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被轻柔的放到了床上,两相交融,正是旖旎暧昧春光万千,两人都有些晕乎乎的不知所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然后那房门被“砰”的一声毫不客气地推了开来。
“静儿,陪我出去玩!”
内室的两人被这声音瞬间惊醒,安静儿呆了一下之后突然就将司空离忧从身上推开,迅速地从床上坐起转头四顾寻找着自己的衣服,脸上却是如火烧一般辣辣的烫,她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大白天的……啊,不对,现在不应该想这个的啊!
司空离忧被推开后就安静地坐在了旁边,脸色冷峻面无表情,冷冷地盯着那内外室的出入口,那欲求不满的愤恨全数转化成了浑身的冷气。
正走到内室入口的媛公主突然打了个冷颤,不由奇怪,这是怎么了?这天气也不冷啊,可怎么竟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媛公主到现在还一脸的心有余悸,拉着安静儿的手小心地问道:“静儿,四哥他是怎么了?刚才他的样子好恐怖哦!”
这话让安静儿嘴角抽搐了几下,转过头去不加理会,若非她想要逃离那个不自在的地方,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和媛公主出现在大街上闲晃,自然不可能再说出那会让自己心绪凌乱的事情。
媛公主鼓着腮帮子不满地看她,可是虽然安静儿对她避之不及,看起来好像很怕她的样子,实际上只是不想要被媛公主找麻烦而已。安静儿就是安静儿,不管面对任何人,想要让她吃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忽听琴音悠扬,婉转如泉水,清亮亮的流淌而过,又似塞外悠远的天空,沉淀着澄澄的光。
安静儿不由停下了脚步,侧耳细听,又听到那琴音之中还夹杂着淡淡的忧愁,细如毫发却幽幽绵长,让闻者在清越之余又难免有淡淡忧伤缠绕在心间。
“砰”的一声,安静儿突然被撞了个趔趄,身后传来媛公主的痛呼声:“死丫头,你做什么停下来都不打个招呼的?本公主的鼻子可是都快要被撞下来了!”
闻言安静儿不禁嘴角一扯,是谁说她安静儿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这分明就还有一个比她更蛮不讲理的主呢!
将手伸到后面揉了揉被她撞痛的背,侧过头斜斜的睨了正捂着鼻子泫然欲泣的媛公主一眼,嘴角一掀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说道:“公主殿下走路怎的不长眼的?撞了人家不说声对不起也就算了,竟似这还是人家的错,果真是皇家娇娇女,嚣张跋扈蛮不讲理了?”
媛公主早已经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那无耻之极的家伙,秀眉儿一挑就是煞气隐现,然而安静儿在说完那话之后却直接转身就走,顺着那琴音传出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惹得媛公主甚是委屈地跺了跺脚,但依然是迈步跟了上去,待走了几步,她才听到那袅袅的琴音,不禁眨了下眼,仔细听了会儿,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滕王府并无其他王府的磅礴气势,有的只是清雅的景致,就如同司空离琛,俊雅不俗,如诗如画。
此刻,司空离琛正坐在后院雨花亭中独自抚琴,琴声悠扬,清越婉转,配上那清风扶柳,碧波荡漾的声音,当真如置身仙境,让人忘乎所以。
后院的墙头,突然探出了一个小脑袋,那一双灵动如会讲话一般的眼睛,贼溜溜地转悠一圈就已经将后院的景致尽收眼底,看到那雨花亭内在雪色纱幔之间若隐若现的清瘦身影,眼中泛起了一朵朵桃花。
琴声依旧,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就多了点喜悦之情,司空离琛端坐不懂,眼神却情不自禁地飘向了那有一个脑袋探出的围墙之上,嘴角的那一丝笑意,无止尽地荡漾。
那趴在墙头的人正是顺着琴音而来的安静儿,倒是一时间没想到这里原来是滕王府的后院,直到爬上了墙头,看到这里面的景致和那雨花亭内的身影,才猛然发现,她差点就忘记了这里竟是滕王府。
身旁又探出一个脑袋,这回是媛公主,听着那悠悠琴声,不禁微眯起了眼儿,一脸享受地轻晃起了脑袋。
一个丫鬟从厅内走出,然后朝着正趴有两颗脑袋的围墙走了过来,谦恭地笑着,说道:“王妃,公主殿下,我家王爷有请。”
安静儿探头往下看,如此居高临下,只见阳光照拂在那丫鬟的身上,如同给她镀上了一层盈盈玉芒,端的清新可人。
媛公主已经在那里吐起了舌头,轻声嘀咕着:“看吧看吧,被抓到了!”
不过话虽如此,脸上却半点紧张之色都没有,和安静儿两人大摇大摆地从墙上爬过,跳下然后朝着那凉亭走了过去。
已经有丫鬟奉上香茗,安静儿和司空馨媛两人都不是会客气的主,也没有半点爬墙被抓的尴尬,笑眯眯的和正含笑看着她们的司空离琛对视。
“王爷恕罪,我们并非故意想要爬你滕王府的墙,只是顺着琴音而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墙上,都忘记了到底是怎样爬上墙的。”
此言一出,顿时那站在旁边的丫鬟们发出了一阵极力忍住的闷笑,媛公主已经在翻白眼了,倒是司空离琛,莞尔一笑,轻声说道:“能得弟妹夸奖,本王深感荣幸之至。”
那一声弟妹,让他的眼底暗淡了几分,但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来,依然是那笑面如春风扶柳,与他先前的琴音,清新悠悦,赏心悦目。
安静儿眼中惊艳一闪而过,如此美好的王爷,她当真是有强烈的想要将他卖掉的冲动,不知能卖出一个怎样的价格来?
一阵风气,吹得雨花亭内蔓帘飘扬,司空离琛却是突然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那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的白了几分。侍奉在旁的丫鬟连忙走上前几步,奉水的奉水,披衣的披衣,好一会儿才让他终于止住了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