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宇文公子好像不太欢迎我?”一位蓝袍大汉领着一帮人鱼贯而入,皆带着不善的脸色。
“蓝月华!”宇文武恶狠狠的盯着那位大汉的脸,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流火门不欢迎你们,识相的快点儿离开这儿!”
“哟,宇文公子,您瞧瞧您这说的什么话,”蓝月华将膀子一架,摆出一副泼皮无赖相,“我们望月宗好歹也是跟你们流火门平起平坐的大宗,今儿个听闻贵门主逝世,前来悼念一下,怎么,不可以吗?”
满座宾客皆哗然,他们当然知道流火门上一任门主宇文破就是因为和望月宗争夺一部神秘功法才重伤身死。有这么一重关系在,望月宗要么今日就不来,可它不但来了,还主动揭起这件事,这说明了什么?
众人皆嗅到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你!”听到蓝月华主动提起这件事,宇文武脸上青一块儿白一块儿,但最终满腔怒火还是憋了下去。
“我可警告你们,三位大师在这儿,你们望月宗可莫胡来!”宇文仙也警告道,不过他这么大的块头儿,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丝威胁意味,甚至还有一点儿怯懦的姿态,跟在蓝月华身后的一群人里,甚至有几个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这流火门大公子好欺负的名头传可真是声名远扬!
三位大师见此,也只能暗里叹息一声。只见上大师清了清喉咙说道,“蓝月华,不可无礼!”
上大师开口,他也得掂量掂量,尤其是在几人都进阶为远眺境修士的情况下。他们望月宗自然也是有远眺境修士的,可只有一位,若日后他望月宗真的要发展壮大的话,取得三位大师的好感是必不可少的,因此他在被警告后也不敢闹的太过分。
“三位大师,月华在这儿给您们请安了!”蓝月华恭恭敬敬的一弯腰,随后道,“我们望月宗今天并非是来闹事的,只是流火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望月宗过来观礼都不可以吗?”
“这个嘛……”上大师沉吟片刻,按理来讲,天南国的规矩是宗门推选新门主时,一切散修,团体皆可参加,所以蓝月华目前的行为也不算太过分。
“自然是可以的。”
“嘿,听见没有,宇文公子?”得到许可的蓝月华像是一只抢到肉的野狗,洋洋自得的摇晃着一条腿,欠揍的样子让底下不少宾客暗暗捏紧了拳头。
蓝月华并未嘚瑟很久,而是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巧不巧,正坐在还在碎碎叨叨“盗版可耻”的白袍少年身边,这番无意之举,立刻让宇文武在心中把警惕拉满。
“你们,就在外面站着,有什么事儿听我吩咐。”蓝月华说完,又对上大师问道,“大师,不知新门主的选拔进行的如何了?”
“他们三个,全都通过了试炼,只不过老三因为灵力枯竭而扶下去休息了。”上大师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撒谎——毕竟下面几十双眼睛盯着呢,若是继续偏袒,就说不过去了。
“好,很好!”听到上大师说出“全部通过”时,蓝月华眼睛一亮,嘴角露出阴谋得逞的奸笑,“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进行擂台战环节了呢?”
“不知两位公子,是要立刻开始,还是先稍稍休息一下再准备迎战呢?”
看到蓝月华摩拳擦掌的样子,众人都已猜到他心中所想。
擂台战的规则是,每人最多接受三人的挑战,挑战者的境界不得高于或低于被挑战者的两个小境界,比如宇文仙是攀山五重,那挑战者的境界必须在攀山三重和攀山七重之间。
而且,通过擂台战的标准是三战必须赢得两战、他蓝月华是攀山七重,不管面对哪一位都占有优势,更何况宇文武和宇文仙经历过大师的试炼后精气神早已去了大半,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这么一来三战就去了其一,而且众多宾客里,也不乏想要投靠望月宗缺少一分门路的散修,而这次擂台战,不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么?
“二公子,你意下如何?”
“我……”宇文武踌躇着,看了看身后三位大师的脸色,皆闭目养神,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接下来就是流火门与望月宗的冲突了,他们自诩公允,自然不可能在此时站队。
“大哥?”
“二弟,我没事。”尽管他的话里还能听出一丝颤音,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说道,“让他们来吧,我还支撑的住,别忘了爹的法宝还在我手上呢!”说着说着,他又扬了扬挎在肩上的项圈,“擂台战我先来,你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
”那大哥,你切莫逞强,丢面子是小事,若是被他们下黑手伤到了根基,那可就全完了!”
“不要紧的,”宇文仙眸子里流露出罕见的温柔,“就算我倒了,不是还有你们么?”
“大哥!”
宇文仙走到平台正中央,神色肃穆,高声喊道,“在下宇文仙,流火门大公子,前来开启擂台战,请符合要求的诸位同道,尽管上前一战!”
“有意思,”看到宇文仙豪气冲云的模样,蓝月华挑了挑眉,正当所有人以为他要去打头阵之时,他却依旧稳坐泰山。
“我来!”宾客之中,一个瘦如小猴儿的青年跳了出来,拖着一条有恙的病腿,一瘸一拐的走上来。
“在下侯玉,一介散修。”侯玉朝宇文仙拱了拱手,“大公子可能不认识我,但我早就久仰您的大名了。”看似客套,眼中却全是狠毒。
“闲话少说,开始吧。”宇文仙瞟了他一眼,取下项圈,“我为东家,让你先手。”
那侯玉见宇文仙不太想和他多话,笑容也收敛了起来,“我们同样是攀山五重的修士,打起来也不至于让别人说我占了你的便宜。”言语之中,似乎赢下比试已如探囊取物般简单。
说话间,他已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柄如同唢呐般的乐器,对准了嘴,脸上浮现出一股奸计得逞的笑。
“嘟嘟嘟嘟嘟——”一阵难以言喻的噪音从唢呐里吹了出来,让宇文仙忍不住皱眉。
“怎么,你是想烦死我来赢下比试?”一向憨厚的他也学会了阴阳怪气,侯玉的唢呐对于他来说,真的只是噪音,不掺杂其他。
侯玉可没理会他,而是继续捧着他的唢呐,忘情的吹奏着。
“嘟嘟嘟——”
音调发生了改变,但是噪音再怎么变调,也还是噪音,宇文仙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侯道友,若你再整不出活儿,那我可要把你给愉悦送走了。”
唢呐声稍听,只见侯玉奸笑着说道,“谁把谁愉悦送走还说不定呢!”
“嘟——”伴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升调,宇文仙面色大骇,因为他全身灵力流动伴随着这一声尖锐而陷入凝滞,就连行动也开始变的缓慢。
“嘿嘿,现在是谁送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