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钢厂,车辆残骸堆满门口,都是一些无用的零件,锈迹斑斑在阳光的照射下点涰着光。
季寒白缓步前进,车辆残骸腾出一条路。
有人从废弃车骸上跃出,怀中涌动着寒光,军刺切割空气发出尖啸,刀锋抹过的地方跳动着闪闪银光,尽头是季寒白的喉咙。
季寒白瞬停,伸手穿越过那片银光,扣住持刀手腕,扭错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对准他的胸口,猛一推,利器刺入胸口。
季寒白扔下他,继续前进。
“帆剑”坐在车骸驾驶室里,推开车门一条缝。
黑色风衣男人接近,“帆剑”猛推车门,以破旧的车门作为临时铁盾撞翻敌人,“帆剑”在车门推开一半间隙中闪出,握着手枪发射。这是完美配合,车门会把敌人撞在地上,下一刻他就闪出,沙漠之鹰指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季寒白伸手按在车门上,破旧的车门一开一合。
“帆剑”被反弹车门撞回,撞得头脑发晕,不过他是训练有素的雇佣兵,一秒钟就适应眩晕,黑色沙漠之鹰伸出破损的车窗瞄准射击。
白晢的手伸进车窗里握住枪壳,一抹一带。
枪一秒破散,灵巧的指间一件不漏的在车厢内抓住飞散零件。季寒白握着枪支零件的手在帆剑的眉心上轻轻一扣,“帆剑”昏迷过去。
季寒白双手灵巧的组装零件,0.8秒钟组装完毕,仿佛双手在弹钢琴,要知道国际刑警优秀的成绩才是1.5秒。他抬枪随意扣动扳机,两声枪响,两名雇佣兵从前面车顶上摔下。
他一步步接近钢厂门口,稳重之极,黑色风衣迎风而飘,像是战旗颤动,眸子冷清,既不愤怒也不流露出情绪。四周来回环顾,缓步前进。
“齿虎”车顶上纵横飞跃,猎刀举过头顶劈落,刀光美得如同少女挥落的舞袖。猎刀带着“齿虎”身体下坠的力量,正面斩向季寒白的头。
和他一同偷袭,“夜蛇”在背后废弃车辆间隙一闪而出,利刃笔直刺向季寒白的后心。
到此为止了,正面有敌人,后面有毒蛇,一人对抗一群雇佣兵的狂妄最后以利刃切入人体结束。“长白”在最后的尽头欣赏着最后的挣扎,他不屑于出手。
深墨风衣男人猛地转身,伸手灵巧的贴划过锋利的刀片扣住“夜蛇”持刀的手腕,转身发力向前刺出,刺向飞落的“齿虎”。
短刀刺入人体,“齿虎”胸口裂开。
这一幕看着像是诡异的油画,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扣着背后男人拿着短刀的手全力刺出,刺向太阳,两人像是配合舞蹈一般,下一刻从天坠落的男人正好迎面撞进了刀锋。
放开了手。季寒白一肘柱在背后男人的脸颊上。
最后,只剩下了“长白”。
“长白”缓缓地起身,长刀在腰间出鞘,荡开一轮明镜如圆月的刀光,双手握住刀柄疑在长空,刀身折射着太阳,他踏前一步,长刀一晃,慢慢的说道:“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
他还没有说完,却感觉到了胸口微微一痛,像是一只蚂蚁子在叮咬着,喉咙也有点异味。
“长白”低头呆呆的看着自己血淋淋的胸口。
一切都太突然了,台词甚至都来不及互换,他还在痴痴地说出那个“手”字。
他倒下了。
季寒白缓缓地垂下扣动扳机的手,他还留着手枪,之所以刚刚在紧要的关头没有使用,是因为只剩下了一颗子弹。
他缓步走进钢厂里面,小女孩害怕地缩在角落里,仿佛受惊的小白猫,毛都立起来了,季寒白在她面前蹲下来。
她抬起头,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来的男人清秀的脸颊,憋了半天,说了一句:“你来了”
“嗯,我来了”。
“我好怕”
“不怕!”
“外面那些坏人呢”
“被我揍晕了”
她疲惫的笑了笑:“我好困”
“那就睡吧”
“我们回家”。
“嗯,我请你吃雪糕”。
季寒白抱起了她,慢慢的走出了钢厂。
这时候,“长白”尸体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响,季寒白犹豫了一下,把小女孩背在后面,蹲下来掏出接听。
电话里头第一句是:“现在接听的,我猜并不是我所乐意听到的声音”
“在此之前,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绑架一个普通小女孩”
“稚嫩的生命刚好符合我的某一项研究”
“我会把你找出来的”
季寒白把手机扔在地上,缓缓地走出了废弃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