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审团陆续走进探讨厅。这是一间带着古雅的大厅,灯光微黄,亮度恰好迎合眼帘,木制材料的椅子,窗户是大形的木质百叶窗,帘幕拉到一半,露出一半玻璃阳光大片洒进来,窗台上放着盆栽,种植着风铃花,轻风吹动着花瓣。
陪审团入座桌前的椅子,法院人员给每一个成员颁发案件资料,并嘱咐道,“各位陪审员,待会我会锁门,大家不可以随意离开,如果有事的话,可以按铃叫我”。
“好的,谢谢”梁远时这次被选举作为陪审团的老大,他代替所有人起身道谢。
李间轻是最后一个走进来的。他向法院人员问:“不好意思,请问洗手间在哪儿?”
“前面右边,”
“谢谢”
李间清绕过桌椅,走进卫生间反手关上门,解散马桶的后盖,里面放着一个透明包囊,是微型耳机,他拆开带上,点击开关。
“你到底想怎样”。他似乎对着空气说话。
过了片刻,耳机中缓缓响起声音,仿佛是毒蛇的冷笑:“我要你用催眠操控陪审,让林子莹,被判谋杀罪明成立!“
李间清咬牙切齿,透明包囊拧紧在手拳里,青筋暴起。
“你手上那张是他们的背景和弱点,自己好好利用”。
李间清松开手,低头检查,里面有一张被拧皱的纸,上面写着每个陪审员的出生经利,成长和挫折,包括他的。
“妻子而立之年自杀,留下一女,相依为命,是七人之中最后控制的一个”。
李间清低头默默看着纸中一行字,眼角血红,胸口起伏。
“黄元怡,年幼遭遇车祸,从此只能在轮椅上行走,肇事司机被判无罪,辩护律师是许相墨”。
“陈永睎,患有哮喘病”。
“梁远时,家有独女,自幼疼爱,女儿刚上大学,身体虚弱。”
“......”
他记住每个人的弱点,把纸放在马桶里用水冲走,然后走到洗脸台前,摘下眼镜,双手合住微凉清水,低头把脸埋在里面,水流从手指之间浸透出来,凉意渐入全身,降温了胸中焚身的怒火,他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滴水滑过眼角的皱纹落下。
架上黑色镜框眼镜,整理一下情绪,推门走出。
他观察着大厅每个角落,缓步而行,他忽然发现,那面巨大的百叶窗正面对着探讨桌,走过去一看,果然发现窗台上有不同寻常的钉子夹入木心。李间清用指尖轻弹,触感仿佛是玻璃,这果然是针孔摄像头,微小得几乎可以忽略,这个角度可以收集整个大厅任何一处信息。李间清把盆栽挪过一点,拉上窗帘,然后走过去和大家入座。
七个人相对而坐,长桌两边相隔三人,梁远时坐在中间组长的位置,桌面上堆放着案资料。
“都到齐了吧,首先感谢大家推举我作为这次陪审团的首席”。梁远时站起来说,“我们的讨论并没有时间的限制,要进行辩论必须所有人在场,法律规定很明确,一定要得到五票或以上,才可以达成判决,所以我希望我们都能够凭着自己的良心,做出公正的判决”。
梁远时目光扫过所有人的脸,每个人都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沉下声道:“各位,有异议吗?”。
众人皆声道:“没有”。
“那既然都没有异议,我们现在开始投票,了解大家的立场,然后集中讨论分歧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