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这般的话,司空离忧愣愣的有些反应不过来,既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要说这样的话,也是被她这突然大胆而直接的话有些吓到了。
安静儿的笑容更灿烂了几分,因为她发现司空离忧此刻这样愣愣的表情真是可爱极了,请原谅她竟然用可爱这两个字来形容他吧!
坏心眼地将被子往下拉了些,露出一大片的白嫩肌肤,成功看到司空离忧脸色更正经冷峻,嬉笑了一声然后转身就又躺了回去。
司空离忧静静看了她的身影一会儿,然后转身出了门。
是啊,她已经是他的王妃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而且她有想要跟他好好过日子,努力的喜欢他,甚至爱上他。
想着,司空离忧冷峻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一点笑意,微微的并不明显却异常的动人。
是谁说他的王妃大大咧咧反应迟钝的?反应迟钝的人能看出刚才那一会儿他的心思,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吗?
司空离忧出门上早朝去了,安静儿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定定的看着皇宫的方向发呆,半晌幽幽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着:“人太可爱也是一种烦恼啊,何必呢?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抱膝在床上坐了半晌,眼神一动看向了房门口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最正常的状态,喊道:“翠儿,你干什么呢?”
听到声音,翠儿轻推开了房门从外面走进来,一点没有作为丫鬟的自觉,撇了撇嘴,说道:“郡主,你该起床了。”
“做什么?”一听说要起床,安静儿翻了个白眼,然后直接倒回到了床上,她才不要这么早的起床呢,哪怕早已经醒了,她也喜欢在床上躺着。
翠儿扯了扯嘴角,若不是怕郡主事后报复,她真想冲上去狂揙她一顿。
“郡主,你昨儿个不是还说今早要前往赋相山的吗?”
刚躺下的安静儿闻言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在床上折腾了几下,最后却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了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翠儿,嘟囔了几声就挥挥手让翠儿离开了,她向来没有要人伺候着穿衣服的习惯。
赋相山,天启城外的一座不大不小不高不矮不明不显的山,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特点,山应该有的情况它都有,不大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它就完全没有,说是最普通的一座山也不为过。
不过这么普通的一座山,今日却是迎来了一位非常不普通的人物,而且还是一位懒惰到了几点的人。
作为懒人,当看到眼前一片山林一片崎岖的道路的时候,安静儿的双腿当即就软了下来,攀附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以支撑自己的身子还没有滑落到地面,一脸幽怨的撒起了娇:“不要嘛,我已经走不动了。”
翠儿当即满脸的黑线,她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前几天被媛公主拉去华元寺的时候,看到那通往山顶的石阶她就差点赖在地上不走,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完全原始的山路?
在翠儿因为她而忍不住头顶冒烟的时候,安静儿却突然又好像活过来了一样,直接就朝着山上蹦跶了上去,倒是让翠儿嘴角抽搐得越发欢快了。
她已经跟在郡主的身边十多年,可是即便是她,也依然无法猜出郡主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甚至有时候会忍不住怀疑,是否连她自己都不一定能够预知到她接下去将会做出怎样的行为?
“郡主,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赋相山顶,翠儿一脸不解的看着正转头四顾不知道在找什么的安静儿,即便预知不大可能得到答案,也依然忍不住问道。
安静儿将视线收了回来,有些怪异地看着她,说道:“翠儿,你以前可是从来不会问这种问题的哦。”
翠儿脸色一僵,然后低头,扁着嘴说道:“只是偶尔的好奇而已嘛。”
确实,她从不会问这种问题,因为她只需要跟在郡主的身边就可以了,至于说她到底想要干什么,知道与不知道都不会有什么区别,甚至有时候知道了反而更加的担惊受怕。
安静儿怪笑了两声,伸手轻挑起了她的下巴,说道:“翠儿妞,本郡主发现你最近总是有那么点心神不宁的,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莫非是看上哪家公子了?”
翠儿不禁一愣,随即脸上微微泛红,轻啐了一口转身就跑到旁边大树底下坐了下来,不管安静儿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如此反应,那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安静儿顿时目瞪口呆,然后斜着眼睛贼贼地笑了起来。
“呀,我家翠儿竟然思春了,不知道那到底是哪家的男子,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恩,本郡主得好好想想,到底要收多少的彩礼才答应把翠儿嫁出去。”
一说到这种事情,安静儿当即就变成了活脱脱的守财奴形象,眼儿弯弯其中闪烁起了无数的金光,惹得翠儿翻个白眼哼哼两声就绕过了大树,阻隔了安静儿的视线。
安静儿丝毫不在意,咧着小嘴无良地笑着,眼珠子滴溜溜转动之下,似乎已经看到有大量的金银落入了她的口袋。
站在那里做白日梦做了半晌,然后才想起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
话说那是真的吗?本郡主看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异常啊!不过既然我家相公大人说太后娘娘将某个很重要的人藏在了这赋相山内,那么应该错不了的吧,不然衡王殿下岂不要颜面扫地了?
想起昨儿个司空离忧摆脱她的事情,安静儿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了,没办法啊,想要让她帮忙,就算对方是她相公,也是必须要付出报酬的。
这就是为什么她一大早就会跑到这最普通最不起眼的赋相山来,犹记得昨日司空离忧跟她说起此事时的样子,虽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然和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