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见状抱怨道:“哎呀小妹,何必为了个外人跟哥生气呢,更何况他们父子又不是什么好人。”
“你胡说,他们怎么不是好人了?”我激动的用奶音冲大哥吼。
二哥拍着我的背:“好了好了,不气不气啊。你还小,看不出人的本性,娘经常跟你念叨,你出生那年我们家被衙门搜空了财产,导致你从小缺吃短喝,还记得吗?”
我没好气地回应:“记得啊,怎么了?”
大哥接话:“当年你一口一个林伯伯的林正清就是子城的县令,父亲在母亲的央求下,带着我和如海,去求他看在多年好友的份儿上,将我们家从搜查名单中划掉,保我们一家周全。他当初说的话,我仍然记忆犹新,他说:‘我很早就提醒过你,贩卖私盐不合法,只是当时没有健全的律例,你非要钻空子,我拦不住你。你知道我的,徇私枉法的事情做不来,现在我也没办法帮你。’办完了这件私盐大案,我们家一无所有,他却舒舒服服地升任了福城县令。”
二哥察觉到大哥越说情绪越低落,隔着我拍了一下大哥,“哥···”
大哥抬起头看着我:“我只是想让小妹知道,就是他们害的我们在茅屋住了四年啊,父亲居然还把他们留在府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回想起刚见到林渊时,两个长辈的对话,小声说:“林伯伯还怀疑是父亲害他被罢官,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啊?”
哥哥们听我如是说,惊讶地问我详情,我便细细回忆给他们听。
大哥听后狠拍了一下大腿:“这要真是父亲做的,那还算拎得清,收留他们也就收留了;要不是父亲做的,那就是老天爷在帮我们。”
我脑袋有些混乱,尽量让自己捋清楚重点,“可就算是林伯伯当初没有帮我们,跟林渊哥哥也没关系啊!你们以后不准欺负他!”
大哥摸了一下我的脑袋:“傻妹妹呦,没听说过上梁不正下梁歪吗?你看看林渊对我们的态度,更像是我们欠他的,他们一家子都跟我们有仇!”
二哥也应和道:“就是,什么事哥哥们都能依你,这件事不成啊。”
我叉着腰哼了一声,心里想着,在这个家里我定要时时护着他才好,撅着嘴走了。
头一回有了心事,不知去哪里好,我便跑去坐在西院门口等林渊,生气的大口吃着本打算给林渊的枣花糕,嘴里满满的。抬头看见林渊哥哥灰头土脸,真的拿了鸟窝过来,没好气的塞到我怀里就走,又突然回过头冲我说:“一个鸟窝你都能看它不顺眼!”
我努力嚼着枣花糕,想着咽下去后跟他解释,可他说完看都没看我就回了西院,留我自己在门外。看着鸟窝里嗷嗷待哺的雏鸟,想到是自己害的它们可能无法长大,觉得十分内疚,抱着它们颠颠地跑去找母亲。最终母亲叫人将它们安置在了离那个屋檐很近的树上,好几天我都在树下看着,直到有成鸟来给它们投食我才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
之后的两年我几乎每天都会去等着哥哥们下学,然后将林渊哥哥从大哥二哥手里拽走,尽管他并不是很懂我,但能默默守护他就好了。
八岁那年的一日,闲来无事,拿着父亲最喜欢的玉笛在长廊上乱吹,我能感觉到自己吹出来的曲子毫无韵律且极其刺耳,完全不是父亲吹出来的那种感觉,越吹越没了信心,父亲突然出现,从身后抱起了我,笑着说:“几日没抱你,又重了些呀,”见我盯着他的玉笛闷闷不乐,边向西院走边说,“如果你想学爹爹教你呀!”
我兴奋起来:“真的吗?爹爹不准骗人哦!”
父亲笑得更开心了:“爹爹几时骗过你,不过得等到明天,今日要去找你林伯伯下棋。”
“好!”我狠亲了父亲脸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