只不过因为某些事情闹了矛盾,才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不过想想,这两人性格也怪不合适的,一个无敌钢铁直男,一个高冷傲娇妹,能处的来就有鬼了!这又不是二刺猿!
虽然莫凌风不愿说出两人之间的经历,但司朔从已知的情况中大致也能推测一二。首先,是这二人的境界差异,商师姐已是远眺境的修士,而莫师兄才只是攀山境巅峰的水准,并且似乎在这个境界上待了有一段时间了。
第二点则是莫师兄的家世。通过这兄弟俩的只言片语,司朔算是看得出来,这一家子都是呆脑瓜儿,不太懂得变通,家规又十分森严,逼着这哥俩练剑,可惜他们都不是练剑的苗子,恐怕练剑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道枷锁。
“莫师兄,你有什么想对商师姐说的吗?我可以帮你带到,这也是她拜托我的。”
“没什么话要说的,你就告诉她,我会来就可以了。”莫凌风仔细地将捏在手中的信纸叠好,又小心翼翼的收入口袋里,而不是随意丢在储物戒指中,随后扭过头,将视线放在远处的云海上,目光有些呆滞。
事情算是解决了,接下来只要将莫凌风的话带到,就没司朔什么事儿,可是他却总觉得有些放不下。
“这两人真是看的我着急,郎有情的妾有意,非要憋在心里!”司朔十分不爽的在心里跟荒吐着槽,“有什么难处有什么郁结,好好谈一谈不行吗!”
“哼,小子,一看你这就是没谈过恋爱的表现,”荒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如果什么事都能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纠结?所谓的恋爱嘛,就是这样推来推去,苦涩与酸甜交织。再说了,他们不是约好了三天后见上一面吗?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决定谈一谈呢?”
“行行行,你说是,那就是,不狡辩。”司朔见不得这家伙高谈阔论的杠精姿态,“我打算再去问问商师姐,看看能不能查出些端倪来。”
“咦,小子,这可不像你呀!”听到这话的荒怪叫起来,“依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个海滩上的大王八么?一个浪潮打过来都不带翻身的,怎么会对别人的破事儿感兴趣?”
“你才是王八,你全家都是王八!”司朔气急败坏的反驳道,“我就不能偶尔活跃一下吗?就不能翻下身晒晒背后吗!”
总而言之,这边的事情算是暂且到头了,看莫凌风憨憨模样,司朔觉得自己费再多口舌也是无济于事。就这样,由小狐狸搀扶着自己,慢腾腾的下了星海峰。
天色已晚,再这么去天目峰似乎有些不合适,于是司朔决定第二天再去将事情原末告诉商师姐。回灵竹峰的路上,司朔一边欣赏着路边风景,一边再脑子里脑补两人之间的故事。
“喂,小狐狸,这件事你怎么看?”也许是闲着无聊的缘故,司朔主动选择找小狐狸搭话。
“我?我不懂。”小狐狸口里叼着只红彤彤的水果——这是刚刚在路边摘的,口齿不清的回答道。
也是,自己怎么会选择问她呢?看她的样子,不光没吃过猪肉,猪怎么跑怕是也没见过。司朔在心里小小的埋怨着自己,抛媚眼给瞎子看。
“咔啦咔啦——”小狐狸的牙齿像是碎纸机,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果就这么被她吃的只剩个光溜溜的核,被她随口吐到一边的茂盛草木里,惊起一片虫孑。
“不过嘛,我倒是觉得,那位莫大哥,好像很不快乐。”
“废话,这样过日子谁快乐的起来呀!”
“不过啊,司朔,你考虑过吗?为什么莫大哥和商姐姐提起彼此的时候,总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但却要靠你来传话吗?”
小狐狸的思维总是如此跳跃,但司朔依旧跟得上话茬,“肯定是发生了啥啊!感情嘛,哪里会没有点波折?”司朔活学活用,将方才荒跟他讲的一席话换了个模样转述给小狐狸。
小狐狸的大尾巴慢悠悠的摇晃着,驱赶附近的飞虫,“这个我不懂,可是……”
“可是什么?”
“我感觉事情并不是这样。”
“我看莫大哥的样子,好像并非是胸中有不快,而是难以取舍。”
“取舍?”司朔顿了顿,随后说道,“是因为剑的缘故吗?你的意思是,他因为练剑的事,从而和商师姐闹了矛盾?”
“都说啦,我觉得他们俩没有矛盾!”小狐狸气恼的跺了跺脚,吓跑远处山林中的成群飞鸟,’而且,你刚刚说他讨厌练剑,我倒不这么觉得。”
“你大概没有留意,就在你使出那很酷很酷的一招之后,他将自己的剑放在了背后。”
“背后?”这个细节,司朔确实未曾留意到。
“你那一剑若真的斩出的话,将长剑挡在身前,也是勉强能吸收部分伤害的,可是他没有,反而选择了正面迎接,藏剑于身后。”
司朔默然,若小狐狸说的都是真的,那自己的一番猜测,恐怕得全盘推倒。
在生死存亡之际,还将自己的佩剑看的比生命还重要,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又会这么做呢?
司朔伸出手,溺爱的揉了揉小狐狸的耳朵,“你倒是机灵。”
“那不用说!”小狐狸没有反抗,反而很享受司朔手掌的摩挲。
“果然是犬科动物,嗅觉不是一般的灵敏。”
“啊疼疼疼,我的手!”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