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的模样好奇怪呀!”小狐狸托着腮,好奇的看着身处大棚中的花瓶男,“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呀?”
小狐狸当然知道他是魔族,事实上在靠近之后,那股被掩盖起来的魔气熏的她头昏眼花,但司朔吩咐她稳定住这家伙,小狐狸不得不想破脑子和他搭话,以免被看出端倪来。
当然,万物的相生相克并非是绝对的,小狐狸对魔族敏感,魔族待在青丘狐这类天地灵兽身边滋味也不好受。花瓶男扭动了一下脖子,和小狐狸拉开了一点距离,“都…都是小把戏,但这是我们的饭碗,可不能跟你说!”
他还记得自己的姐姐对他的教诲;绝对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份。
可是,长时间未进食,让他看向小狐狸的眼神不经意带上了一丝贪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皮肤又好又水灵,尝起来味道肯定十分鲜美!”花瓶男不禁吸溜了一下口水。但可惜的是,他感受不到小狐狸身上的灵力波动,在他眼里小狐狸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而他现在的修为,还不足以抵御杀戮凡人而带来的天劫反噬,只得无奈的收敛起獠牙,耐心等待他姐姐回来。
“小姑娘,等姐姐把你男人给魅惑了,一同带回断仙山,我可要好好品尝品尝你的滋味儿!”
小狐狸不太懂人情世故,但花瓶男眼中的贪婪和猥琐却看得分明,她皱了皱眉,一只小手变成爪子模样朝他扬了扬(当然在花瓶男的视角里这还是一只白白嫩嫩的女孩子小手),略带几分警告意味的说道,“你这家伙,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花瓶男的身体,也就是那只诡异的花瓶中传来雷鸣般的声响,若是那黑裙少女在这儿一定会立刻明白他这是饿到了极点,他的表情也开始渐渐扭曲起来。
“嘿嘿,小妮子我现在吃不了你,还不能先舔一舔尝尝味儿吗!”
花瓶男又伸出那根带着恶心黏液的长舌头,在小狐狸脸颊边左摇右晃,散发出腥臭的味道,“小妹妹,喜欢这种感觉吗?”
若是一般女孩子见了这幅场面,怕是早就吓昏了过去,可小狐狸是什么人?脑子里除了吃就是玩,想让这样一个人将san值,花瓶男还差得远。
“收回你的舌头!”小狐狸严肃的警告道,锋利的爪子上已经染上点点寒芒,而花瓶男也感受到如同被野兽所盯上了,但他选择忽视。
在他眼中,小狐狸这番举动,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等自己真舔上了,怕不是要直接翻白眼?这种事儿,在断仙山她已经见的够多了。
“这可是你逼我的!”小狐狸忍无可忍,在那恶心的长舌头即将碰到自己时,挥动了爪子。
一道白光闪过,长舌一分为二,断口处喷出大量绿色带腐蚀性的腥臭黏液,但被小狐狸灵巧的躲开。
“啊…我的舌头!”剧烈的疼痛从断口处传到花瓶男脑子里,剩下半截舌头在疯狂的摆动,如同一只被斩去头颅的蛇,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你…你不是凡人,绝对不是!”
他属于在魔族里没啥战斗力的那种,但即使是这样,也不可能被一个看起来毫无战力的小女孩儿给一巴掌给拍断!更让他害怕的是,舌头的断口处并没有向往常一样迅速愈合,而是在不断向着自己的舌根蔓延!
当青丘狐强于魔族时,即使是简简单单的一爪子,也能给他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花瓶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只见他大嘴一张,然后猛的一闭合,居然将那舌头直接咬断!那条带有小狐狸爪痕的舌头落到地上,不断的抽搐,很快便化为灰烬。花瓶男满嘴都是那恶心的绿色黏液,面露痛苦之色,此时唯有壮士断腕,方能保全一条小命。
不,只是能让自己死的不是那么快而已。花瓶男绝望的看着小狐狸褪去匿形法术后的耳朵和尾巴,他成为魔族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魔族的几个天敌他还是从大小姐那里了解过一些的,在面对她是那种源自血脉的恐惧感,是青丘狐没错了!
他看着装载着自己的花瓶,眼中满是怨毒,“为了活命,成为修士的公敌,还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一死吗?!”
“你也是后天成为魔族的?”恰逢此时,司朔也走了进来,眼中带着好奇,“我越来越感兴趣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司朔!”看到司朔平安归来,小狐狸一个乳燕投怀,钻进了他的怀抱中,邀功似的炫耀道,“我把这家伙给看住了,厉害吧!”
像个小孩子一般的,司朔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让她先退远些,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半透明的小瓷瓶,里面装着的正是那黑裙少女的魂魄!
“这是你的姐姐,她不愿说出真相,等会将遭受搜魂之苦,你若老实些,我可以给你们个痛快,顺便还赠送超度服务。”司朔人畜无害的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瓷瓶,瓷瓶中的灰雾凝结成一个模糊的女性面孔,隔着瓶身,似乎在对花瓶男嘶吼些什么,但却什么也听不到。
“姐姐,你也没逃出此劫吗……”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最疼爱自己的姐姐被抽出魂魄关入瓶中,心中还是泛起一阵悲凉。
花瓶男显然是认命了,垂着头颅,低声说道,“那说好的,我把我我知道的全部交代了,你给我和我姐姐一个痛快。”
随后,他又看向那只瓷瓶,温柔的说道,“姐姐,抱歉我也是没办法…我忍受不了继续这样活下去了…真的很抱歉……”
瓷瓶中的脸只是在无声的抽泣着,司朔皱了皱眉,“废话少说,我还赶时间呢!”
“我们不过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在……”花瓶男还没蹦出两个字,那盛着他头颅的花瓶就开始剧烈的颤动,花瓶男的话也就此打出,只见他面色青紫,就像是脖子被人死死扼住一般。
随后,那只花瓶便在司朔眼前炸开,头颅也迅速失水干枯,和黑裙少女的死亡方式截然不同,但最后仍是只剩一具枯骨,而那只花瓶里盛的东西也露了出来——一截短短的脊骨。
“这是……”司朔倒不是很惊讶,花瓶男被下了禁制——他早该猜到的,只是看他的样子好像还不自知而已。但是在刚刚花瓶响起轰鸣声的那一刻时,司朔感受到一股很熟悉的波动,身边的小狐狸也变成了好久不见的狐狸球。
能让她怕成这幅德行的,也只有那个东西了。
太虚。
但是好像又跟自己上次接触过的太虚味道不同,掺杂了一些死气,如同在地底下埋藏千万年而不腐的尸体。
司朔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