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了,可是谁又能拿出证据?况且皇上都没有下诏书向天下人宣布天和公主已离世,太女应该不会不知道,天下间,以讹传讹的事情多了去,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足为信!”
鄢思妍对于他的分析再度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哦,哪点?”
“亲眼所见,有时候也未必能信。世上有很多障眼法,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而真的,你未必有幸看到!”鄢思妍轻敲着桌面,看着对面的胡珥,眸光深沉的说道。
呃?胡珥低头沉思,她这是在教他做人不可太过注重表面,而是要看其本质吗?
“你说的对,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就好像朝野之上每个人都摆着一张虚伪面孔,就好像他那个所谓的爹。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其他两个兄弟怎么样了?”
“大哥,刚刚在朝堂之上,你也看到了,就是那个将户部尚书拖出去的人,他现在任职护卫统领!”其实一开始,他也只是怀疑,真正确定她就是天和公主也是刚刚在朝堂之上皇上说有贵人相助开始,所以,他才会跟皇上配合。
试想,如果不是皇上宠爱的公主,还有那段曾经震惊朝野,让人艳羡的情感佳话,皇上的痴情至今还没有一个帝王能够比得上,那么最爱的女人又是何等的宠爱,那就不言而喻了。
再加上皇上是一个英明睿智的人,断不会盲目的疼宠,否则朝堂早就打乱了,何必等到今天。
能让如此英明的皇上接受他们三人,并且让他们所任的职位都是要职,可见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再有就是皇上定然很信任这位公主的眼光。
有如此毫无保留的信任,那么就说明天和公主一定不是传言的那般不堪,除了美貌,才华和智慧定也是外人所不知的。
以上的推测,虽然只有一样符合鄢思妍,那就是她有颗聪明的头脑,美貌肯本不搭边,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人应该就是鄢思妍。
后来的重重,确实证明了他的推测不假。
想必这些,以她的聪明,也想到了,她有能力抹杀掉他以前的一切,就有能力想到这一切。
刚才问他,怕也只是没事找事。
虽然别人不可能,但是放在鄢思妍身上就有可能了。
对了,她以前叫舒妍冰,现在叫鄢思妍,怎么看,这两个名字除了都有妍字,其他的根本搭不上边,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出来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你二弟现在又任何职?”
在胡珥神思飘飘的时候,淡淡的话语又萦绕在了他的耳旁。
“户部侍郎!”
“这样啊!”鄢思妍喃喃的自语道:“虽然丞相一职是我亲点的,其他的职位我却随父皇自己定夺,没想到他倒是会人尽其用。”父皇的眼光也不耐。
“呃?你的意思是?”
“当然是他们自己有能力,父皇才会让他们任居要职,不然即使是我吩咐过的,如果没有能力的话,父皇也不会用,虽然父皇基本上什么都依着我,但许多原则上的事情,父皇还是要深思熟虑的,不然王朝早垮了。”
胡珥听她这话,嘴角直抽,她还真敢说出口。
王朝垮了,是何等大逆不道的罪,她竟然毫不避讳的说出口,就不怕隔墙有耳吗?
对了,她武功高强,自是不必担心别人偷听。
不过,她刚刚说的话,却将一直横担在他们三兄弟心口的刺连根拔除。
虽然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都要感谢她。
一直以来,他们三兄弟身处的位置,都是别人讽刺的笑柄,人人都说他们是走****运靠着裙带关系进来的,而事实上,他们确实是靠着这个女人的面子进来的。
所以,他们想反驳都反驳不了,就这样,那根刺在心中渐渐滋长,无论怎么拔,它都坚韧的扎在每个人的心里。
鄢思妍却不去管眼前的人在想些什么,只道:“既然户部尚书一职空缺,那么就换上自己的人吧!”不言而明,当然是将胡幺提到这个位置。
“赶明儿个,你去和你二弟说说,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是!”
“嗯!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对了,今晚就在宫里住一宿,明儿个有事,免得宫里宫外两头跑!”
“是!”胡珥行了个礼,就转身向外退去。
其他很想说,他本来就没什么事情,是她硬拉着他的来的,他也很想说,他一直是宫里宫外两头跑,不过,最终胡珥的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出来。
觉得没必要。
鄢思妍抬眸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无声的笑了。
摇摇头,用手支撑着脑袋,翻开桌上的奏章,在心里唉声叹气。
这些都是父皇的这边的亲信送来的奏折,不看不行啊!
父皇的命令,有时候还是得乖乖屈从。你不看吧!他就说自己重病在身,做女儿的竟然不关心他,还要他呕心沥血的批阅奏折。
哎……你说这都什么事儿。批阅奏章本来就是皇上的事情,可是看着他那副苍白无力的样子,想着,她还是自己辛苦点算了。
不就是几堆奏章吗?咬咬牙就过去了,凭她三百的智商,还会被这些废纸难倒不成。
于是,鄢思妍边在心里委屈哭诉,边咬牙切齿的埋头批阅奏折。
心想:当皇帝还真辛苦!
累得半死不说,还没人真心疼惜你,只盼着你早点死,别人好继位。
她就不明白了,这么一个破位子,吃力不讨好,为什么这么多人抢着要?
皇宫的夜晚灯火通明,御花园处,欢声笑语。
今日,皇上喜得死而复生的公主,便在御花园大摆筵席,这可是难得的景况,要知道自从皇后去世后,宫里再也没怎么热闹过。
连小公主的生日也是在一片平淡中度过,亦夹着悲伤。
因为,小公主的生日就是皇后的忌日。
所以公主的生日,皇上向来都只是赏赐一些贵重的东西,却从来都没有亲自参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