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运暗自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属下愚钝,看不出来。”
司空晏瞥了陶运一眼,让他退下。
陶运离开后,他才陷入沉思。
难道是因为他不让秦心月报仇,所以秦心月故意弄了一个秦月出来,好利用秦月这个身份,做一些平时不能做的事?
司空晏无法做到相信秦心月,因为秦心月实在太会伪装演戏了。
第二天上午,秦心月醒来后,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事,心中便有数了。
桂嬷嬷听了她的命令,一定会试探她,她不可能睡了整整一夜。
绿英发现秦心月醒来,非常高兴去叫桂嬷嬷。
桂嬷嬷坐在秦心月面前,将昨夜发生的事,一个字不落详细说了。
绿英犹豫了一会,小声补充,“小姐,奴婢好像能分辨你们了,月小姐的眼睛总是雾蒙蒙的,小姐的眼睛却很清澈。”
桂嬷嬷闻言,抬头看了看秦心月双眼,点头附和,“好像真的是这样,月夫人好像还比较懒,脾气倒跟夫人一样好,问什么说什么,一点也不盛气凌人。”
秦心月见绿英和桂嬷嬷都喜欢秦月,知道秦月没将不该说的说出口,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不信秦月脾气是真的好,秦月严格来说跟她是一体的,都经历过前世惨死,怎么可能还会善良。
“你们以后待她,就像待客人一样就行了,她若吩咐你们做事,不必理她。”
秦心月语气认真,她无法跟秦月沟通,不知道秦月是否跟她一条心。
绿英和桂嬷嬷都神情凝重点头,秦月是分裂出的灵魂,算是秦心月的一部份,她们当然听秦心月的。
“夫人,胡寒管家告诉奴婢,秦二公子三天前来找过你。因为那时您身体不适,管家便做主让他回去了,是否要派人去通知秦二公子?”
见秦心月点头后,桂嬷嬷才出去通知秦文仕。
房间内只剩下绿英和秦心月,秦心月招手让绿英坐到她身边,“吓坏你了吧,秦月会像我一样喜欢你,所以你不要怕她,她就是我,只是性格跟我不一样。”
绿英乖巧点头,“奴婢不会怕,不管小姐怎么变化,奴婢都会跟在小姐身边,永远保护小姐。”
闻言,秦心月一双眼睛笑弯成月牙,然后让绿英给桃香去信,就像秦月说的那样,让桃香透露一些消息,让朱哲对秦心兰小产一事产生怀疑。
秦文仕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秦心月像往常一样,将武功秘籍搬到银杏树下,躺在软榻上懒洋洋翻看着。
秦文仕见秦心月一脸悠闲,拧紧了眉大步朝她走去,“外面流言都快闹翻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看书?”
秦心月笑着招呼秦文仕坐下,还亲自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柔声劝道:“二哥,流言终究是流言,何必要去在意。”
秦文仕本来一肚子气的,被秦心月软软几句话一说,气瞬间消散了。
“你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所以才能保持冷静。外面的人都说你不祥,是祸端。我查了,流言是一群乞丐传播的,还没查到幕后黑手。”
秦文仕说完,将秦心月给他倒的茶一饮而尽。
他怀疑流言是秦心兰和谷佳露放的,只是他没有证据。
秦心月目光幽幽坐在秦文仕对面,似笑非笑道:“不祥,可真有胆子说啊,不管是锦鲤还是喜鹊,都是吉祥喜庆的。”
秦文仕突然叹气,“谁说不是,爹也不知道听了谁的馋言,硬要我来找你,还要让你回府一趟。”
秦心月低垂着头,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抚茶杯,慢声道:“爹要我回府,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文仕漫不经心道:“你从皇宫回来不久,不过我没理他,这些日子一天三次把我叫去书房,话里话外都是让我来找你,说什么担心你想你,我若相信就是大傻子。”
秦心月沉默了,眼神阴沉沉的。
秦晋原研究玉简不知多少年,知道的消息肯定比她多,弹琴引来锦鲤和喜鹊一事,恐怕让他起疑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在西子湖弹琴引锦鲤后,爹就来找过我,当时我不信琴音能引来锦鲤,还对爹说那是提前放了鱼饵,他好像信了,之后没来找我。”
“后来你进宫弹琴,不仅引来锦鲤还引来了喜鹊,爹对这件事好像特别关注,那几天还询问了平时和你有接触的下人。”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回府,爹不知道想拿你做什么文章,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秦文仕的话让秦心月更加确定了,秦晋原已经对她生疑,怀疑玉简是被她偷走,更有可能猜到她知道了玉简的秘密,所以才急着要她回府。
如果是以前,秦心月绝对不会透露出玉简的事,可现在精神力修炼出了岔子,急需找到玉简的伴生灵器。
最有可能知道玉简伴生灵器的人,就是秦晋原。
“劳烦二哥回去告诉爹,我明天会回去。”
秦心月话音刚落,秦文仕眉头便皱了起来,有些担忧道:“为什么要回去?你可知夫人恨不得烧死你,秦心兰和朱哲又恨死了你,我怕你回去后,有阴谋在等着你。”
秦心月想要知道玉简的伴生灵器,就必须要冒险。
秦晋原想长生都想疯了,如果确定她研究出了玉简的秘密,极有可能做出一些疯狂的事。
可她顾不了那么多,精神力陷入瓶颈,她没了实力拿什么报仇。
她要赌,必须赌。
“二哥,躲是躲不掉的,夫人忌惮司空大人,不敢对我做什么。至于秦心兰和朱哲,我没将他们放在眼里,我如果不回去,爹会一直烦你的。”
秦文仕闻言一脸颓废叹了口气,“二哥是不是很没用?明明知道爹是个利益至上的人,面对他我却连反抗都不敢,离开了秦府,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秦心月见秦文仕情绪不对,柔声安慰,“二哥怎么会这么想,你武功不错,又能辩事非黑白,比大多数人活得都明白。在我心里,二哥是很厉害的。”
秦文仕望着秦心月笑得苦涩,“我只是一时没想开钻牛尖角了,八妹不要担心。”
“半月前,夫人给我安排了一个通房丫头,第二天那丫头满身是伤从我房里跑出去,整个秦府都在说我恶毒无人道,已经没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我了。”
“爹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还是将我训斥了一顿,夫人则装作大度模样,说替我摆平了那个丫环,等我找到那丫环时,她已经死了。”
“以前我一心想从军,想挣功名出人头地。”
“你回门时劝我小心夫人,我还以为你小题大作。如今我看明白了,如果我真的从军,只怕真的会死在半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