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沉入爱河的滋味曼妙无比,甜如蜜、酸如梅,天天腻在一起都嫌时间过得太快。
可是……
这天早上睡梦中的潘晓曼被妈妈扰醒,朦胧间只听眉头紧蹙的妈妈说:“别睡了曼曼,妈妈和你商量个事情”。
“说吧”潘晓曼翻了个身背对着潘妈妈迷迷糊糊地回应了一声。
潘妈妈一把把她拉了起来,还没开口只听潘晓曼鬼哭狼嚎道:“哎呀~烦死人啦!这才几点啊,你大半夜的,要人命啊!”顺手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又吼道:“4点!你大半夜的干什么呀!”说罢,又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
潘妈妈见她又要睡觉,赶忙用手推了推她说:“别睡啦,跟你说个事儿!”。
潘晓曼没好气的揉了揉眼睛,愤怒的看着她说:“说吧!”。
“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在文工团差点和你打起来的那个女孩儿吗?她是我们团里现在重点培养的对象。本来这次汇演,她的节目是重头戏的,可是刚才团里来电话说她得了急性阑尾炎需要马上做手术…”。
还没等潘妈妈说完,潘晓曼插话问到:“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大半夜的跑到我屋里跟我讲她做什么?她得阑尾炎又不是我让她得的,我又不会做手术。跟我说做什么?”。
潘妈妈接着说:“你别插话听我说完。问题是她现在不能去参加汇演了,但是曲目已经定下来也报上去了,现在不能改了。而她的这个曲目团里现在没人能演的了,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呀!”。
“你这是什么团啊?就她一个能演的?你们是皮包公司吗?说出去都让人笑话!堂堂一个歌舞团居然没人能演?”潘晓曼没好气的嘲笑到。
潘妈妈解释说:“不是没人能唱,女高音也有好几个,但是我很清楚他们的音色唱不了,唱不出西藏的味道,只有你适合。要是单纯为了完成演出,那她们肯定没问题,但是这次汇演很重要,不能胡乱应付了事的”。
“好了好了,不就是去唱个歌嘛,什么时候去?唱什么歌?等明天给我说不就行啦,这大半夜的!”潘晓曼摆摆手一副应付公事的样子埋怨的说到。
潘妈妈抓着她空中胡乱晃动的手说:“你既然答应了就抓紧起床收拾行李,六点半团里集合去西安”。
“什么?西安?”潘晓曼猛地坐正身子看着面前的妈妈困意全无的问。
“对呀,去西安,今天晚上先熟悉场地排练一遍,明天早上和各部门再磨合一遍,下午带妆最终定位,晚上正式演出”潘妈妈说。
“你真觉得我行?”潘晓曼问。
“怎么害怕啦?”潘妈妈激将的反问。
“那倒没有。你不是说演出很重要嘛,我都没练,你觉得能行?我怕砸了你的场子”潘晓曼解释着。
“我对你有信心,路上熟悉一下歌词,下午我和你赵阿姨帮你练几遍肯定没问题。”潘妈妈自信满满的说。
“赵阿姨?就是那个唱歌超好的那个?”潘晓曼又问。
“好了别啰嗦了赶紧起床”说着,潘妈妈起身准备下楼随手关门时又回头嘱咐道:“抓紧时间,我去做早餐”。
坐在飞机上的潘晓曼并没有临时抱佛脚的抓紧时间熟悉歌词,而是心大的睡起觉来。一觉睡到飞机落地,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显然还没有睡够。当地安排的大巴车将一行人直接送到接待酒店。
位于市中心的这个酒店并不豪华,但设施一应俱全。是典型的公务接待性酒店,房间布局虽然简单,可是房间内的物品显然是精心准备的。小至便签纸、鞋油,大至小型冰箱和保险箱,当然还有睡袍、拖鞋以及名牌的护肤品套装全部是为这次接待新购置的。接待方按照一行人的职级分别安排了不同类型的房间。因为接待方得知潘晓曼的特殊情况,特意为她安排了单独房间。得知接待方特殊的安排后,潘妈妈婉言推掉了这样的安排,于是潘晓曼只能和这位说一不二的团长住在一间套房里了。许久没有与妈妈同床的潘晓曼乍一下子还有些不适应,看了看正在收拾行李的妈妈说:“你确定咱俩要挤一张床吗?”。
潘妈妈把衣服套在衣服架上回头对她说:“怎么了?你还不愿意和妈妈一起睡啊?你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天天哭着喊着要和我钻一个被窝呢!”说完回头把手中的衣服挂进了衣柜。
潘晓曼撅着嘴极不情愿地反驳说:“你不也说了嘛,那是小的时候,现在都多大啦!再说了,我喜欢裸睡,这多难为情啊!”。
“酒店的被褥都不干净,在这里裸睡多不卫生呀!想裸,你就回家再裸吧!”潘妈妈盖上行李箱语重心长地说。
潘晓曼没有就这个话题再和妈妈讨论下去。她拿出手机开开机后看到邵宇发的信息:到西安了吗?
她马上回了一条:到了,现在已经在酒店了。
信息马上又回了过来,就这样你一条我一条的发着。潘妈妈把化妆品罗列到梳妆台上回头问:“跟谁聊天呢?还乐呵呵的!”。
潘晓曼赶忙把手机扣在床上说:“你又不认识”。
“你说了我不就认识啦!”潘妈妈说。
“哎呀!懒得跟你说”潘晓曼说完趴在床上假装要睡觉的样子闭着眼。
“快起来,收拾收拾。过一会儿地方上的领导要过来”潘妈妈坐过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
“你们会面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再睡一会儿。”潘晓曼懒洋洋的说。
“怎么没关系,我带你过去让你见见他们。”潘妈妈坐在她身边说。
“没兴趣,不去”潘晓曼回。
潘妈妈又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说:“以前住在咱们院儿里的郭叔叔你还记得吗?郭宏彬!你小的时候总是欺负他儿子的,他儿子叫什么来着?突然间想不起来了呢!”。
“郭海?”潘晓曼来了兴趣做起身接着说:“他爸现在在这儿?”。
“对呀,你郭叔叔现在到地方上来了,一会儿就过来。他儿子刚在美国回来没几天,听说你今天也过来了,说是一会儿跟他爸过来见见你”。
“说起来好多年没见了,不知这个小胖子现在胖成什么样了!”潘晓曼感怀道。
门铃响了几声,潘晓曼赶忙过去打开门。
秘书对潘晓曼点头示意了一下走到卧室对潘妈妈说:“团长,地方上的领导再过五分钟就到大堂了”。
潘妈妈对潘晓曼说:“你抓紧整理一下头发,下去啦”。
潘妈妈带着团里的几位骨干乘电梯来到一楼大堂,刚出电梯就看到郭宏彬带着本市的几位领导迎了上来:“欢迎啊!赵大团长!”。
寒暄过后,大家坐到接待室对这次任务进行交流。在交流中得知来华访问的外国大使正在西安参观,地方领导决定临时安排他们观看今晚的汇演。于是此次的演出又被提高了几个级别,这下子赵大团长可就有的忙了。这真真是时间紧,任务重!
坐在大堂吧等着妈妈的潘晓曼闲来无趣的翻着杂志,郭海慢慢走到她面前问:“是潘晓曼吧?”。
她合上手中的书抬头看向对方回道:“是,你是?”。
“郭海”郭海说。
潘晓曼把书往身前的茶桌上一丢惊讶地说:“小胖子?天啊!你,你怎么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呀!哇塞!你整容啦?”。
郭海笑而不语的坐在潘晓曼对面举手示意了一下,服务员走到他面前问:“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
“一杯红Tea”郭海玩笑地说。
服务员也跟着笑了一下说了声:“好的先生请稍等”然后转身离去。
潘晓曼抿嘴笑着说:“说呀!”。
“我底子好!”郭海整了整衣服说。
“真的好帅!看上去身材也不错呢。你有特意练健身?”潘晓曼追问着。
“嗯”郭海抿了一口服务员刚送过来的红茶说。
“那你是不是应该有八块腹肌呀?”潘晓曼表现出特别感兴趣的样子问。
“有啊”郭海放下茶杯翘起二郎腿,后背依靠在椅背上斩钉截铁地说。
潘晓曼转了一下眼珠子说:“看看呗!”。
郭海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再也装不下去这份深沉了。赶忙说:“曼曼咱能不这样吗?好多年没见,刚一见面就让我坦胸露乳啊!这样真的好吗?”。
潘晓曼看看四处对他说:“有烟没?”。
“给”郭海在裤兜里掏出一包骆驼递给了潘晓曼,然后好奇的问:“你会抽烟啦?”。
“还记得当年我拿烟头追着烫你的事吗?”潘晓曼反问。
“当然记得,从那以后我只要看到别人拿烟,我就躲得远远的。害得我都留下后遗症了!”郭海略带埋怨地说。
潘晓曼哈哈笑了笑说:“所以就是想试试你现在后遗症好了没啊!”。
“干什么?你还想拿烟头烫我呀?”郭海即紧张又打趣地问。
“没有啦!逗你的。”潘晓曼接着问:“在美国怎么样?没想到你都学会抽烟了,不怕烟头啦?”。
“都这么大了还能怕烟头啊!我们宿舍的室友都抽烟,一开始我确实还有些怕,总觉得他们一不小心就会烫到我。可后来被他们带的抽上烟了,也就不怕了”郭海耸耸肩解释说。
潘晓曼和郭海时而回忆一下小时候的趣事,时而问一问互相的近况,不觉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会议室的大门被站在两旁的服务人员打开,郭海的父亲和潘妈妈一同走出会议室,两人面带微笑,看来谈的很是高兴。潘晓曼和郭海也立刻起身跟了过去,郭海的父亲看到潘晓曼迎了过来,对身边的潘妈妈说:“几年没见,曼曼都变成大姑娘了!越长越漂亮,长得很想你啊!”。
这句话对站在一旁的潘妈妈很是受用,她掩嘴笑了笑还没等开口说话,迎上前的潘晓曼对郭海的父亲说:“郭叔叔,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郭海,刚一见到还真是吓了一跳没认出来呢,变化太大啦!”。
郭海的父亲眯着那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对她说:“哈哈,没想到当年的小胖子现在变成帅哥了是吧?”。
站在一旁的郭海羞红了脸,傻笑着挠了挠头。郭海的爸爸看了看害羞的郭海又对潘晓曼说:“听说今天晚上你也要上台表演,郭叔叔一定要好好瞧瞧你这个小丫头现在本事长得怎么样了!”。
潘晓曼不好意思的陪着笑,没再接话。潘妈妈见状赶忙圆场说:“这次也算是带她来长长见识的,你还要多给她提提意见呀!”。
话不多说,当天晚上距离演出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潘晓曼的出场顺序排在倒数第二,这是整场演出压轴的位置。她在后台拿着歌词躲在一处角落,一边开嗓一边熟悉着歌词。虽然平时总是表现出一副傲慢至极的样子,感觉全世界的人都不如她有能耐那般。但到了正经的事情上也总能看到一个谦虚、认真的潘晓曼。虽然身上的小毛病很多,可总体上还是一个懂礼貌、识大体、懂事的女孩儿,这也是潘妈妈比较欣慰的事情。
随着一个节目接着一个节目的谢幕,再有一个节目就要轮到潘晓曼上台表演了。尽管在这之前她也参加过不少的比赛或是电视台的大型演出。但是那么多次的登台都没有这次令她措手不及,因为没有系统的排练,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练过声乐。并且这次的观众又很特殊,难免会无形中给她造成很大的压力。
潘妈妈特意跑到后台来到后场的潘晓曼身边,抓着她的手说:“别紧张,就当做是最普通的一次上台。上去后就目视前方,不要看他们的脸,这样你就不害怕了”。
潘晓曼抬起被妈妈紧握的手对她说:“是你比较紧张吧!别抖了好吗?”然后将手在潘妈妈的手中挣脱出来,一副嫌弃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妈妈,又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接着说:“抓了我一手的汗!哎呀~”。
潘妈妈随手打了一下潘晓曼的肩膀说:“你这死丫头!我还不是替你紧张啊,还嫌弃我!”。
主持人站在台上报幕说:“湛蓝的天空,皑皑的白雪。延绵的山峰,翱翔的雄鹰。这是一片纯洁的土地,这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接下来有请潘晓曼带我们走进这片神圣的土地──青藏高原”。
一身藏服打扮的潘晓曼在一群伴舞的簇拥下来到舞台中央。伴随着音乐的想起,她开口唱起那首耳熟能详的《青藏高原》。地道的藏式唱法搭配着藏族舞蹈将整个演出推到了高潮,唱到尾声的高音部分时,观众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甚至还有许多观众起身鼓掌以示致敬。
这次的汇演算是顺利完成。在晚上的庆功宴上最高兴的莫过于带队来的赵团长了。她从演出结束到庆功宴结束一直笑的合不拢嘴。右手拖着酒杯,左手牵着潘晓曼见谁给谁介绍说这是她的女儿。潘晓曼演出时有个习惯,就是演出前不吃饭。本想在庆功宴的时候大快朵颐慰藉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可宴会刚开始没多久,还没吃上几口菜的她就被妈妈拉着陪着一波又一波来敬酒的人寒暄着同样的话。终于盼到所有人都来敬完酒自己可以歇口气坐下吃点东西了,可屁股刚挨到凳子上又被妈妈拉了起来说是让她陪着去回敬一圈儿。守着众人不好发作脾气的她勉强带着早已程序化的僵硬笑容拿着酒杯跟在妈妈身旁,整个晚上都在浑浑噩噩之中度过。至于,介绍给她认识的这些人,她一个名字都没有记住。手里的名片攒了一大堆,但是看着名片完全想不起这些人的模样。
宴会到了凌晨一点才结束,她扶着醉醺醺的妈妈回到房间时已经是将近凌晨两点。看着床上熟睡的妈妈自言自语地说:“我这是倒得什么霉呀?老爸不靠谱,老妈也不靠谱!饿了我一晚上!灌了个水饱也就算了,还要照顾你这个醉汉!”。
潘晓曼在裤兜儿里掏出嗡嗡作响的手机一看是郭海来电,顺手接起:“喂?”。
郭海问:“睡了吗?”。
“大哥!十分钟前刚在宴会厅分开,你觉得我现在能睡得了吗?”潘晓曼没好气的反问。
“哈哈,看你今晚也没吃什么东西,饿吗?要不要出去吃点东西?”郭海问。
“就这么愉快决定了,我这就下楼。大堂见!”潘晓曼飞快的穿上羽绒服乘电梯跑去酒店一楼大堂。
嘴里嚼着肉夹馍,手里拿着羊肉串狼吐虎咽完全不在乎形象的潘晓曼喝了一口羊肉泡馍里的羊肉汤说:“明天我想去城墙骑自行车。不都说这是外地来旅游的必做的一件事嘛”。
郭海说:“你们大首都不也有城墙嘛,干嘛上这里来看城墙啊!”。
潘晓曼咬了一口肉夹馍嚼着说:“那能一样嘛!不同时期的城墙承载着不同的历史沉淀,有着不同的恢弘壮丽,讲述着不同的凄美故事”。
“天啊,城墙都会讲故事了!你真是个人才!”郭海表示赞叹的点了点头说。
潘晓曼将手中木签子上的最后一块羊肉用牙咬着撸了下来嚼着说:“那当然!”。
上午如约,郭海和潘晓曼在城墙上骑着双人自行车环绕了一圈。有些累了的两人停下车子坐在供游客休息的长椅上看着城墙下面来往的车流,潘晓曼随口自言道:“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龙衔宝盖承朝日,凤吐流苏带晚霞。百丈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
郭海惊奇的说:“没想到你还会作诗啊!还这么押韵,真厉害呀!”。
潘晓曼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他说:“我也没想到,我这么厉害”。
郭海浑然不知潘晓曼其实话中有话,继续开心的说:“真没想到,几年没见,你都成大诗人啦!这是刚作的吗?你简直和曹丕有的一拼了!”。
“拼什么?”潘晓曼疑惑地问。
“七步成诗啊!你比他厉害,一步都没迈就作出一首诗了”郭海高兴地说,仿佛这份荣耀连自己都沾染上了一些那般开心。
潘晓曼接着说:“游蜂戏蝶千门侧,碧树银台万种色。复道交窗作合欢,双阙连甍垂凤翼。梁家画阁天中起,汉帝金茎云外直。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你觉得这几句怎么样?”。
“虽然一句都没听懂,不过听着真好听!”郭海倒也是实话实说。
潘晓曼一头的小黑线,叹了口气说:“海哥哥,七步成诗的不是曹丕,是曹植。是曹丕命令曹植七步内成诗的”。
犹如被人当面嘲讽一般的郭海羞红了脸,尴尬的挠挠头说:“哦?记错啦!嗨!没关系,他们不是哥俩儿嘛!都一样”。
这简直让潘晓曼无语,她甚了一下说:“一样?曹丕想杀了曹植,曹植才作出: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觉得能一样吗?天啊!”。
有些尴尬的郭海搓了搓手说:“啊,是差得有些远昂!嗯~反正你作的诗挺好的”。
潘晓曼冲他故意挤出一脸坏笑的说:“我给这首诗起了个名叫《长安古意》,你觉得怎么样?”。
郭海马上拍手迎合的说:“好!这个名字好!”。
潘晓曼迅速收起一脸的坏笑瞥了他一眼说:“你真是个假洋鬼子!这首诗是唐代的卢照邻写的。本来还想在这里朗诵一下古诗,感受一下盛世唐朝的氛围,抒发一下心中那份情怀。可是!”潘晓曼厉声转折的又说:“都被你搅和了!现在一点兴致都没有了!”说完起身又对坐在长椅上傻愣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郭海说:“走吧!少爷!”。
本想拍马屁的郭海一不留神拍在了马蹄子上,懊悔的他只恨不懂装懂还多嘴。没办法只好中午请潘晓曼吃顿好的作为赔罪。本来潘晓曼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不过既然郭海想请客“放血”,潘晓曼岂能放过这个机会,索性狠狠宰了他一顿大餐。
下午本想回酒店休息,晚上再去看大唐盛世的歌舞表演。无奈,中午吃的太饱,只好临时加了一个参观项目——秦始皇兵马俑。上午的教训郭海已经铭记于心,所以一下午他都没敢擅自发表高论,一路上只听导游吧嗒吧嗒的说个不停。潘晓曼时不时会问一问兵马俑修复上的事情,时而好奇的问一问殉葬坑中的具体细节。只不过有的问题导游能回答上来,有的问题连导游都被问的懵了圈。导游哪里见过这样的游客,简直像个老学究来实地考察研究一般。但不管怎样,下午的参观还是让潘晓曼十分开心,这是她第一次来到除首都以外的历史古都,第一次近距离参观兵马俑。坑中无数站立的秦俑列成方阵,庞大军队的后方还有正在被修复的秦俑残片,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冲击着潘晓曼,她心里感慨到:原来历史可以不是白纸黑字上冰冷生硬的语句,它可以是眼前满幅沧桑的无声陈述。
看着它们,想象着在它们身上所发生的又或是它们所经历的那些事、那些人,忽然感到人的渺小似一颗尘埃,历史的浩瀚又似无边的宇宙。无论你如何争名夺利,无论你如何戎马一生,也不过是浩瀚历史中的一颗微尘。终究淹没在浩瀚历史的宇宙中,不过就是为它再填上一抹更显沧桑的颜色罢了!想想人的一生也是好笑。她长叹一口气,似乎是对眼前的历史表示感慨,又似乎是对看透人生真谛表示无奈。反正历史遗迹留下来的震撼,视觉上的冲击,都作用在了她那颗敏感的心上。
晚上坐在酒店房间客厅里的潘晓曼拿着手机给邵宇发了一条常常的短信。其实短信内容就是上午她在城墙上没有背完的《长安古意》,一天的参观游玩让她有些疲倦,但是令她真正提不起精神,心情低落的原因或许是下午参观秦始皇兵马俑的缘故。总之,她不想多说,只是想把这首诗发给邵宇。
或许你会问为什么?为什么是这首诗?我只能说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吧!其实人世间有许多事并没有为什么,没要答案,这也许才是最好的答案!
邵宇读完这首长长的唐诗后,绞尽脑汁在想潘晓曼想表达的意思。只恨自己语文学得不好,能够读下整首诗已经是很吃力了,这还是翻了翻新华字典,查了一下里面生僻的字才读下来的。冒了一头汗的他,大概齐的懂了这首诗的意思,更多的还是模棱两可。绞尽脑汁想了想,仅靠自己理解的那部分意思作了一首诗回了过去。他心想:理解错了也没关系,毕竟一首情诗怎么也能算是映情映景吧!不押韵也没关系,打油诗而已!反正第一次写即便不通顺她也应该不会在意。
经过他一番折腾后发过去的短信潘晓曼并没有及时看到。因为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潘晓曼早就进入梦乡了,邵宇兴奋地还在捧着手机眼巴巴等着潘晓曼的点评,直到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还在保持捧着手机的姿势。
第二天早上,很早起床的潘晓曼和妈妈匆匆整理着行李,要赶上午的飞机飞回首都,所以也没顾上看短信。在机场办完托运过了安检才稍稍安心坐下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