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能从七品才人爬到妃位,别的不提,这容颜定然是顶顶的好。小巧琼鼻,红唇不点而朱。
倾身抚脸时,更犹如一朵水中芙蓉。体态风流,让人心中怜惜。
愉妃虽是个孤女,但也是出身大家,自小也没受过多少苦。被人当众扇耳刮子,也是她长这么大的头一回。
愉妃脸上立即便现了红痕,那手掌印就直接印在了她的脸上,可见昌平公主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
因着愉妃肤色白晳,这一巴掌印便衬得格外清晰。
愉妃只觉着脸上火辣辣的痛,当下便怒道:“大胆!”完了,又朝一旁的内侍宫女道:“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将她拿下!”
“你敢!”昌平公主柳眉倒竖,想起这垃圾愉妃干的恶心事,上前又给了她一个耳刮子。
这下好了,愉妃脸上一左一右两个手印,总算对称了。
景阳宫虽说是愉妃的地盘,可是谁不知道昌平公主深受帝宠。哪个狗胆包天,敢跟她动手?
景阳宫内的内侍宫女皆呆立在一旁,一副鹌鹑模样。
愉妃见那些内侍不动,怒火直接冲上脑门。
她也不甘示弱,一口一言直戳昌平公主的肺管子。两人当即便扭打在一起,宫人见状赶紧上前想要将两人拉开。
登时,景阳宫乱成一团。
威武庄严的大殿内,印着狻猊的香炉燃着香,气味渗透殿中的每一处。殿内立着四根双人皆环抱不过来的巨柱。
柱身大红,每一根上都雕刻着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十分霸气。
大殿中设着一张桌案,身着玄色龙袍之人坐在金漆雕龙宝座上,正提笔挥洒。
往下,却是昌平公主与愉妃两人并肩垂首跪在地上。
庆保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当自己是根柱子。
这时一个小内侍小心地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伏在庆保耳旁小声地说话。
庆保连忙躬身朝着案前的人道:“陛下,皇后娘娘在御书房外求见。”
案前的人没有说话,依旧提笔写着。庆保也不敢再提,只得垂首躬身候在一旁。
过了良久,皇帝这才直起身子,将手中的笔放在笔架上。庆保见状,连忙将湿帕递了过去。
皇帝还未到知天命的年纪,这些年又有顾瑧的丹药养着,看起来十分年轻。
“宣皇后进来罢。”
庆保接过湿帕,连忙小心地应了。
不多时,一位身着绯色凤袍的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往下一拜,“陛下。”
“给皇后搬椅子过来。”
皇后约莫四十上下的年纪,脸上却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一看身子便不怎么好。
皇帝到是没看底下跪着的这两人,只是亲手扶着皇后十分关切地道:“身体可还好?”
“天气渐暖,臣妾的身子也一日好过一日。让陛下担心了,臣妾惶恐。”
皇后身子确实不好,开春时还染了风寒。反复病了一个多月,这几日才有起色。
“你我夫妻,又何必说这些。”皇帝亲手接过庆保手中的茶杯,递给皇后道:“娘娘风寒喝不得茶,便喝点热水润润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