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朔的话让在场的所有官员都陷入了思考,但是每个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司朔强大的洞察能力敏锐的捕捉到他们脸上各种细微变化。
那几位穿蓝色官袍的三品官员,所表露出的神情是回忆,还有一点点怀疑,显得那么不确定,或许是因为职位在这些人里是最低的缘故,所知道的东西不过是只言片语。而那位二品大官当司朔问出那一句话后立刻紧紧闭上嘴巴,一双浑浊的眼睛不断的向两位太傅看去。
看起来张,李二位太傅才是最大的知情人,司朔看着两位太傅惊疑不定的样子,心里笑出声来。
“二位,这还有什么犹豫的呢?只要你开口,这些都是你们的了。”司朔微微一笑,从袖子里抖落一本经书,还有几个装满丹药的小瓷瓶。经书看上去平平无奇,可是当司朔将其拿起,随手一翻,一道金光从中射出,刺的几位官员几乎睁不开眼!
“这是云天宗亲传弟子的修炼法诀,清心诀。”司朔道,“然后还有这些,”司朔又拿起那些晶莹剔透的瓷瓶,拔出瓶塞,一股馥郁清香飘进众人鼻子中,让人为之一震,就连酒精上头锁导致的昏沉感都消失不少。
“这是补气丹,修士服用了可以补充灵力,没有修为的凡人吃了也可以治病却邪,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司朔的声音如同那些地方电视台播放的广告中的推销员,用充满诱惑的声音吹嘘着自己的产品,蛊惑着众人,就差没来一句“快拿起电话订购吧!”
当司朔拿出这些东西后,明显能看到两位太傅脸上的坚持似乎被击垮一分,神色更加纠结,唯独成川这个知情人,一脸尴尬。
司朔刚刚说的全都是真话,但准确来说,都是事实的十分之一。譬如说,那清心诀的确有不少亲传弟子选择它作为筑基功法,但是这清心诀同样被不少内门弟子,外门弟子所修炼,乃至不少散修——这是一本烂大街的功法,这种逮着某个优点疯狂吹嘘的手段,司朔还是跟着前世那些保健养生栏目里的某悟本大师学的。打个比方,像是茄子黄瓜富含某某微量元素,这种元素对于身体的某个部位有益处,于是乎就借此开始大吹特吹——得了病,不用去医院,天天在家吃茄子黄瓜就完事了。司朔还记得以前的某个邻居就是信了这个鬼话,最后把脸都给吃绿了。
但那几位官员也不是蠢蛋,人精般的人物,哪怕司朔吹的天花乱坠,心里还是有一道警戒线。张太傅清了清嗓子,反问道,“如此珍贵的东西,只需要我们用一条情报来交换,仙师您是不是太亏了?”
很显然,他们也不完全相信司朔刚刚的吹嘘,但这没关系,司朔会让他们相信的。
“不亏,一点也不亏,”他露出一副深情的模样,“如果能博佳人一笑,莫说是丹药了,哪怕献出生命也在所不辞。”
“佳人一笑?我去,师兄你该不会……”成川听到司朔的话,眼珠子都快要从框里蹦出来了,但耳边却立刻听到司朔的传音,“成川,配合我一下!”
“吓我一跳,师兄我还以为你真的对白师姐有什么非分之想呢……”成川用传音讲这句话传给司朔后,也做出一副同情的样子,“师兄,为了师姐又何必呢,师傅若是知道了的话……”声音很低,却清楚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意已决,无须劝我。”司朔的眼神很坚定,也很决然,“诸位,给个准信吧!”
不得不说,成川这小家伙也是个老戏骨,那种对于师兄决定的茫然,痛心的样子演绎的淋漓尽致,司朔甚至觉得他哪怕不修仙,去办个戏班子也照样能活的有滋有味。
两位太傅都是人精,看完司朔和成川表演后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件事还跟白浅浅有关。提起白浅浅,两人心头都不约而同的震动一番——毕竟天煞孤星这个名头安谁身上不让人害怕?
看到两人心动但迟迟做不出决定的样子,司朔决定在下狠招——他从瓷瓶里倒出两粒丹药,像弹弹珠一样,弹进二位太傅口中。
“咦,这是什么?”他们一开始还有些惊讶,想将其吐出,可谁知道这补气丹入口即化,化作一道暖流,从喉头咽进肚子里,然后又从肚子分出无数细小流股,涌入四肢百骸当中。
感触最深的是李太傅,他就是那位肾不好的男人。那些暖意如同长了眼睛,全部聚集在他小腹处,像一双温柔似母亲的手,轻轻抚摸着,每一次抚摸,都让他小腹那里的刺痛感减轻不少,也让他一直有些伛偻的后背挺直起来。
“回来了,都回来了!”他兴奋的热泪盈眶,如同回到了精力充沛的少年时代。转过头看向张太傅,他的模样倒没有自己这番激动,不过也捂着那条有残缺的腿,激动的不能自已——那些暖流像是在为他重塑经脉一般,让腿上的每一处关节都在欢呼雀跃,站起来走了几步,虽然走路姿势还有些别扭,但他自认为以现在的状态,日行万步没有一丁点儿问题。
这补气丹当然没那么神奇,一颗就能让人重振雄风,健步如飞,若真是这样,那还不如直接改名叫XX地黄丸了,只是因为两位太傅平日生活太过奢靡,又缺少锻炼,各种毒素都淤积在身体里排不出去,像个被堵住了的大水池子,而这补气丹不过是将这个水池子稍稍疏通了一下而已。
“叮铃叮铃——”司朔摇了摇瓷瓶,里面的丹药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现在,二位心里想必已经有了答案吧!”
张,李二位太傅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都看到了答案。
“仙师的话,我们安敢不从?只是这丹药……”见识了补气丹的神奇后,他们眼里就再也没有那清心诀了,哪怕那玩意儿其实价值要比丹药高的多。
“放心放心,只要乖乖回答我的问题,这些全是你们的。”
“好!”李太傅满口答应下来,而张太傅则直接将其他官员,一个一个请出了宴席所在的房间,关门前还趴着窗户蹑手蹑脚的观察了一番,生怕有人偷听。
“至于么,”司朔看到二人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不以为意。
“仙师,这是为他们好,”李太傅苦笑道,“在朝堂上为官,有时候知道的越多,死的也就越快。”
等确定没有任何人在一旁偷听后,李太傅和张太傅并肩坐下,对面的则是撑着脑袋的司朔,还有一脸狭促的成川。
“陛下他对于长生的态度,在不同的时间,是不同的。”李太傅开口,首先告诉了司朔这个有些奇怪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