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文武百官按官阶大小各自排成两列,并没有严格的区分文官该站哪一例,武官又该站哪一例,均是按官阶大小。
这也可以看出青翼国并没有像他国一样,重文轻武或者是重武轻文。
每个人的手里都分别持有象牙朝牌。
青翼国祖制有定:反是想参与皇位竞选,而且又关心黎明百姓的皇子、公主,再行过成立之后,都可以为例朝堂,听群臣议政,也可以提出自己对于政治军事的见解。
所有今日的朝堂之上,不仅有文武百官,而且还有几位已经成年的皇子,当然公主并不在此列,原因当然是历朝历代,都没有过女子当皇上的,而这一代的女子也没有才能突出、智谋深远的公主。
在男尊女卑的世界,女子的心态本就认为男人是天。
没有一个公主敢抵住朝臣的压力,敢来此听政,更遑论是提出什么见解了。
她们认为与其听这些枯燥无味的政事,还不如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见她们心仪的王公贵族。
因此,朝堂之上,并未见女子官员。
这片大陆上,以右为大。
故而,右边一例朝臣队伍中,身为大皇子的鄢祯文排在第一位,随后便是鄢思妍选中的丞相——胡珥。
他们两人的位置虽然是一前一后靠得极近,这要是在坊间,算起来还是近邻,应当互相友爱才对,可是,他们却恰恰相反,两人每次上朝都不是互不搭理对方,就是互相瞪眼,再不就是无论是哪一人提的意见,另一个绝对会提出反对的质疑声。
可以说,进断时间以来,仅仅是他们俩人就已经将朝堂搞得乌烟瘴气。可是,令人惊奇的是,皇上居然管也不管,而且还很向着那个丞相。
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这个突然就窜出来的丞相是不是给了皇上什么好处,一个年纪如此年轻的人竟然能一夕之间就能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他们可都是为例朝纲几十年都不曾爬上过那个令人神往的位置。
他们私下也派人查了这位莫名其妙冒出的丞相,可是最终竟然一无所获,他的资料好似被人封存了般,以前的记录一律没有。
这就让他们在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时,不敢太过轻举妄动,以免一个不小心就桶了马蜂窝。
祥倾殿上,文武百官纷纷手拿朝牌,低着头,微微躬身,等着皇上的到来,垂下的眼眸中各自藏着不同的心思。
对于今日晨曦之时,横空飞来的诏书,他们是又惊又疑。
皇上既然敢这样下旨,定有他的理由,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他们在不明事项之时,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免得一不小心便惹上杀身之祸。
如果皇上所说属实的话,那么坊间的传言就是有人故意瞎编胡造。
倘若是假的,皇上这样做,又意欲为何?
还真是君心难测啊!
一时间,众人都集体沉默,不敢妄下论断,除了支持太子的那一党,他们眼底毫不掩饰的讽刺让一直暗中观察的鄢思妍瞧得明明白白。
果然是一群自大的沙猪,瞧不起女子是不,本小姐就让瞧瞧什么叫独秀一枝梅!
在群臣端着各种心思,心下颤然等着皇上到来。左等右等,太阳东升,光线从敞开的殿门外照射进来之时,皇上的人竟还没有到。
群臣不禁在心里疑惑:这皇上是不是拿不出天和公主死而复生的证据,所以躲起来不见人了?
对于皇上今日之举,更增加了几分炫幻的色彩,纷纷觉得皇上这样做定是故弄玄虚。
支持太子的一干人员,眼里已经明显有着不耐烦,更加确信皇上如此大费周章,无非是想搅乱大皇子的阵脚,让其登不上皇位。
他们就不明白,同样是皇室血统,皇上为何就那般不待见大皇子。
在宫里,大皇子和皇上不对盘是众所周知的秘闻。
当然,这些宫闱,没人敢拿出去乱说,说不定,不知道在哪里就有皇上安插的眼线,他们岂敢小心自己的老命。
外面烈日炎炎,里面群臣汗流浃背,无奈没有公公来宣布退朝的口谕,谁也不敢擅自离席。
尽管众人穿着厚重的朝服,已经汗流满面,背部也湿了个透彻,却无人敢抬手擦拭,只是垂眸小心的观望周围,看看有没有他们所期待的明黄身影。
正在众人在心里不住哀鸣之时,一声尖锐的嗓音传进了众人的耳里,“皇上驾到!”众人此刻是从来没有过的感激这位传话的公公,甚至觉得他那般公鸭嗓的声音无比动听。
众人反射性的一致回头,屈身恭迎还未见其人的皇上。
终于,一抹明黄在众人千呼万唤之中踏入了大殿之中。
那极缓的步伐和身旁公公搀扶的身影,皇上面上依旧憔悴病态神情,可以肯定皇上的病情并没有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趋势。
就连皇上走路的步伐都有些踉跄。
众人见此,不同的心思又在脑海里揣测万千。
皇上如此的状态怕时日不多,那么就目前的情况看来,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就是大皇子了。
毕竟,论谋略,论心智,论智谋,都比其他的皇子要胜上一筹。
待鄢龙臻在别人的搀扶下坐上台阶之上的龙椅时,除了皇子只是微微的躬身行礼外,其他的朝臣纷纷撩开衣袍,双膝跪地,匍匐身子,恭敬的说道:“臣等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鄢龙臻看着地下黑压压的一群人,眸光闪烁,紧抿着唇角,表情肃穆,一脸威严,并没有立刻叫他们平身,沉声开口说道:“朕不奢望能万万岁,只求能够挨过这次难关足以!”
跪地的众人没有人敢接话,实在是揣测不出上座之人的用意,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却又暗藏玄机。
‘难关’到底指的是什么,无人能够说清楚!
有身体的难关,也有太子人选的难关,亦有一登大统的难关,不知皇上指的是哪个,遂无人敢接下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