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阁和落雁楼,闭月轩与羞花苑分别相对,不仅仅的地理位置的相对,也是相互的竞争对手,其竞争之激烈,对抗之疯狂,直让人瞠目结舌,疯狂而兴奋。
羞花苑门口,出现了几个身影,那为首的白衣男子抬头看着那雕梁画栋,飞檐走壁,以及檐下那一整排的大红灯笼,轻皱了下眉头。
与旁边的那些青楼不同,站在这里看羞花苑,感觉不到丝毫的风尘之气,在这喧闹艳俗的红街之上竟然显出了一番清雅之态。
从那敞开的大门看进去,就能够看到那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厅内莺莺燕燕,每一个都美不胜收。
那白衣男子看了半晌,突然转过头去问身后的随从:“你确定你看到淑敏郡主的贴身侍婢进了这里?”
“回王爷的话,属下确实看到郡主的贴身侍婢进了这里,手上还拿着几大包的吃食。”
羞花苑大门内,一个娇媚女子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几人,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突然挥手将旁边的一个女子叫唤了过来,凑到她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女子轻点了下头转身就进入了羞花苑内苑。
羞花苑内,丝竹悦耳,裙舞飞扬,各色美女随着乐声,行着舞步在大厅上的客人之间穿梭撩拨,勾走了多少男子的魂儿?
花台中央,一蒙面的粉衣女子在悠然抚琴,琴声悠扬,宛如仙乐,让人忍不住想要就此沉醉,无法自拔。
看不见那女子蒙面之下的容颜,只看到一双眼眸,如星光般璀璨,清雅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让人不能不魂牵梦萦,顾盼之际却又有着一番高华之气,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花台旁边,被蔓帘挡着的地方,翠儿正站在那里,站立不安,神情焦躁,恶狠狠地从那些一脸陶醉地盯着郡主的男人身上扫过。
臭男人,快将他们那恶心的视线收回去,竟敢用如此无礼的眼神看郡主殿下,当心姑奶奶我让你们一个个全部都生活不能自理!
又将视线转会到了花台上那抚琴女子的身上,翠儿都快要哭了。
郡主啊郡主,您可是静安王府的郡主殿下啊,怎么在如此轻贱之地为人抚琴?若是传了出去,您以后恐怕都会嫁不出去了呢!
羞花苑的一位姑娘走到翠儿的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却把翠儿吓得直接跳了起来,惊呼道:“什么?四王爷来了?”
这一声惊呼可谓是惊天动地,直接将大厅内的丝竹声,笑闹声都给盖了过去,也让整个羞花苑陷入了短暂的死寂,然后“轰”的一声喧闹了开来。
安静儿抚琴的动作略微停顿了一下,面纱无法覆盖的双眸之中光华流转,暗自思索着司空离忧为何会到羞花苑里来,是因为知道了她在这里,还是只纯粹的想要来寻花问柳?
翠儿在惊叫出来之后就发觉到了不对,连忙捂住嘴却已经来不及,只得转着眼珠儿可怜兮兮地看着安静儿。
安静儿朝着她做了个手势,让她稍安勿躁,下一秒她就朝着门口的方向飞扑了上去,直接就扑到那个刚进来的家伙身上,呜咽着说道:“衡王哥哥,人家终于盼到你来解救人家了!”
司空离忧刚走到内苑的入口,就感觉到迎面扑来一个人影,直接挥手想要将那大胆的家伙给拍飞出去,然而还没有等他拍到,就听到了安静儿的声音,几乎本能地将手缩了回来,然后奇迹般地被安静儿给顺利扑了个正着。
温香软玉瞬间进入怀里,司空离忧的心莫名悸动了下,然后劈手将挂在他身上的人儿给扯了下来,皱眉看着正神色凄然的安静儿,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安静儿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后,只张了张嘴,愣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安静儿眼波流转之下,神情越发的楚楚可怜,无视司空离忧的黑脸又朝他粘了上去,眼儿眨眨,想要眨点眼泪出来,在努力了半天也没效果之后很是干脆地放弃了。
粘进他的怀里,伸手轻扯着他胸前的衣襟,头仰起一个完美的角度,最大限度地将她的可怜展示了出来,然后才说道:“衡王哥哥,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竟然有坏蛋将人家骗到这里卖了银子,人家几次想要逃出去都又被抓了回来,还被迫穿的花枝招展的取悦男人,不然的话,他们就会打我,还不给我吃不给我喝的,人家好可怜哦!呜呜……”
司空离忧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着安静儿那水雾弥漫的眼眸,再一次将她扯开,冷声说道:“是吗?那淑敏郡主真是受委屈了。”
安静儿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反而是连连点头,对他的话甚有同感,道:“衡王哥哥真好,竟然这么心疼人家!”
司空离忧微眯了下眼睛,他哪里有表现出心疼的样子了吗?然而心里却奇异的没有对她的话有任何反感,只是眼中多了一丝促狭和戏谑,问道:“那你想要我怎么救你?”
晃了下脑袋,引得头上钗儿叮叮当当的响,安静儿眯了眯眼睛,然后连忙止住差点就忍不住的笑意,睁着无邪的大眼睛看着司空离忧,说道:“那个,衡王哥哥你可以帮人家赎身的。”
“赎身?”司空离忧剑眉一挑,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了一大堆的银子,还有坐在银子山上流着哈喇子,笑眯眯地清点着银子的安静儿,而她的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元宝的形状。
安静儿自然是不知道她在司空离忧的脑海中已经形象大变样了,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会介意的。而现在嘛,她幽幽地看着他,点头说道:“是啊,只要衡王哥哥你拿出银子帮人家赎个身,自然也就等于是救了人家了!”
“哦?是这样吗?”
“恩恩!”
“那么为你赎身之后,是不是就代表了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