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得到了孩子,雅静一定会留在自己身边。
权易真飞身,朝权亚楠飞去。
烨华长鞭一甩,抢在权易真之前用鞭子卷住了权亚楠的腰身,往回一拉,就落到了雅静的怀中。
雅静紧搂着被醉红点了睡穴的儿子,正见平日柔弱的醉红手握长剑朝权易真攻去。
“听雨楼媚部七坛主。”烨华低声解开了雅静的疑惑。
“风使,快带雅公子离开。”虽然知道雅静是女儿身,但醉红依旧喜欢唤雅静为公子。就像她们当初刚刚见面的时候一样。
直到被烨华抱在怀中的那一刻,醉红才知道,原来这个文雅不俗的男子,是当今皇后。
雅静看着醉红眼中的盈盈笑意,就像是绽放在悬崖畔即将凋谢的蔷薇,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接住她飘落的花瓣。
烨华对醉红点了点头,脚尖一点,立即带雅静离开。
权易真想要追赶,但醉红却是舍去性命的阻拦。
看着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醉红,权易真冷笑一声,一把握住醉红的剑,一掌拍碎了醉红的头骨。
美丽的笑容在脸上挥洒着,就像是满足的最后一声叹息。
看着越来越远的白影,权易真握紧了正在滴血的手。
就算是个了很远的距离,雅静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个被自己甩脱的男人,正紧盯着自己的离开。
那双黑色的眼眸,就算是闭上了双眼,也能在记忆中清晰浮现。
一路疾驰将近天明的时候,烨华才停下了步子,将雅静放到了地上。
雅静抱紧了怀里的孩子,担忧的看着烨华身上的伤:“我们要不要先找家客栈休息一下?”
烨华伸手捂着伤口,嘴唇已经是干裂而苍白,就像沙漠中失去了水的旅人。
“不。如此耽搁下去,会被追上的。”烨华摇了摇头,对着雅静说道:“你现在这里等着,我去顾辆马车。”
雅静拉住烨华,蹙眉道:“你一身的伤,若是被人看见,有车夫愿意带我们离开吗?还是我去吧!”
“可是你抱着孩子。”烨华摇了摇头:“并且有穿着男装,很容易被人误会的。”
“但你更容易。”雅静果决否定了烨华的提议,将随身携带的治伤的药瓶塞给烨华:“我去去就回。”
烨华心知此时两人不宜发生什么争夺,于是便吃了两颗药丸,在原地等着雅静回来。
不过多时,一辆马车在烨华身前停下。雅静从车中跳出,让车夫帮忙着将已经昏睡过去的烨华扶上了马车。
烨华的伤口有多重,直到撕开伤口处的衣服雅静才知道。
由于长时间没有处理伤口的缘故,箭矢周围的肉已经开始腐烂。箭矢虽然是被折断了,但不难看出因为中箭太深,所以当时烨华不敢贸然拔箭。
当雅静褪去烨华背上的衣服时,才发现原来文雅淡漠的他,居然有这纵横交错,新旧不一的伤痕。其中一道伤疤,虽然短,但却很深。看得出,当时应该伤得很重。
在当视线往下移的时候,雅静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早不知何时得时候,烨华的腰部已经受了一箭。只是夜太黑,有背对着她,所以雅静根本就没有发现。
若是雅静猜得不错,这伤口一定是在跳出窗口的时候烨华用自己的身子为自己挡住的一箭。
雅静只觉的眼眶一热,所有的语言在一瞬间全都消失殆尽。
直到孩子的啼哭声才将雅静从感动中唤醒。
雅静一手包过被自己放置在一边的权亚楠,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孩子的哭闹声将烨华唤醒。
烨华刚一醒过来就看见雅静温柔的拍打着权亚楠的背,哄着孩子不要继续哭闹。
如此温暖的一幕,让烨华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但笑容还没成型,就被猛烈的咳嗽给打断了。
雅静一见烨华醒了,立即问道:“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烨华摇了摇头,微笑着没有说话。
“那饿了吗?”雅静又问道:“刚才买了包子,现在估计还是热的。”
烨华摇了摇头,笑容依旧。
雅静疑惑,不知道烨华在笑什么,烨华却开口说道:“我在想。我们这样子,想不想丈夫身受重伤刚刚醒过来,妻子抱着孩子正在哄孩子。发现丈夫醒了,就立即嘘寒问暖。”
沙哑的声音,却难以掩盖原有的温柔。低低沉沉的就像山涧中滴落的水滴。
雅静的笑容一滞,随即烨华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微垂下眼眸,烨华知道自己一番话语带来的尴尬,换了个话题:“我们现在马车上?”
雅静看着雅静垂落的眼眸,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看着怀中的孩子,点了点头:“嗯。”
烨华又问道:“那你有没有想好去哪里?”
雅静思索了片刻,温柔的凝视着怀里轧巴着嘴,吃饱了又想睡觉的孩子,道:“也没有具体什么想去的,就只是带着孩子到处走走看看。”
烨华想了想,抬眼看着雅静:“不若,却看看你的父亲吧!”
父亲!
听烨华这么一说,雅静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了。只是不知这次见了父亲之后,父亲看见自己怀里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反映?
想着父亲那和善的笑容,雅静点了点头:“好。”
又是春暖花开时,这东面的天气也是越来越热了。雨,下的也是越来越多了。
自从两人逃出生天之后,烨华他们就一路往东走。
雅静在集市的药铺里给烨华买了些药,就迅速的回到马车里。
此时,烨华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
当现在雅静回首想想那天的景象,还依旧庆幸着自己遇到正在游历的骨部部主骨风。
骨风看过烨华的伤口,捋着胡子就说道:“还好遇见了我,若是遇见了别的大夫这条胳膊,多半是要保不住了。”
“伤口溃烂多日,又在后面的打斗中爆裂。虽然箭矢无毒,但腐肉却是剧毒无比。若是不及早医治,只怕要剧毒攻心。”骨风看了一眼烨华的面色:“想必风使这几天都是以内力在压制自己的伤势!所以,内伤重伤加重,连带着气海都有亏损。腰部的伤口深厉,也好在避开了要害。否则此刻出现在老夫面前的,多半是死尸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