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葱岁月,应该是美好的,努力向自己的人生目标奋斗。不涉及人情世故的烦恼,不会因社会的复杂而坠入陷阱。
我的岁月里没有什么生活目标,每天无所事事地瞎混。现在岁数大了,知道后悔了,但有些机遇早已经错过了。
吴雪和刘东强他俩考上了普高,我和张磊送他们上学的时候说:“你俩去了新学校相互有个照应,如果想咱哥几个了,或者缺啥了?告诉哥们,哥们给你们俩送去。谁让咱们是‘四大金刚’呢?东强,对吴雪好一点,要不然吴雪不要你了,我们可管不了”我看到吴雪用眼角撇了刘东强一眼,那种眼神有点鄙夷的样子。
我们长大后,每个人都有变化。吴雪现在的身高就有一米七三,而刘东强随了他的父母才一米六四。他俩站在一起,是不协调。
回来的路上,我和张磊说了这事,张磊还笑我说:“你是不是多心了,你看刘东强对吴雪多好啊!要星星不敢去摘月亮”。
我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但愿他俩能够有好的结局,就像天下人那样,有情人终成眷属。
上午十点了我还不想起床,不学习的日子真轻松啊!父母看我这个样子就叫我:“小雨,快起床啦!你看外面的天多好,起来活动活动也行啊!整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大好时光都过去了。你要是想复读年,爸妈还供你上学去”。
“你们快别说了,我觉得这样挺好,学习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精神折磨,工作了也挺好,等我挣钱了给你们买好吃的”。
“我们也不用你买,只要你以后不后悔,不埋怨我们就行了”。
“不埋怨、不埋怨,我得好好谢谢你和我爸”。
“你看看别人,一天到晚可知道学习了。等考上大学能分配个好工作,家里人也跟着沾光,可咱家呢?没有一个学习好的”。
还没等母亲磨叽完,我胡乱塞了口吃的就找张磊玩去了,只有玩才是我最喜欢的事。
那时候村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就是打扑克,我和张磊一行六人打扑克,只有我一个女生。谁输了往谁脸上贴纸条。我输的时候多,就耍赖地把纸条贴在张磊脸上。
十六、七岁的年龄正是青春发育期,对成年人的事情特别的好奇,张磊他们学着大人们抽烟的样子是特别的享受,从嘴里吐出,用鼻子吸回去,再从嘴里吐出,闭上眼回味一下,有滋有味的。
看到他们抽烟,我也拿起烟抽起来,学他们抽烟时的表情,学他们享受的样子。
那天,我们玩了一晚上的扑克。我连抽了五根烟后,感觉天地都在旋转,脸色蜡黄,想吐还吐不出来,难受得死的心都有。
张磊看见我这个样子,搀扶着我回了家。母亲赶紧放好被子让我进被窝躺会儿,可是我不能躺,一躺下就感觉天旋地转的自己也跟在转。
张磊又扶我起来,我靠在张磊的胳膊上,想哭还没有泪。张磊没有办法,只能给我讲故事让我分心,好忘了难受。
折腾了一上午,我终于慢慢的睡着了。张磊给我盖好被子要走,母亲送张磊的时候说:“小磊啊!小雨就这样,都是让我们给惯坏了。你们再玩的时候,你管着点她,她自己一点都没有数”。
“阿姨,你放心吧!我以后会看着她的。我走了,我妈还在家等我呢?”母亲看着张磊的背影,默默地点了点头。
夏小雨、张磊、于理华、魏国家、郭涛涛、丁宁波,你们六个人马上到大队办公室,马上到大队办公室来”。
我睡了一下午,感觉自己好多了,到了傍晚时分,听到村里的大广播喊我们六个人,我们猜也猜到了,是分配通知下来了。
大队书记看了看我们说:“你们从现在开始就算是正式的合同工了,以后都要好好的干活,别给大队惹事就可以了,夏小雨到晒场去干活,剩下的五个男孩子都到机务连学车去”。
“我也去学车,女孩子开车多威风啊!村里还没女人开车呢?我想做第一个女司机”我强烈要求道,自己去晒场没有意思。
书记不同意说:“你一个女孩子学什么车?晚上自己打夜班让狼吃了怎么办?再出点别的事,我和你父母都可无法交待。再说了,那些铁疙瘩你能整的动吗?一个车轱辘比你两个都沉”。
不让去就不去,第二天我自己就去晒场报到,不管咋样,咱现在好歹也是个合同工了。
上班头几天还挺新鲜,老班长让干啥就干啥。晒场是个季节性很强的工作,从过完正月十五就开始干活,每天都去清扫厚厚的积雪。
春播季节到来的时候,我们把各种各样的肥料均匀地拌在一起,各种种子也拌上药品,都装在车上拉到地里去播种。
到七月份,从大麦、小麦、玉米、大豆陆续上场,筛选、缴库、一直忙到过年才休息,过了正月十五,又开始一年周而复始的工作。
面对繁忙而劳累的工作,我想放弃了,每天回家都想拽猫尾巴上床了。但是,一想到自己是一个初中生,到哪里都是出大力的命,再干一段时间再说吧。
晒场的老班长是个‘老色鬼’,他就喜欢漂亮的女人。每年春、夏、秋三季特别忙时,村里都会把在家闲着没事的女人都叫到晒场去干活。
那时就是老色鬼猖狂之日,有哪个女人长的好看点,他就给安排轻快的活干。也有图干轻快活的,成天和他得得瑟瑟、打情骂俏的。老班长就飘的不知姓啥了,就不怎么用她干活了。
我刚去晒场干活的时候,正好是淡季。没有几个人干活,老老少少加起来总共才有八、九个人,女的就有我和四十岁的张爱莲,她是刘东强的妈妈。
老班长知道我的脾气不好,还知道我长大想给张磊当老婆,所以对我不敢动手动脚的。
每天吃完晚饭,我和张磊都会到村西边的小松树林里约会。有一棵小松树上有我俩用小刀刻的:‘我爱你到永远’六个字。
这是我和张磊一起手把手刻的,那时也不是懂的太多。就想着我俩能跟这小树一样慢慢地一起长大,一起体会这六个字。
我每次来都要用小刀再刻一刻,就是想见证我和张磊的爱情到底能走多远。
和张磊约会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每次我都会把晒场当天发生的故事讲给他听,当然也包括老班长。
我问张磊:“那个‘老色鬼’每天都在盯着我,是看我干活?还是对我不怀好意的?”。
张磊笑了说:“你成天的别想那么多,老班长是我家老乡,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的。他如果对你有什么图谋不轨的,我去收拾他”。
我说:“没事的,他要是敢和我得瑟,我就让他变成太监”。
说到这,我俩都哈哈大笑起来,等张磊笑够了警告我:“你可别让他当太监,那样你也是在犯罪,要进监狱的,到那时我怎么办?”。
听到张磊这么说,我的心里甜甜的,难得有这么个男人关心我。我夏小雨能和这样的男人生活一辈子,也真是值了。
暴风雨之前是一片宁静,农忙之前是一阵的安逸。我们每天就是打扫卫生,也没有别的活可干。
我发现每天上班的时候人员还是齐的,可到干活的时候,就剩下我和五、六个老头,总是看不到老班长和张爱莲。我也想不了那么多,因为和我没有关系。
“嗯、嗯、啊、啊”当我扫地扫到八号土粮囤时,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叫声,还有男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怔在那里,什么声音?我看看在那边干活的老头们,还在若无其事的扫着地。
我好奇地顺着土粮囤的囤口往里一看,吓得我赶紧拿起扫把就开始装着扫地。因为我看见老班长正骑在张爱莲的身上,他俩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声音。
渐渐地,声音停下来了,我听到张爱莲哭了,声音特别的压制,老班长劝她说:“莲啊!你别难过了,咱俩的关系就保持这样吧!你家老刘有哮喘病,我老婆也有严重的心脏病,都不能满足咱俩的需求,咱这也是人性的本能”。
张爱莲一边哭一边说:“那咱俩也要尽量少接触,让他们知道了不好。你干万别和别人说我那二小子是你的,老刘知道我给他戴了绿帽子,都能打死我”。
“嗯,我知道,莲,这种事情哪能往外说呢?收抬收抬,咱俩出去,让人看见了不好”老色鬼温柔地说。
我惊愕地下巴都没有合上,原来刘东强不是老刘叔的亲生儿子?原来是是这个老色鬼的,怪不得刘东强长得不像他父母。
听说他俩要出来时,吓得我拿着扫把就往厕所跑。过了十分钟,我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厕所里出来,眼睛不敢看他俩,就好像刚才做错事的人是我。
知道这个秘密之后,我看见他俩就生气。有时候和他俩生气吵嘴,差一点就骂出来,可我还是愣给憋回去了。
我知道这事情一旦公开,那毁的就不止是两家大人的事,还牵扯到两家七个孩子,说不定还会有人命案,我想让这件事情烂到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