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时候还骗我!雅静冷笑,将匕首放好,道:“无事。只是车子太快,我头晕的厉害。”
听雅静这么说,影卫逐渐放慢了速度,道:“是。”
车子的速度慢了下来,雅静可以看见镜湖两边上的树木。手中掂量着簪子的重量,又将天蚕丝绕在簪子上,瞅准了时机扔出去。
雅静虽然没有内力,但却让簪子围着树转了两圈,最后捆紧。
天蚕丝拉到了一定长度,雅静借力从被自己破开的窗子钻了出去。
所有的行动全都悄无声息,影卫几乎还没有察觉到的时候,雅静已经离开了马车。
可是雅静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绽放,人就落入了一方温暖的怀抱。
坚实的手臂紧紧抱着自己,有力的心跳在自己的手心下蓬勃跳动,熟悉的味道占据了自己所有的思绪,狭长的黑色双眸略带着笑意凝视着自己,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我的皇后,我很高兴您热情的投怀送抱!”
如果离开皇宫是一个结束,那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远处的马匹传来一阵嘶鸣,似乎是在为她的沦陷感到无尽的悲伤。
果然……还是逃不走吗?
还是真的如他所说自己就算是死了,灵魂也是他的。
是他的。
终于是他一个人的了。
他不喜欢。
他不喜欢她成为别人的光。
她,只能是他的。
是他一个人的。
“我的皇后,您累了吗?需不需要我带你去休息?”权易真的嘴角已经带着抑制不住的微笑,附在雅静的耳边低声请问道。
带她去休息?真是说得好听!
自从跳下马车,落入权易真的怀抱那一刻,雅静就已经彻底的死心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出皇宫。
在宫里,起码还有第五白易给自己挡着。并且宫里人多口杂,权易真也不敢做的太过。
只是自己一旦进了将军府,怕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是渺茫了。
权易真将雅静困在怀中,让她坐在自己前面,两只手绕过她的腰拉住缰绳策马朝将军府奔去。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得了他了。
第五白易那里,只怕还会以为她正在出逃吧!而且自己可以以寻找雅静为由,不去上朝。能够天天陪着这只小野猫,省得又趁自己不注意悄悄溜走。
风从耳边吹过,寒冷的夜风吹得雅静耳朵生疼,但却没有心来的疼。
注意到雅静苍白的面色,通红的耳朵,权易真大氅一裹,将雅静从头到尾都裹进了怀里。
雅静贴在权易真的胸口,隔着衣服听见他心口传来有力的心跳。
指尖传来一点冰凉,那是在告诉雅静唯一的希望。
伸手握了握怀中的匕首,寒芒在雅静的眼中闪烁。
削铁如泥的匕首一刀下去,权易真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只是……清珉日后没了权易真,只怕会动荡起来,裴龙又虎视眈眈,第五白易定是分身无术。
清珉可以率军领兵的将领少得可怜,就算是有,才能也不及这个男人万分之一。
若真杀了他,只怕……
雅静握着匕首的手进了又松,松了又紧,正在踌躇不定的时候却听见权易真轻笑道:“您怀中的那柄匕首放好了,小心割伤了您的手。我可是会心疼的。”
雅静一惊,差点摔下马背。
权易真及时伸手捞住雅静,然后将她紧紧扣在怀中,无奈的说道:“您就这么想离开我的身边吗?都不惜从马上摔下去呢!我可是为了皇后您费尽了心力,您这么做还真的伤我的心啊!”
雅静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靠在权易真的胸口,认命的闭起双眼。
靠在他的胸口,很暖,感觉不到一丝的寒风。若非是这个男人亲手挑断自己的脚筋,或许自己真的会动容吧!
就这么靠着,雅静暂时不想去想到底是谁对谁错,也不想去管自己今后该怎么办。
在这种温暖下,雅静只觉得自己好累。就想倚靠在这里休息片刻,然后再慢慢去飞。
哪怕这个怀抱会伤害到自己,哪怕这时是片刻的停留。
很累!真的觉得很累!
逃了这么久,飞了这么久,最终还是回到原点。这种疲倦深深地刺进了雅静的心,将她所有的反抗都消磨殆尽。
周围中弥漫着的是熟悉却让自己总是忍不住蹙眉的味道,雅静靠在权易真的胸口忍不住开始打瞌睡。
手下意识抓紧他的衣服,防止自己落下马背。
就这样,雅静被权易真抱在怀中,沉沉睡去。
当权易真绕出了镜湖,回到府邸的时候,雅静已经睡得香甜。
权易真停下马,小心翼翼的将雅静抱下马背。
“大人。”
权易真看了一眼大管家,没有出声就已经制止了对方再继续说下去。只道:“准备热水,然后准备两套袍子。”
“是。”大管家没有多言,领命退开了。
权易真抱着被大氅裹成一个粽子般的雅静,举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下人们早就在屋子里亮了灯,只等着他回来。
权易真轻柔的将雅静放在了床上,吩咐道:“让人准备一些吃的。”
“是,大人。”侍从领命,离开了房间。
他的静儿为了逃开自己,整整一个下午都没吃东西。若是在这样下去,怎么能应付得了接下去的夜晚呢!
权易真轻笑,伸手轻抚着雅静的脸颊。
这张脸,不是她的呢!还真是一点也比不得原先的样子。
沿着下颚,权易真轻易的就找到面具的分割点。
慢慢的撕去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雅静娇美的容颜一点点的出现在权易真的眼前。
烛光照射的雅静有着淡淡的温柔,嫣红的嘴唇微微张翕,更像是在邀请他前去品尝。
如此美色放在眼前,不有所行动那也就不是权易真了。
只是权易真刚准备俯下身轻吻雅静的时候,大管家的声音很不合时宜的响起。
“大人,热水已经准备好了。”管家站在门外,声音刻板的就像是块敲不破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