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珞猛然从梦中惊醒。
撑着胳膊起身，额头泛起细细的汗珠，脸色白得像纸。
“大人，您怎么了？”帘外，笋杏关心问。
乔珞晃了晃神，有些怔忡的看着前方。
她刚刚好像做了个梦……
有大火、哭喊声、慌乱的人群、还有个嬷嬷和一个孩童。
还有……那悠久的二字……渊阁……
她嘴角隐隐轻勾了下，脸色却有些颓废。
渊阁……可真是莫名的熟悉啊……
“大人？”笋杏见乔珞没说话，不由得又问了遍。
“嗯？”乔珞这才发现帘外有个人，“你是？”
原身乔珞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
他跪下来，微微低头，语气恭敬顺从：“奴贱名笋杏，是永熙陛下吩咐笋杏来伺候大人的。”
乔珞无意识的抽了抽嘴角，“男……男的？”
“是的，大人。”笋杏温顺的低着头。
“哦。”乔珞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有些尴尬的开了口，“你出去候着吧，我要洗漱更衣。”
“笋杏来伺候您吧。”他依旧跪在地上。
“不……不用了，你给我准备盆热水就好，快起来吧。”乔珞从小到大第一次醒来看到旁边有男的看着她，还朝她下跪，说什么要伺候她。
她顿时有点尴尬和不知所措。
笋杏身体微微一颤，话中有些隐隐的哭腔，“大人，是笋杏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乔珞手足无措，下意识撩开帘子去扶他，“你……你别哭啊，你做的挺好的。”她又没惹到他，他怎么就哭了。
笋杏任由她将自己扶起，等到站直了，才微微抬头，小心翼翼道，“那……那让笋杏伺候您可好？”
乔珞很是为难。
穿衣服洗漱什么的还要让一个男的来帮忙，她又不是没手没脚，而且……而且……男女授受不亲啊。
笋杏见她没说话，眸子黯淡下来，语气中带着丝哀求，“笋杏虽然是永熙陛下从倌儿楼带回来了，但是卖艺不卖身，身子绝对是清白的。笋杏的父亲生了重病，需要很多银子，正巧被永熙陛下看到并允诺奴只要伺候好您就会安排人给奴父亲治病。永熙陛下说，伺……伺候不好您，奴的父亲就……就会……”他没有再说下了。
乔珞有些动容，语气软了下来，“你多大了？”
“笋杏今年十五。”他乖巧道。
十……十五？！
乔珞依稀记得古代男女都很早熟。
但也没想到这么早。
原身肯定是个钢铁直女，记忆里都是些什么国家大事，记住的人名要不然就是女帝后宫重点人物要不然就是达官贵族。
一些琐事，比如男子多少及笄哪里的男子好看什么的压根没有。
哦，她还记得这具身体现在十八。
她摸了摸他的脑袋，耐心解释，“我没有要弃掉你，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只是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我洗漱更衣，这些小事我自己来就好。”
笋杏唯唯诺诺的看着她，“所以，笋杏以后是不是可以跟着大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