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就这般洒脱的离去了,秋风渐起,秋叶渐落,秋黄渐成。
成王府内一片萧条,理事们早已定好了上好的檀香木棺材。那是为冷王妃备下的。
在外人的眼里,杏雨已经病入膏肓是挨不过这个秋天了,冷府的人接相看望过几次但终都于事无补。
凌王妃每日三探,端杯送药。在这期间,独孤似乎早已把她遗忘只在最初的时候交代了一句好生养着便也销声匿迹了。
虽然每天凌慕云在枕头边吹着杏雨的事情,却也不见独孤有何动静,依旧是无动于衷只是让理事的提前定做了丧服,随后便连府都未回了。
而钟府那边,刚刚办完婚事。城里皆知,钟都尉娶了一位和冷王妃一模一样的女子名为素琴。
这似乎已是老生常谈的话题。甚至有传言说其与冷王妃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也有说其是冷王妃的克星,她的出现让另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子香消玉殒。
众说纷纭之下,无人擦亮眼睛,也许这都不过是有意中的安排。
莫离儿和素琴走的很近,她们几乎每天都出现在百姓的眼里。也曾亲自拜访过成王府。
独孤虽然也诧异万分,但终究是见过世面便也无多好奇,只不过在他的心里似乎更加厌恶冷杏雨了,在他的思想认知中,是钟瑾求而不得只能退而求其次娶了一个相似冷杏雨的女人以解相思之苦。
很快这件事便传遍了南城,甚至凤皇也有所耳闻。
终于,在一个秋雨淅沥,惨淡的黄昏时节,杏雨带着最后的一丝喘息道了一声别离便零落清秋了。
临别时,她带着笑容,眼神里充满着期待,似乎这不是一次别离而是另一次重新的开始。
也有着一丝的不舍和懊悔,那是对双亲的眷恋和愧疚。
一切都如计划般无声的进行着,独孤还未回来,但已遣人安排事宜。
葬礼办的尤为隆重,哀嚎遍野,泣不成声。在下葬的那一刻,独孤才快马加鞭的赶回。
他亲眼看着冷杏雨入土,眼里不带着任何的情感,似乎他在看一场热闹,而热闹过后,他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王爷。
一切又归于风平浪静。
只有钟府的儒风林灯火通明。夜风簌簌的吹着,敲打着的朱窗也时时的敲打着桌前莫离儿,凌慕云,白素琴钟瑾的心灵。
钟瑾已经等不及了,他要现在就去刨坟,可是遭到了慕云的强烈反对。
“我们必须等到夜黑风高。子时时分。否则一旦发现我们都难逃其咎。”
慕云冷静的分析着。
“可是杏雨等不了。”钟瑾不停地踱着步子。
“等不了也得等,她若真的爱你断不会如此弃你而去。放心吧。她能挺住。”慕云一脸坚定的目视着钟瑾。
而一旁的素琴也是一脸的沉默,她似在思考着什么又似在度量着什么。她已经隐约的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历经这短短一个月多的相处,她已经知道自己对钟瑾情感早已泥潭深陷了,可是她明明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一枚棋子,可是他不想认命,哪怕是棋子也要有自己的人生。
她决定了,她要搏一把,哪怕是赌上自己的性命。
凤仪和花子叶回来了。莫离儿书信一封,凤仪便略施小计让凤皇宴请全臣,所以独孤和蔺守之今晚估计是回不来了。今晚的夜实在漫长,在无月的夜晚,他们面面相觑。终于子夜的时钟敲响。
夜除了风声便是他们四人的呼吸声。他们来到了冷杏雨的墓前努力的刨着。打开了棺塚。钟瑾泪眼婆娑地抱起了昏迷不醒的杏雨。努力的呼唤着。
“她不是六个时辰后就会自然苏醒么,怎么还不醒?”带着焦急,钟瑾显得有些无措。
“你别着急!”随后慕云扶起了杏雨按压她的昏睡穴,终于她朦胧地睁开了双眼,却在目及钟瑾的那一刻与他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而此时的素琴则在一旁沉思,她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明明她做的天衣无缝,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甘心,凭什么把她用完便一脚踢开。
“杏雨,从此以后忘掉你的名字,你现在叫素琴。记住了么。”慕云带着镇定再三强调。
“凌姐姐,莫姐姐谢谢你们。”杏雨一边哭着一边曲起了膝。
“快相起来,我们快相回去,被人察觉了便不好了。”离儿说道。
“离儿说的对,闲话少说,你们快想回去,我和素琴还有话说。”慕云站立不动回视了一眼素琴。
“可是这棺材!”钟瑾目视了离儿身后的湿土说道。
“都交给我,我自有安排。”
随后,钟瑾携着杏雨往东,离儿自相往南。当夜已经完全覆盖他们的身影时。凌慕云突的开口了
“怎么,是不是很失望!”
“王妃在说什么,草民不懂!”素琴一慌兢兢战战的说道。
“你一定很奇怪你买通理事在棺材里放的毒蝎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不见了吧!”慕云紧上前几步逼得素琴无路可退。
“原来是你。你早就知道了。”素琴带着一脸愤恨。
“你现在越来越像杏雨了,你学着她的声音,她的习惯她的行为,她的所有所有,但是你始终不会成为她,因为冷杏雨只有一个。”慕云随即禁锢住她。
“你是如何知道的?”
随后慕云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匿名信:
“这封信是你写给独孤的吧!。可是你千算万算没算到,你买通的送信那个理事就是我吧。”慕云咧起似幽灵出狱的邪笑。
“你早就怀疑我了?你……”素琴有些颤抖依旧强装镇定。
“你以为你对杏雨下毒我不知道么?”
“我没有理由这么做?”素琴强辩。
“你看钟瑾的眼神和绣给他的锦帕早已出卖了你的心思。这块同心玉佩算不算呢?”说完慕云已掏出从她房间里搜罗出来的同心玉佩。
“你想怎样?你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素琴终于被击破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自作孽不可活,如今,你只能代替杏雨去死了,而你也将会成为真正的杏雨。这算是我对你最后的成全。”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说完,慕云已经用带毒银针扎入她的心脏,就这样,她死在了自己的精心设计下在棺材里。她埋好了土重立了碑,她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怪就怪她不该借离儿的手除掉杏雨,她伤害了两个她的亲人,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一个人继续成为毒害她们的毒瘤。此害不除必留后患。那么就让她来做这个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