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越马上就要爆发了,顾娇娇安慰道:“林尚书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这年纪大了,要是真的吐血三升,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说完顾娇娇眨了眨眸子,不紧不慢的离开,裙摆微微扬起。
裴公公不多时也从柴房出来,还是有些不明白顾娇娇说的,银针都发黑了,难道还毒不死人?
顾娇娇面色淡然的回到前厅,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除了顾娇娇之外其他人也都有嫌疑,但是看到顾娇娇悠哉悠哉的回来了,后面跟着回来的林越脸色却非常的难看。
君砚问道:“如何,说实话了吗?”
顾娇娇微微动了动,谁知道林越先一步抱拳行礼,“皇上,老臣以为,那两个婢女所说皆是是实话,为今之计不如先审审顾才人。”
顾娇娇的脚步顿住了,脸上的笑意忽的深谙起来,笑的很是渗人,侧头看着林尚书,“林尚书,那两个婢女一直说只是看我进过厨房,你为何就直接断定是我呢?林尚书审讯都是这么审的吗?”
“林尚书这些年夜里睡觉可安稳?”就不怕夜里枉死的冤魂回来找你?
君砚那双眸子黑黑沉沉,“依林尚书看,你想怎么审?”
林越抱拳,义正言辞,言语坚定,“大刑伺候,大刑之下出真言!”
顾娇娇嗤笑,大刑之下出真言?
我说没有你不信?
问你见没见过胸口碎大石,你不当回事?
跟你说了吐血三升,可能就归西了,你不怕?
“我说了,我没有,你不信。所谓的大刑之下出真言,无非就是重刑之后,让我承认你心中所想的答案,林尚书您是这个意思吗?”
打了一顿再背锅,是吗?
林越不回答顾娇娇,只是看着皇上,看样子是要皇上定夺,实际上依旧是带着一定的逼迫。
君砚深深地眸子落在林越的身上,“林越,你可是这个意思?”
“臣绝无这个意思,臣只是想早日找到谋害皇上的凶手。”听听,多么义正言辞!
君砚那双眸子漆黑如墨,一眼望不到底,“为何朕就只读出了这个意思?”继续警告,活着不好吗?
林越脸色一变,不敢置信的看着皇上,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明目张胆的包庇顾娇娇?
“皇上!”
林越还没再次开口,外面的裴公公就抱着个酒壶一脸激动的朝着里面冲,“皇上,这酒壶里的酒没毒!”
林越一怔,猛地回头。
裴公公身后还跟着太医,“臣参见皇上。”
君砚看着裴公公,脸上颇有赞许,这裴苏盛在他身边待久了,还聪明了,“如何没毒,说说看。”
太医面带笑意说道:“皇上这酒确实能让银针变黑,但是却无毒。”
君砚看向裴苏盛,又看向顾娇娇那张从头到尾都不曾担忧的脸蛋。
“老臣已经试过,这酒拿去给那后院的鸡喂下,并没有中毒反应,只是能让银针变黑,证实并没有毒。”
林越一脸的不信,“这怎么可能,银针都黑了,怎么可能没毒!”
顾娇娇伸手拿过裴公公手上的酒壶,“试试不就知道了?”没等众人反应就揭开壶盖,对口喝了下去。
辛辣的口感让顾娇娇忍不住皱眉,没让那皇帝先尝尝,反而最后还得她自己来。
辣的喉咙一口气没上来,顾娇娇脸色难看,眼眶都红了红,为什么这个东西这么难喝...
君砚脸色一变,从上面冲了下来,“顾娇娇!”
一把夺过顾娇娇手上的酒壶,“赶紧吐出来!御医!”君砚急了,胸口怒火中烧,万一真的被人下了毒呢!
顾娇娇捂了捂喉咙,缓了缓不适感,慢幽幽道:“这酒...有点辣。”她没喝过...
众人:“......”
君砚:“......”漆黑着俊脸,一只手拉着顾娇娇的手腕。
小姑娘眼角微微湿润泛红,显然是被这酒辣着了,颈间这一小会儿,都泛着粉红。
君砚就知道这小姑娘不善饮酒。
眉眼一沉朝着林越看了过去,嗓音低沉,“林尚书,你还需要亲自试试确定吗?”
目光幽深绵长,林越这年纪大了,私藏的兵书,又欠烧了,暗地里屯的庄子,又嫌多了…
林越额头冷汗一冒,“臣知罪!”
君砚轻飘飘道:“既然知错,那就罚一千两银子,给顾才人作为补偿。”
君砚说完,林越就想说自己没有一千两,“臣…”谁知道君砚压根不给人机会,“都散了。”
各国的使臣,也早就在顾娇娇和林越离开的时候,先安顿了下去。
林越眼瞅着君砚拉着顾娇娇离开,那一千两也只能硬生生的受了……
顾娇娇觉得这个酒是不是真的有点不对劲儿,怎么晕晕的?
君砚一路将顾娇娇拉回了自己的房里,关上门脸色难看的朝着顾娇娇说道:“谁允许你刚才,以身试毒的!”
顾娇娇皱眉朝着旁边的椅子上坐去,好缓解有些上头的感觉。
“顾娇娇!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你可听清楚了?”
君砚微微缓和了一下嗓音,垂眸看着顾娇娇,谁知道小姑娘趴在桌子上,眼角依旧泛红。
君砚心中一跳,“怎么了?”
“顾娇娇?”
顾娇娇抬头懒懒的看了眼君砚,微微撅着嘴巴,觉得这个酒有问题,看东西都开始一个变两个了。
而且胃烧烧的。
君砚见此,又叫外面的人,去叫御医。
坐在顾娇娇的身边,依旧能闻到若有若无的酒气,神色微微一顿,问道:“你醉了?”
顾娇娇的眸子一合一阖,卷翘的睫毛微微浮动,眼睑微微留下浅浅的阴影,下巴就搁在自己的手背上,不悦的撅了嘴,“没醉。”
就是一个变两个,她的思维是清晰的,没醉。
君砚像是确定什么,眼角忽的闪现笑意,“想不想睡会儿?”
顾娇娇掀了掀眸子,然后偏了偏脸,小脸蛋儿搁在了手背上,阖上了眸子。
君砚不紧不慢道:“到床榻上睡,这里会着凉。”
顾娇娇有些慵懒的掀开眸子,没有搭理君砚。
君砚继续道:“乖,朕抱你。”君砚起身,气息一敛。
顾娇娇刷得从桌子上抬起头,看着君砚,很是不悦,“不要,不去。”
这小模样,明显就是喝醉了,还不承认。
君砚顿了顿,依旧朝着顾娇娇伸手。
顾娇娇却瞪着水汪汪的杏眸,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砰!”直视着君砚问道:“你见过,徒手劈桌子吗?”
眼里写着威胁,我不要去床榻上睡。
紧接着桌子,应声而倒。
君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