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多谢多谢!”
一阵清脆响亮的女声在熙攘的人群中响起,尽管音量还没有大到盖过人群中嘈杂的噪音,但尖细声音在人群中也显得格外突出,如同风铃般动听。
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少女正站在一个由于被许多人围观而形成的大圈里,弯腰鞠躬的对着周围的人们不是抱拳就是行礼,干净白皙的脸上没有世俗的胭脂,倒是多了几分江湖气息,就连头上也没有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戴着华丽的发簪,而是十分利落的梳着一个高高的马尾,头绳也是十分的简单,只是一根黑绳,在乌黑的头发上若隐若现。穿着就更不用说了,银装素裹的,不像其他女子那样花枝招展,要不是长着一张清秀女气的脸,就算被认成男人也不过分。
“不楞不楞”铜钱碰撞到碗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尽管有些人听到捧钱场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但还是会陆续有一些人比较自觉的在碗里放上一个或两个铜钱。
少女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用袖子擦试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眼里流露出渴望的目光,呃……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渴望“钱”的目光。
“哎!小雪!今天怎么到这里卖艺啦?生意怎么样啊?”
是的,少女叫小雪,没有姓氏,因为她从小就无父无母,就连名字也是街坊邻居给她起的。听说她是被抛弃在河边的,机缘巧合下是被三个在河边洗衣服的妇女给捡了回来,从此,小雪便过上了吃着百家饭的生活。等到再大一点的时候,她就被送到杂技院学杂技,这不,才在大街上卖艺谋生,也算是能养活自己。
一位白胡子老者一只手拎着用竹子编成的竹篓从人群中穿梭出来走到少女身边,站定后便在篓中挑来挑去,不一会儿,便拿出一条将近有半米长的草鱼,银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老者想都没想直接把挂着草鱼的草绳往小雪的手里塞。
“郭大爷看你也不容易,大爷家的情况你也了解,没什么钱,只能靠打渔谋生活,这不,今天这条鱼是我打到的最大的,大爷把它送给你,也算是对你生意上的支持。”
小雪见状明显是一愣,随后急忙婉拒老者的好意,因为她知道在这个由冬转春的季节是很难捕到鱼的,而郭大爷好不容易捕到的鱼是要养家糊口的,再加上家里有一个重病的老伴儿,急需用钱买药,所以,这样的好意,她怎么能收?
老者见小雪不肯收他的鱼,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继续把鱼往小雪手里塞。
小雪不肯收,老者偏要送,就这样来回拉拉扯扯好几个回合。最终,老者拗不过小雪,只好把原本要送出去鱼又放回到竹篓里。
小雪看到老者将鱼放到竹篓后,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孩子是好孩子,就是命太苦了。”老者摇了摇满是灰发的头,微微的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叹息老天的不公。
看到郭大爷的惆怅小雪对此只是无所谓的一笑,毕竟她苦了这么久,直到现在她也习惯了,也不在意以后是否继续苦下去。
目送郭大爷离去后,小雪的目光才继续回到已经散去的人群中。
此时观众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这下小雪才弯腰拿起地上的碗。
小雪捧着自己忙活了一上午的劳动成果,用手简单的数了数,不是很多,但也足够她吃饭和住店的了,也不枉自己在大太阳下站这么久。
小雪笑盈盈的看着手中的碗,心里正想着今晚应该吃什么好吃的来犒劳自己………忽然,背后响起一个男人粗矿的声音。
“就是那个小丫头!是她抢了咱们的生意!”
一听到这个声音,小雪脸上的表情一僵,脸色瞬间白了下来,头也不回的想要快步离开这里。
此时小雪额头上好不容易被擦干的汗又开始冒了出来。
一秒、两秒……那群人似乎没有追上来,小雪心里也松了口气,正在她暗自庆幸的时候,左肩忽然被一股不明的力气向后拽去,这股力量很大,尤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所以小雪的整个身体由于惯性也强制性的转过身。
当她转过身的第一秒便看见了她最不想看到的那群人,没错,那群男人追上来了。小雪面对着这群凶神恶煞的男人时,一种不安感顿时油然而生。
那领头的男人撇了一眼小雪左手里的碗,十分不屑的冷笑一声,随即便一把把碗拍掉。碗在落地的第一秒瞬间碎片四飞,而碗里的铜钱也自然随着碗的碎片落到各处。
当小雪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才赚的的钱就这样被人糟蹋时,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怎么又是你这个小丫头!老子之前不是警告过你吗?你TM怎么还敢在这个镇上卖艺!连老子的生意都敢抢!不想活了?!”
刚才都已经疏散的人群,似乎是听见了男人粗矿又略带威胁的语气,可能是出于好奇,所以又半路折了回来。此时,这里又被围成一个圈,人们可能是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所以两、三个人为一组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而男人也丝毫不管周围人的多少,继续对着小雪骂骂咧咧。
“我只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
小雪终于听不下去了,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极其平静的说了一句话。
说完,小雪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弯腰拾起地上的铜币。此时的她已经是颜面扫地了—————当她向着不远处的最后一个铜币伸出手时,手背上忽然传来一阵疼痛,只见那领头的男人一脚踩在小雪的手背上,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此时小雪的手就像一只蚂蚁一样被那个男人的脚不停地捻着。手背上不断传来的疼痛让小雪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小雪努力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那个男人。当男人看到小雪脸上的表情时,脚上的力度又增大了几分。
一直都默不作声的小雪被疼痛折磨的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叫了一声,男人看到小雪的反应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小雪对面前的这个男人简直是厌恶到了极点,疼痛让她瞬间清醒,她明白一直这样隐忍下去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小雪被男人踩着的手一下子从他的脚底挣脱出来,紧接着小雪扬起手,一个巴掌就朝着男人的脸上落下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四周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小雪,包括那个男人,就连小雪也没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缓过神来,她没想到自己气急了竟然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
而男人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给打了,瞬间暴跳如雷,二话没说,直接拎起小雪的衣领朝地上扔下去,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小雪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一瞬间,小雪都觉得自己快被摔散架了。
“他妈的!臭婊子!竟然敢打老子!弟兄们!把她的衣服给老子扒了!”
命令一下,那群男人瞬间朝小雪围过来,此时的小雪好不容易才站起来,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被一个男人抓住肩膀用力往下一扒!小雪的肩膀就这样裸露出来,紧接着“唰!”的一下,小雪的裙带不知道被谁给拽了下来,一时间让她不知道到底是顾上还是顾下。
“救命啊!救命啊!”
小雪向周围的人群发出求救,但是在场的所有人好像并没有一个要站出来帮小雪的意思,因为欺负小雪的这几个男人是当地有名的恶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都不想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得罪他们。
小雪的身体被人牵制住所以她现在根本跑不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没人帮她,眼看又有一只手向小雪伸过来…………小雪也不挣扎了,直接生无可恋的闭上了眼睛。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折声过后,便迎来一个男人凄惨的叫声,小雪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那个男人的胳膊用力一拧,那个男人便摔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捂着胳膊,疼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小雪的目光顺着这只好看的手向它的原主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男子……微风把他的衣服吹的有些飘动,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杂质,弯弯的两道眉自然的舒展开,英挺的鼻子把五官显得十分立体,薄厚适中的唇如玫瑰花般粉嫩,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有些微怒的正盯着那群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姿挡住了小雪眼前的大片阳光,在人群中显得那么高贵、不食人间烟火,仿佛是从天上不小心掉入凡间的仙子。
小雪一下子就被白衣男子的颜值迷住了,一直痴痴的看着他,仿佛在这一刻世界上没有其他人就只有他。
白衣男子似乎发现了小雪炙热的目光,微微转头撇了小雪一眼,之后又恢复刚才的表情,眼神冷冷地盯着那群男人。
那领头男人看见自己的同伙被打得龇牙咧嘴,又看了一眼那个白衣男子,神情有些软了下去,但语气依旧强硬的很。
“哪儿来的臭小子!竟敢打伤老子的弟兄!是不是TM的不想活了?!今天老子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
白衣男子并没有想要和他们废话的意思,抢先一步出手,并且面对着那群人的攻击也是冷静从容,没有一丝慌乱。男子巧妙的闪躲,反击也是招招致命…………
不一会儿,那群男人便被白衣男子打得倒地不起,周围已是一片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