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如黛,飘渺无形青帽白,虹烟似海,柳下醉卧佳人来。
或晴或雨,不知月下谁人开怀?只道“露从今夜白”!
圣女山深处。忘生梨谷中,满谷梨花争艳。远处小瀑布周围白雾缭绕,似真似假,似实似虚,好一派世外桃源之景!一棵梨树下,卧着一个白衣女童,约摸三岁左右,女孩粉雕玉琢,五官精致,小巧的鼻头上,有片落下的梨花,更是衬托出她的肤若凝脂。年龄如此之小便生的天人之姿,长大后不知又是怎样的倾城绝色。此时,女童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远处的小径上,一俊美男子和一妙龄女子在这梨园中闲庭信步,他们似在行走,又似一步步踏在虚空。
“哥哥,今年梨花开得甚好呢!”夏侯景嫣仰着头问旁边的俊美男子。“嗯。”夏侯安阮淡淡的点头。“哎,不知天界如何了,姑姑还在那儿呢!”
“景嫣,我与你说过数次,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们都不再过问天界之事,你都忘了吗?”夏侯安阮面带愠色的说。“哥哥,我只是说说而已,你何必这样生气?”夏侯景嫣委屈的说。
“罢了,你只需记住,日后莫要再犯便是了。”
“嗯。”
两人继续向梨谷深处走去。微风缓缓,男子依旧处世不惊,女子依旧笑容恬静。
“诶,哥哥,那树下似是躺了个人哎!”夏侯景嫣惊讶地说。
“过去看看吧。”
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女童,眉如远黛,肤若凝脂,静静地卧在树下,那双眼睛紧紧闭着,不知睁开时,又是怎样的绝世芳华。
“这小童生的好生水灵!她为何会在我们这梨谷之中?哥哥,我们把她带回去好不好!”夏侯景嫣巴巴的望着夏侯安阮。
“不可,这女童衣饰华贵。疑是天界之人。”夏侯安阮冷冷的说道。
“哥哥……”
他欲转身,眼角余光却突然看到了那女童身上的玉佩,目光波动了一下,忽然明了,喃喃道“这么多年了,你女儿竟也这么大了……”。
“哥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女儿?”夏侯景嫣疑惑地问。
“景嫣,把她带回去吧。”
“咦,哥哥你不是……
“别管这么多,你只管带回去便是。”
“噢。”
梨园雅舍中。
一间客房里,四周简单而不失大气,低调而不失奢华。西面的雕花大床,刻着暗金色的花纹,古朴典雅。此时,大床上躺着那个女童,床边,一妙龄女子坐在床边无聊的玩弄着头发。
“嗯?我这是……在哪……”床上的女孩睁开了眼睛。
“唉,你醒了啊,小家伙!”夏侯景嫣笑着说。
“哥哥,这小家伙醒了,你快来看看!”夏侯景嫣话音刚落,一道白影便闪了进来,来人正是夏侯安阮。
“醒了么?如此甚好?”夏侯安阮淡淡笑道。
“小姑娘,不知你芳名可否告知?”夏侯景嫣笑嘻嘻地问。
“我么?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从何而来。”女孩糯糯的说。
“这……你怎么会没有名字呢?哥哥,你看这……”夏侯景嫣望向了夏侯安阮。
“既然你不记得你的名字了,那我便给你取名为漓浮,可好?”夏侯安阮温柔地说道。
“漓浮?此名甚是好听,我很喜欢。”漓浮甜甜的笑道。
“如此,既然你无去无从,那便留在这忘生梨谷中吧,我收你为徒,你叫我一声师父,可好?”
“好!师父。请受徒儿一拜!”说着,漓浮便向夏侯安阮俯身作揖。
“徒儿,记好了,我是你师父夏侯安阮,这是你师叔夏侯景嫣。”
“师叔好!”漓浮又向夏侯景嫣拜了拜。
“嗯,我就叫你浮儿好了,以后啊,若有谁欺负你,就找你师叔我和你师父帮你出气啊!是不是啊,哥哥?”
“嗯”夏侯安阮宠溺地笑了笑。
“浮儿谢过师父师叔!”漓浮笑着回答。
“好了,浮儿,天色已晚,你早点休息吧,我们也回去休息了,你如果有事就在房中叫我们啊!”
“嗯。”
书房中,依旧灯火通明。
八仙桌两侧,夏侯兄妹对坐。
“景嫣,你可知浮儿的真实身份?”夏侯安阮神情严肃。
“浮儿的身份?哥哥,难道你知道?”夏侯景嫣惊讶地问。
“嗯,你可看见她身上的玉佩了?”
“那玉佩有何特别之处吗?”
“当然,那玉佩,乃是这世间真正的天君白烨之物,他乃为兄之挚友,但是,自千万年前那场六界乱战时,为了守住天界,白兄拼死抵住其他五界的攻击,可是,他气数将尽,便在匆忙之中将玉佩传给了现今上任天君昭炎。那玉佩,有一抹精魂寄居在其中,那抹精魂乃是白兄之女,因一场变故,就只剩下一抹魂魄,所以只得暂居在在那玉佩中,需要经过数万年的孕育,才能成型,看看日子,那女孩应早在两千五百二十一年前就已孕育成功。”
“哥哥,难道浮儿就是……?”想到浮儿的年龄和她身上玉佩,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正是,那块玉佩,色泽金黄,外刻曼珠沙华之图,我不会认错。”
“哥哥,那浮儿就是天界之人了……”
“景嫣,为兄望你切莫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浮儿本人,十万年前,白兄为了天下苍生已离我而去,现在,他的女儿,我不想她再卷入天界之事中。”
“哥哥,你太轻看我了,好歹活了几十万年,孰轻孰重我还是知道的。”夏侯景嫣罕见的严肃了起来。
“好,景嫣,从今往后,我们便要视她如己出,你可做得到?”
“自然,我很是喜欢她呢。”
夏侯安阮望向天边,“白烨,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你女儿的。”
夜依旧深,不知天的那边,写着怎样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