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呢,总是让本郡主忍不住流口水,想要调戏一下,本来是想要用那续灵草去你的王府里搜刮一阵的,或者直接让你以身相许好了,不过现在好像这一切都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那就麻烦你以后给我多烧点冥币吧,我可不想死了之后竟然没钱花。”
“你不会死的。”
安静儿却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只继续往下说着:“想当初,我们还一起偷过御膳房里的菜,作弄过宫里的太监,摘过御花园里的花,抓过赴莲池里的鱼,烧过宫殿爬过围墙,虽然你总是笨笨的拖我后腿,害我好几次被抓被罚,但好歹也是有点属于革命战友之间的情谊在的嘛,怎么竟会不熟的呢?唉,你伤了我的心了。”
司空离琛嘴角不停地抽扯,藏在袖子里的手亦是止不住的颤抖,他以为这些事情她早已经忘记了,却原来她竟一直都记得,这让他情何以堪?
司空离忧有些意外的看了司空离琛一眼,这些他并不知道,可是现在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很快就又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安静儿的身上,做好了随时冲过去将她从那悬崖边拉回来的准备。
安静儿突然抬头看了看天空,喃喃地说着:“太子哥哥,那些被你关进大牢的大臣们,都放了他们吧,虽然他们做得有点过分,也让我非常的不喜欢,可他们毕竟是为了天启国,你不要为难他们了。”
司空离凡点头,道:“好,你快点回来,不管是任何事情,全都听你的。”
安静儿笑了,看着前方那几个模糊的身影,点了点头道:“好。”
然后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众人也都松了口气,正要上前去接,却看到她突然转了个身,直接跳下了那万丈深渊。
司空离忧呆住了,司空离凡呆住了,司空离琛呆住了,云韵呆住了,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然后才猛然惊醒了过来,然而等到他们冲到那悬崖边上的时候,早已经失去了安静儿的身影。
“静儿,不——”
静安王妃直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司空离琛剧烈地咳嗽着,一直到咳出了血来依然无法止住,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悬崖,一脸死灰之色,司空离凡直接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眼中已是一片死寂,而司空离忧,如果不是手下人死拉住他的话,已经跟着一起跳了下去,此刻虽然一动不动,但那双眼睛,已经被彻底的冰封了起来。
“王爷,请节哀,您还要为王妃报仇!”
安静儿的死让整个天启朝堂都充满了血腥杀伐之意,不管是那高高在上的至尊皇上,还是手握兵权的衡王殿下,亦或者是代夫上朝的静安王妃,一个个面无表情,却浑身都散发着恐怖的杀气。
本被关在大牢的那些朝臣们基本都被放了出来,暂时司空离凡谁都没有动,一切都要等到与临月国的账算清了之后,再来算这些人的账!
“此乃朝堂,商议国家大事的场所,静安王妃你一介女子,出现在这里实在是不合时宜。”一位年轻的大臣站了出来,朝着站在武官首位的云韵躬身说道。
此话一出,即便是那些与静安王府不对付的大臣,也纷纷对他投以了同情的目光,这位大臣一看就知道是进入这朝堂没有多少时间,竟然不知道先皇在世时就封静安王妃为一品将军夫人,有上朝议政的资格,在静安王不在京时,甚至能够代替静安王,只是静安王妃几乎从没有上过朝罢了。
现在人家刚丧了爱女,急切的想要杀人呢,你倒好,竟然就这么傻愣愣的撞了上去,活腻味了是吧?
随着安静儿的死,朝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因为天启与临月两国的关系几乎已经确定了下来,必将会有一场生死厮杀。
对于这样的情况,不管是哪位大臣,都已经安下了心来,几位老狐狸更是打定了主意在这段时间里要装聋作哑,并且要尽量的顺着静安王妃和衡王。
所以这朝堂之上一扫前几日的吵闹和大臣们鬼哭狼嚎寻死觅活,一个个都装聋作哑了起来,至于说跟临月国打仗,他们都早已经想要这么做了呢,何必提意见?
难道他们这些几乎从没有见识到过战场的文职官员,还是比衡王比静安王妃更加了解打仗的事情?
正讨论得好好的,竟突然冒出来个愣头青,这静安王妃现在可是恨不得杀光了当初反对用城池换取救她女儿的解药的所有大臣们呢,你个愣头青好像正巧是刘丞相一手提拔上来的吧?
大殿之内一时间陷入到了寂静之中,谁都不会犯贱的在这个时候发出点声音来,除了将视线在那傻愣愣站出来找死的官员和静安王妃之间小心地移动之外,就再没有其他的动静了。
静安王妃转过身来看着那义正言辞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的年轻大臣,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人地方是有温度的,一言不发拔出了随身佩剑然后就直接朝着那大臣劈了下去。
迎面而来的杀气让那前一秒还一脸正义的大臣瞬间变了颜色,惨叫一声就已经软倒在了地上,身下胯间缓缓的积出了一滩水渍,有一股尿骚味在大殿内飘荡了开来。
那剑刃就停留在他鼻尖,静安王妃不屑地看着他冷哼了一声,说道:“这满堂的一品大臣都还没有半句废话,你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竟然也敢对本王妃指手画脚,谁给你的胆子?”
满堂的大臣纷纷转过了头去,就连那将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刘相,也将头转了过去,一副并不打算为他求情的样子。现在安静儿的事情已经了结,还有谁会为了这么点事情去惹静安王妃?惹恼了她,那是绝对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空离凡和司空离忧两人都是静静的看着这个场景,谁都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且两人的脸色都非常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