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俞生是个不太讲究的人,身为刑侦队长有一间独立办公室,但不知此人是话痨还是闲不住,经常在多人办公室里伏案工作,久而久之那间办公室渐渐集满灰尘。谁烟瘾犯了或者来迟了没吃早餐,就跑去韩队的办公室。
韩俞生拎着一堆早餐推开办公室的门,往桌上一丢,沙发上一干玩手机的警员如狼似虎扑上去,瓜分韩信买了的早餐。
女警杨清叼着一根油条:“父皇,三日不见如隔三秋”。
杨清,字如其人,清水芙蓉。
她穿着长袖警服,一米六的身高刚刚符合警花形象,笑起来眼睛眯的很可爱。但此女虽长得安静亮眼,但绝不好惹,是个姐中的大姐大,在地铁上遇到流氓上去就是一记手刀。
韩俞生几日前请了几天假去参加同学聚会,早餐都没人带,可苦了他们。
韩俞生:“长公主,诸位爱卿平生,有事汇报,无事退朝”。
这时,副队何良走了进来,轻轻合上文件夹:““郊区河边发现一具男尸,据说是李正然,这事在网上闹得挺大的,来两人过去一趟…唔,阿生,回来了”。
何良,眉清目秀,安静沉稳,和韩俞生是警校同学,从大学开始就是一对基友,从来没和谁红过脸,跟人说话满面春风。
韩俞生咬了一口油饼起身,敲了敲旁边吃粥的杨清:“清大头,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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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位于郊区临近城中村的河边,周围是一片荒芜林子,杂草丛生,路灯也没一个,晚上的时候阴森森的,幸亏现在是白天。据当地人说,这里曾是一片乱葬岗,阴气很重,投资方本想在这里建一座学校,以阳气镇住地上某种东西,但最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了了之。
这片林子,就像在繁华的城市中,一个不为人知的黑点。
现场拉上警戒线,尸体被水流带上岸边,已经被捞了出来,周围停着几辆警车,红灯闪烁;法医人员在警戒线内蹲着围着尸体。
一辆警车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开来,众人一看,就见三名警察下了车。
韩俞明摘下他那骚包的墨镜别在胸口,眯了眯眼,然后迈步走了过去。何良杨清跟在他身后。
警戒线外围着几名分局的警员,见到他们,一名穿着警服中年男人迎了上来:“天气寒冷,还要让诸位跑一趟,真是惭愧”。
此人正是分局局长,李哄。
韩俞生和颜悦色的跟他接茬:“老哥,哪里话,跟我还客气啊”。
李哄混到现在,参加过的酒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练成一双火眼金睛,关系精通,一听这话音,语气就变了个样:“老弟,您说这句话我爱听,都是为人民服务”。
韩俞生挑了挑眉头,视线往5米外的警戒线面一望,尸体躺在溪岸边上,法医围着忙碌着:“咋回事啊?”。
李哄叹了一口气:“这事在网上闹得哄哄的,死者名叫李正然,数日前在社交软件上发表一篇遗书,然后人就不见了,他没有儿子,老婆电话打不通之后,在朋友圈看到文章发觉不对劲,就立马报了警。这件事也怨我们,当时还以为是这只是工作不顺发泄不满,就随便找个协警应付一下,没想到今天就出了这事”。
韩俞生听出了他语气的愧疚,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肩,然后迈步拉开警戒线走了进去,在尸体旁蹲下。
死者穿着整齐,是一件黑色的西装,似乎是刚刚从某种正式场合离开。
尸体的脸被水泡得浮肿,口唇青紫,肤色呈现出是典型溺水死亡的银灰色。
一名小年轻法医见到领导来了,立刻挺直腰,正色汇报道:“根据现场的初步勘察,死者口唇青紫,小腹微涨,死亡于溺水,死亡时间一天之内,也就是前天和今天之间。尸体的手臂和后颈部没有勒红和用绳子绑过的痕迹,可以排除死者是被人“控制”而亡,至于死者服用安眠药被人抛入河中的可能性,这样等回去解剖才能知晓。目前的情况就这样,领导请指示”。
“什么领导不领导”,韩俞生轻轻摆了摆手,“都是混饭吃的”。
何良往周边一看,这里很荒凉,周围都是林子,杂草丛生,附近也不见有房屋,这条小河往下蔓延,似乎很长距离,尸体被抛在这,很难被发现,要是在身上绑了石头之类的承重物,将尸体沉入河中,这又用一桩停留在失踪档案中的案件
但偏偏反了过来,死者死亡不到两天就被人发现了。
就好像…特意被安排了一样。
何良问道:“目击者是什么人”。
李哄听到这就来气:“是个大学野外写生的兔崽子,跑到这里来画画,就发现被河水冲上来的尸体,你说他画画就就画他的画,还真是死人拍照,你说他拍就拍了,还发给一个狗仔朋友,就出现了后发生的情况”。
四周看着很压抑,何良又看看地上的尸体,在韩俞生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头儿,我觉得不对劲”。
韩俞生头也不抬:“太巧合了是吧?”
何良点点头:“我要是凶手,就把人杀了然后绑上一颗石头沉入河中,这不更完美吗?,这样尸体就很难被发现。
“而这案件给我的感觉是,就好像特意有人安排尸体给我们警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