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用来当作商品的,唐元这次没有像打发左丘子安一样潦草了事,他花了约摸两刻钟左右,将一套普通功法仔细的誊抄了出来。
当然为了避免惊世骇俗,这套功法也只是被抄到了九品灵士阶段。
活动着发酸的手腕,唐元哑着嗓子道:“这就是老夫的货物,一套还可以的灵修功法。”
“哦?”老头皱起眉头,脸上的职业式笑容逐渐消失,随手将写着功法的绢帛抓起,丝毫不在意其上还未干透的墨迹。
目光略一扫过绢帛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老头脸色古怪的问道:“阁下是如何得到这功法的呢?”
“你这样问似乎不合规矩吧!”察觉到老头的异样,唐元有些莫名其妙。
“那行,我换一个说法。”将绢帛放在桌上,老头道:“阁下打算如何证明这是功法?”
原来如此!明白了老头态度转变的原因,唐元心中苦笑:“老夫没有办法证明。不过功法肯定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办法去甄别鉴定了。”
他在想到卖功法这事时,就有过担心,毕竟这些商家不可能轻信自己,功法的真假就成了一个难以说清的问题。
他原本还以为有着天元宗背景的太玄阁有能力鉴别,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老头放在桌面的手轻轻敲击着,他语气郑重的道:“老夫劝阁下还是不要胡闹下去了,实话跟你讲吧,近一年里单只老夫,就遇上了不下十次阁下这样的情况!”
说到这里他自怀中掏出一个金玉质地的小算盘,拨弄了两下后推到唐元跟前道:“喏,这就是你要付的绢帛钱!笔墨老夫就做主给你免去了,赶紧付钱离开吧!”
唐元耸肩,从怀中掏出了仅剩的两枚银玄铢放在桌上,伸手将写着功法的绢帛拿起、叠好、放在怀中,便起身离开。
他也想明白了,卖功法这事还是只能找熟人了。毕竟外人根本不可能信任自己,加上就连太玄阁似乎都没有甄别鉴定的能力,也就不用再去别处碰运气了。
他本来还想着不给钱无穷添麻烦的,现在看来只能让他冒些风险了!哎……
走到暗门旁,唐元稍微等了等,却半天不见开门,他转身看向还在检查玄铢的老头道:“怎么,还有事么?”
老头被问得一愣,接着才反应过来一般的伸手在桌下鼓捣了一下,暗门这才打开。
看着唐元缓步走出无名间的背影,老头忍不住啧啧称奇,他感觉这个神秘兮兮的人,跟之前那些打着卖“功法”的幌子,招摇撞骗的人不一样。
那些人可是没有这么干脆的,他们被戳破之后不是死缠烂打;就是吵嚷闹事。当然他们最后都被扔进了南城大牢。
难道……是真的?老头心中忍不住冒出了这么一个他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
走出无名间,唐元也没管老头出来与否,他径直走到隔间门前,伸手就打算将门拉开,只是手还没碰到门上,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他只好飞快的后退一步,避免被砸到。
心中有些失望的他,没什么心情去打量出现在门口的美妇,他礼貌的让开路,待到美妇走进隔间中,他便抬脚走了出去。
没有去心疼两金的门票钱,急于弄钱的他快步出了太玄阁,直奔紧邻的无穷坊而去。
……
无名间中,美妇坐在桌旁静静的听着老头汇报工作。
待到老头汇报完五层各种事物后,美妇这才开口问道:“刚才是?”
“嗐,又是个卖功法的!”老头语气无奈。
“嗯?”美妇眼前一亮道:“把他留下的功法拿来我看看。”
“这个……”老头面露为难。
“怎么?”美妇不解。
“他没把功法留下。”摇摇头,老头沉声道:“阁主,老朽觉得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咱们这天元大陆之上就从来没有出现过新的功法!”
“今时不同往日了!”美妇没有过多解释,她看着老头道:“他的笔迹如何?”
“哈哈!”大笑两声后,老头才不屑的道:“说狗爬、虫滚都是抬举他了,字体歪歪扭扭,连个握笔都做得不对!”
美妇闻言却是心中一震,她忙伸手抓起桌上唐元用过的毛笔,做出了还算标准的钢笔握笔姿势,然后伸向老头问道:“是这样?”
老头打量了一下点头道:“差不多。”
美妇见老头确认,急切问道:“他人呢?!”
见阁主这样的反应,老头一下子就愣住了。难道……真如自己之前所想?!!
美妇也是急了,她见老头还在发愣,忍不住轻喝道:“冯伯!快说他去哪了?!”
“哦、哦。走,走了。”冯伯还是没有彻底回过神。他多少也回过味了,阁主这样的反应,只说明了一个可能性,只是这个可能性……太过可怕!
“我知道走了!去哪了呀?!”美妇见冯伯还在走神,人都急得站了起来,因为起身太快将椅子都给带翻了过去。
椅子“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冯伯也在声响中回过神,他看着美妇道:“丫头别着急,别着急!你忘啦咱们每次不都会派人跟着卖功法的么?能找着的,准能找着的!”
说完他也不管美妇作何反应直接就冲了出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快!一定要赶在那个神秘人消失之前追上去!
冯伯前脚刚冲出房间,美妇紧跟着就追了上去,这会她也顾不得惊世骇俗了,在一套可以让皇室崛起,摆脱天元宗掣肘的功法面前,还有什么事值得去顾忌呢?没有的!
至于她为什么就能这么肯定唐元的功法是真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沈迎秋不光是溪北城太玄分阁阁主,还是当今陛下的妹妹和溪北城城主的夫人,她的儿子史傲就正修炼着唐元赐予的功法。
这些诸多身份加在一起,可以这么说,这天元大陆上,除了唐元所认识的人之外,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唐元的可怕之处和重要性了!
为了等到唐元出来卖功法,她的哥哥和丈夫已经把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
刻意的不给唐元送财物、刻意的引导吕钢蛋一家去购买价值不菲的修炼物资、刻意的支开钱无穷……
所有的这些安排,都只是为了创造出一个合适的契机,购买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