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真正喜欢正在从事的工作时,应对挑战就会容易得多。——马克·扎克伯格
2002年秋,长着娃娃脸的马克来到哈佛大学。马克看上去似乎有点呆,浓密的棕色卷发下是一张带着些许雀斑的脸。他的标志性穿着是灰色T恤、蓝色牛仔裤和凉鞋,即使冬天也踩着一双橡胶凉鞋。这让马克看起来有点标新立异的感觉。
虽然马克一直潜心研究的是计算机,但是当他进入哈佛大学之后,他却出乎意料地选择了心理学。马克为什么会突然换了专业?
原因可以说是复杂的,也可以说是简单的。虽然马克并不善于交流,但是他却很渴望与别人交流。马克认为,只有知道了别人的内心在想些什么,才能够很好地沟通交流,于是他就选择了心理学。虽然选择了心理学,但是他并没有放弃对于计算机的钻研。即便是在人才济济的哈佛校园,马克也很快就显露出了他超人的电脑才华,并因此结识了一帮同样才华横溢的朋友。
他们当时都住在那栋名叫柯克兰的宿舍楼,寝室号是H330。他们的寝室是柯克兰最小的那种-这种套间有两个卧室,每间卧室里住两个人,房间很小,只容得下一张上下铺的床和一张小书桌,天之骄子们就是在那样狭小的、脏乱差的空间里朝夕相处。
和马克住在同一个卧室的是克里斯·休斯。这家伙是个外形俊美的同性恋,主修文学和历史,但他是个有思想的人,在政治、哲学等诸多领域都有着独到的见解。事实上,他不仅对马克以及后来的Facebook的理念有着深远的影响,而且建立了“我的奥巴马”网站,并帮助奥巴马赢得了绝大多数年轻选民的支持。
2002年时,他还只是睡在马克上铺的兄弟。他们俩当时还来不及关心改变世界,那时候令他们头疼的是怎样拆了他们那张破床铺。因为不喜欢那种上下之别,他们捣鼓了好一阵子才把那张上下铺拆成了两张单人床。虽然原本就不宽敞的卧室因此变得更局促,但他们还是非常兴奋。
马克的隔壁卧室住的是达斯汀·莫斯科维茨和比利·奥尔森。莫斯科维茨主攻经济学,当时他还留着那种有点搞笑的爆炸头发型。这家伙现在是全世界最年轻的亿万富佬,因为他的生日比马克小了八天。至于比利·奥尔森,他是个业余的戏剧演员,天性顽皮活泼的那种家伙。
和他的朋友们相比,马克不太擅长社交。他的脸上常常会挂着一种介于害羞和傲慢之间的冷漠。对于他感兴趣的话题,他就会语速极快地说个没完;如果话题不感兴趣,马克总是敷衍地说:“是,是……。”,有时候甚至会忘记回答别人问了半天的话题。因此有人形容他“像是编程过度的机器人”。此外,在生活方面,马克十分邋遢,他的房间已不能用“杂乱”二字来形容。他总是在自己和别人的书桌上乱堆乱放,放得最多的是他喝过的啤酒或饮料的空罐子,而且从来都不收拾。有时候,莫斯科维茨的女朋友来了,会帮他收拾一下桌子,扔掉一些垃圾。
有一天,马克的母亲来哈佛看他,因为马克的邋遢,她向莫斯科维茨道歉并解释说,“他从小到大都有保姆照顾,不知道打理自己”。可以想象,这样一个我行我素、不修边幅的人并不容易获得室友的好感。可是,马克不仅和他的几个室友相处得很融洽,而且很快就成为了大家心目中的领导者。一方面是因为他卓越的电脑才华,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独特的个性魅力——玩世不恭,藐视一切腐朽、平庸的东西,而且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乐观幽默、坦率低调。
因此,他的伙伴们很乐意参与到他所从事的项目中来。莫斯科维茨也是一个自学编程的电脑天才,对于什么样的在线服务有意义,怎样打造一个优秀的网站等方面,莫斯科维茨都能给马克提供很好的建议;而休斯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对电脑毫无兴趣,不过,半年后他也开始痴迷于电脑编程,并且总是能想出一些很有意思的点子。
无疑,今天的马克已经越来越生活化,看到他现在的这种状态,人们已经很难想象他在哈佛时期曾经被大家称为“代码猴子”——因为马克那时候喜欢穿一件印有“代码猴子”字样的。
这个“代码猴子”总是沉迷于写一些简单、有趣的程序。其中一个是为了帮助他快速强记“奥古斯都时代艺术”的考试内容。马克几乎都没上过一堂这门课,只是到了期末的时候,他才将这门课的图像拼成一系列的图片,然后用电子邮件的形式发给班上的其他同学,邀请他们登录局域网查看,以此敦促他们研究探讨,并在每幅图片上添加评论。马克则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研究这些评论。就这样,他后来竟然通过了这门考试。
马克还写过一个名叫“哈瑞·刘易斯的人际六度空间”的程序,以此向计算机学的教授哈瑞·刘易斯致敬。这款程序利用哈佛校报《深红》上刊登的文章来辨析相关人物的关系,并基于这些与刘易斯相关的文章链接创造出一个奇妙无比的人际关系网——用户只要输入任何一位哈佛学生的名字,就可以轻易地发现这名学生与刘易斯教授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2003年,上大二的马克习惯于拖着一块两米多长的白板走进他的宿舍。这个白板是电脑高手们用来激发灵感的工具。他经常花很多时间站在那儿,写一些让人眼花缭乱的方程式和符号,以及延伸出来的各种变来拐去的线条。
很长一段时间,马克乐此不疲,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他拿着记号笔,站在板子前,有时又退后两步瞧瞧,以便看到方程式的全貌。如果有人经过,马克就不得不将它推到墙边,待路人过去后再继续蹲下来“工作”。当不用对着白板演算时,马克就会坐到书桌上的电脑前,沉浸在屏幕上呈现的计算中,他把这些称为“课程搭配”。
对此,莫斯科维茨后来回忆说,“他真的喜欢那块白板,即使它未必能让自己的想法更清楚明了,他也总想在板上把他们表达出来”。现在,这块白板已不同于众前,它上面写的也不再是方程式,而是Facebook的增长数据图表,内容主要是每天增加的用户数和采用了哪些特色服务,以及哪类用户拥有的朋友最多,等等。马克当时并没有想到,他所做的一切,正在改变这个时代。
在白板前面“站”了一周之后,“课程搭配”的草图出来了,这是一个十分稚嫩的网络项目。马克这样做,也纯属给自己找乐子。他想帮助在校学生根据别人的选课来确定自己的课程表,只要用户们在网页上点击某一门课程,就能轻易发现谁报名选修了这门课程,如果点击一个注册学生的名字,也能轻易发现他选择了哪些课程。
“课程搭配”上线后,很快就受到数百名学生的欢迎。马克也为此感到自豪——“通过事物就可以把人联系起来”。但是,不久之后,马克发现,学生们并不是都乖乖地用“课程搭配”来选课,而是用它来知道邻桌的美女都选择了哪些课程。哈佛学生认为这种以人定课的方式正是他们想要的,马克的成果满足了他们对“泡妞”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