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宜,这个名字夏辛似乎还在哪里听过,不仅仅是欢竹提起过她的名字,她记得还有别人也说起过这个名字。
对了!在南海龙珠的幻境里,夏辛看见苍洵娶了含宜为妻。
她记得当时幻境中的含宜给她的印象是柔媚温婉,娇弱可人,同现在这魅惑入骨的样子全然不同。不过南海龙珠之幻境皆为虚幻,夏辛倒也没有太把它放在心上。
在万方通境中,夏辛眼中的景色也随着含宜和肃敏的行程不断变换,她从未来过魔界,但眼前的风景却与她想象中的有很大差别。
她从前以为,魔界上空黑云笼罩,魔界的风景也会像禺谷一样荒凉至极,但是今日一见,却让她大开眼界,魔界之美景,比起天界来也毫不逊色,甚至还有些天界没有的奇花异草,艳丽无比。
夏辛对魔界所知甚少,这一路倒也算是开心,不过魔界虽然不天界一般有九层,但是却也地幅辽阔,从含宜所在的山飞到姑阴山,竟然也从正午飞到了傍晚。
到了姑阴山,含宜和肃敏没有在山脚多做停留,而是直接朝山顶飞去。
到了山顶,夏辛便看到十几个魔兵正在一面巨大的水晶前把守,这水晶质地干净纯粹,甚至能像水一样反射出周围景物,如同镜子一般。看来这面水晶镜便是他们口中的狱门了。
这士兵看起来脸色苍白,隐约地还能看见他们在发抖,也是,前几天出了那样离奇的事情,他们不害怕就怪了。
“参见族长!”士兵们一见到肃敏,急忙跪下行礼问好,声音虽然有气无力,但倒也还算整齐。
“这是令丘山的含宜女尊。”肃敏道。
“参见含宜女尊!”士兵们又急忙问好道。
“好了,你们也辛苦了,快快起身吧。”含宜轻笑一声,来到姑阴山,她一路上的严肃神色倒是缓和了不少。
这一笑,便又是春娇夏艳。
士兵们起身,每个人都恭敬地低着头,但夏辛还是能发现他们的眼睛在偷偷瞥向含宜,如此美人当前,就是连夏辛也想多看几眼。
魔界的天色,比起天界来,入夜快了许多,刚到山顶不久,天色便已经黑了下来。
“你们几个,先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了。”含宜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月至中天,离子时也不远了。
“是。”看守的士兵走远,巨大的水晶前,只剩下含宜和肃敏两个人。
什么都还没发生,一阵微凉的夜风吹过,吹起含宜的长发和裙摆。
“女尊,狱门如今出现异常,那里面所封印之物可会趁机逃脱?”肃敏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件事……本尊也不得而知,不过即使结界被冲破,也没什么好怕的,狱门里面封印之物我们谁都不知道是什么,说不定出来的是个绝世灵兽,若能为我魔界所用,那便能助魔君一统三界了。”含宜的声音不紧不慢,软绵绵的语调,倒是让这夜风多了几分甜意。
“含宜,肃敏族长。”就在此时,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不用看,夏辛都知道这是谁。
飞廉依旧是一身白衣,光滑的布料反射着温柔的月光,十分相衬。
飞廉来了之后,陪同他而来的肃敏族人便默默退下。
“廉,你来了。”含宜见到飞廉,笑意盈盈地便迎了上去,她直接走到飞廉身边,挽住他的手臂。
“嗯,情况怎么样?”飞廉瞥了一眼挂在自己手臂上的纤纤玉手,不动声色地把手臂抽了出来。
看来含宜和飞廉的关系不一般啊……
夏辛想到此,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些郁闷。
“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能还需要再等等。”含宜见飞廉这一番动作,倒也没有再贴上去,她挑一挑眉,面上的微笑更加诱人。
“见过飞廉将军。”肃敏和飞廉的关系可没有含宜同飞廉的关系那么亲近,所以该行礼的礼还是不能少的。
飞廉将军和含宜女尊,二人是魔君身边的左右手,是最受信任的人,他们和魔君一起住在位于魔界中心的令丘山,这可是天大的殊荣。
他听过一些小道消息,据说含宜女尊对飞廉将军心生爱慕已久,但飞廉将军所爱的却是曾在魔界昙花一现的圣女,虽然圣女已经陨灭三万年了,但飞廉将军的心意却一直没有变。
甚至有人怀疑,当年圣女之死,和含宜女尊也有关系,否则以圣女的法力,又怎么会连一道剑气都承受不住就直接魂飞魄散。
他们二人位高权重,肃敏也不敢对他们之间的纠葛猜测过多,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狱门的事情。
“这里就我们三个?”突然之间,飞廉回头看过来,莫名其妙地问道。
夏辛在万方通界里其实没有实体,就连一丝仙气魂魄都不存在,所以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她,可飞廉刚刚那一眼,她分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
“就我们三个,我已经确定过了,怎么了吗?”含宜闭眼感知了一番,的确就只发现了他们三个人。
“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飞廉也再次感知了一下,同样没有发现其他人。
可是刚刚那种熟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含宜的声音娇媚,语气温柔如水,看向飞廉的眼神含情脉脉。
这样一番神情,夏辛看着心都软了起来,不得不说,含宜的确是三界之绝色,媚到骨子里,也柔到了骨子里。
“还好。”飞廉没有看她,冷淡地留下一句话后,便朝狱门走去。
虽然天黑,但是作为狐族的飞廉,视力在夜间也如平常一般。
“真是铁石心肠……”含宜媚眼含怒,对着飞廉的背影低声嘟囔了一句。
含宜和肃敏跟上去,和飞廉一起蹲下来。
飞廉捻起一小撮土,放到手里闻了闻,又站起身来,凑到水晶的边缘处闻了闻。
除了血腥味,什么都没有闻到。
含宜见飞廉没有说话,便知道他也没什么线索,她也一样,来这里时,她便将整座山都感知了一遍,得到的结果却是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