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连忙摇了摇头,将这种即便只是想想就让他感觉心跳混乱的事情甩出了脑外,痴痴地凝望她半晌,才微微放下了心来。
终于眼前出现了一片竹林,身影隐约的还能听到一些人的声音,安静儿眼睛一亮,也不继续起马了,直接一个纵身从马背上跳了起来,脚尖在旁边的竹子上面庆典一下,顿时整个人都如同那脱弦的箭,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竹林之间。
司空离忧愣了下,随即也紧跟着跳离了马背,并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当安静儿和司空离忧两人来到竹林中央的时候,发现所有的人都聚集在竹楼的外面。
最先发现他们两人的是安静然,看着妹妹那才短短几天就憔悴了一圈的模样,不禁一阵心疼。
“哥哥,奕儿呢?”
安静然伸手指了指竹楼,另外一只手则将正想要冲上去的安静儿拉了回来,说道:“别上去,老爷子和荣公子正在给奕儿解毒,别上去打搅了。”
这话成功的让安静儿止住了脚步,呆呆地看着竹楼上那紧闭着门窗,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到些什么,但却什么都听不到。
司空离忧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想要让她放松一点,轻声安慰道:“静儿,别紧张,放心吧,奕儿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有外公和荣玥两人在,若是他们都救不了奕儿的话,可真是枉费鬼医神医之名了。”
安静儿窝在他的怀里,却忍不住的轻轻颤抖着,点头应了一声,眉头却是如何都舒展不开。
落雁走了过来,脸色很难看,伸手将一张纸条递到了他们的面前,说道:“这是那些信鸽带来的,只差一点就要将这用到奕儿的身上了。”
闻言,安静儿和司空离忧不由对视了一眼,皆是满脸的不解。安静儿将那纸条结果,然后摊开看了起来。
初见时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但再仔细看了之后,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这配方乃是她和司空离忧两人亲手抄写的,为的就是担心属下粗心写错了一点点,可就不好了。
虽然知道他们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但事情涉及到宝贝儿子,自然的就多出了许多的不确定和担心。
所以安静儿第二眼就看出了这配方的问题,咬着嘴唇连拿着那纸条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身上猛然间爆发出了让人窒息的杀气,森然说道:“我一定,一定要杀了临月皇!千刀万剐,碎尸万段都不够!”
司空离忧将她抱得更紧,轻合眼睑让脸与她的额头相贴,喃喃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说道:“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马蹄声响,安静然和落雁不禁转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第一眼就看到了应秀康的身影,落雁不禁浑身一震,呆呆地看着他不断朝她走近,却是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了。
安静然轻挑了下眉,他自然也是认出了应秀康,再看落雁的脸色,虽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想到这些天来落雁的失魂落魄,肚子里的那个不知道爹是谁的孩子,以及她此刻的反应,若是还想不明白的话,那简直就有愧于安静然这个名字了。
应秀康站在她的面前,两两相望,才短短的半个多月不见面,此刻相见才明白,到底有多么的思念她。
落雁低下了头不去看他,不过还没等她躲避,身子却已经落入了应秀康的怀抱之中,紧紧地抱着她,将这些天来的思念,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时的绝望以及对她的深沉的爱意,全部都融入到了这个怀抱之中。
“雁儿,我好想你。”
落雁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本来还想恶言相向的,可那一句“我好想你”直接将她所有的理智和挣扎磨灭,咬着嘴唇拒绝自己哭出声来。
安静儿和司空离忧也转过头来看向了这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安静儿拉着司空离忧走到安静然的身边,另外一只手拉起了安静然朝着旁边走去,那些和应秀康一起出现的人见到自家主子的动作,也都很自觉的躲到了旁边,将这个地方让给了两人。
竹楼上,安静儿和司空离忧悄然走了上来,站在外面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透过那缝隙看着里面的情况,看到里面黑白双色的烟雾缭绕,从那竹楼的缝隙中溢了出来,还听到奕儿隐忍的痛呼声。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但却更加是惹人心疼,疼得安静儿秀眉紧紧地皱到了一起。
司空离忧的脸上冰冷而森然,紧握着安静儿的手眼中浮现杀意盎然。
伸手揽过她的腰,强行将她带离了这里,他们站在这里根本就什么都改变不了,甚至有可能因为心疼奕儿做出了什么打搅到里面那两人的事情。
安静儿一直低着头,埋首在他的怀里,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她,两人心里都各有计较,也知道对方心里肯定在想些什么,好久都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来。
“离忧。”
“恩?”
“我要灭了临月国。”
“你不是早就在说要灭了临月国的吗?”
“我要杀了临月皇室的所有人,一个不留!”
“斩草除根,才能防止那无穷的后患,本就该如此。”
“不管老是幼的,一个不留。”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既然身为那一族中的人,就该有这样的自觉,不敢老幼,无论善恶。”
安静儿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他,然后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笑容灿烂到让人目眩神迷,轻声说道:“是啊,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我早就知道这个道理的,也从来都丝毫不打折扣的这样做,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变得善良了许多。”
有点听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但看到她眼底的那一丝如同从悠远的时空穿梭而来的迷蒙感伤,突然心神一震,心不知为何,似突然被狠狠的针刺了一下,顿时就什么都不想问了,只是用力的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