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死了,你们全家都给我去陪葬!”权易真冷笑,声音低沉而平缓,就像在述说一个平淡的事实:“这里,所有的人。包括,你们的家人。统统,陪葬!”
听到这样话,产婆当即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紧接着就是站在一盘的侍女。
“诊脉。”权易真冷锐的看着一旁的大夫,一字一句的说道。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大夫这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走到雅静身边为雅静诊脉。
过了半晌,权易真问道:“怎么样了!”
大夫看了看雅静的面色,又看了看权易真几乎开始吃人的模样磕磕巴巴的说道:“古书上曾有说,用一人的血,喂给这位夫人。或许……或许有救。”
听到这样的话,雅静刚想摇头,权易真就已经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
所有的动作快的只在一瞬间,还没等雅静来得及说些什么的时候,划破的手腕就出现在自己嘴边。
“喝!”
“不!”雅静抗拒的摇头,丝毫不理会权易真眼中的焦虑:“我不会喝人血的。”
“那是别人的血,我也不会让你喝。”权易真托起雅静的头颅,往自己的手腕靠近:“你能喝的,只能是我的。静儿,我绝不容许有别人混入你的血液,和你在一起。别忘了,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不,我不要。”雅静摇着头,想要脱离脑后的大掌。
“喝吧!静儿,这样你就彻底的都是我的了。连你的血液,也是。”权易真低头,吻了吻雅静的额头。
温热的血液贴上紧闭的唇,沿着缝隙不停落在锦被上。
看着雅静的抗拒,权易真呢喃道:“想想吧!你若是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着一起死。还有你的父亲,他若是知道了会怎样呢!哦,或许我还忘了你的师父。对了,还有你的哥哥。你不是要代替他活血去的吗?怎么现在准备食言了?”
滚烫的泪,从雅静的眼角滚落,消失在黑色的发鬓中。
曾有人恨不得吃了自己仇家的肉,吸干自己仇家的血,咬碎自己仇家的骨。
如今雅静正如婴儿般吸允着自己曾经痛恨过的男人的血。
可那毕竟也是曾经。
现在的雅静,是混乱的。
说恨,她放不下他曾对自己做过的事;说爱,那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可若是说不爱,为什么现在又会有痛心的感觉。
刺鼻的血腥味,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样。
“静儿,我的静儿。”权易真伸手为雅静抚平凌乱的发,嘴角邪魅又得意的笑从始至终都没有停止过:“现在你我血肉相连了。你身体里,有一半的血液都是我的了。静儿。”
“哇。”
孩子的哭声在屋子里响起,让所有人的心都从悬崖上被解放了下来。
“是男孩!恭喜大人,夫人生了个男孩。”产婆欢喜的将婴孩交给一边的下人那去打点。
原以为生了男孩权易真会多高兴,却也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雅静松开嘴,撇过脸:“你可以给你的手包扎一下了。免得到时候死了,没人为你收尸。”
“还真是一张尖利的嘴。”权易真低头亲吻雅静的唇,而后直起身子。
灵芸机警的拿过伤药和绷带为权易真包扎。
大夫和产婆同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各自欢喜的说道:“已无大碍,已无大碍。”
下人们将包好的婴儿送到雅静怀中,雅静欢喜的接了过来。
粉嫩嫩的一团,紧闭的眼也不知道刚才经历过多么危险的事情。
“大人快给公子取个名吧!”灵芸笑眯眯地说道。
虚惊了一场,多少有点绝后重生的感觉。让所有人的心也随之宽松了下来。
权易真看着雅静怀中的婴孩,又见雅静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随之也温和的笑了笑:“权亚楠。”
“亚楠?”雅静思量着这两个字,暗自觉得权易真取名字还真没什么水平。但名字都已经取好了,自然也不能再换了。
“亚楠!亚楠好!”灵芸放下手中的药瓶,开心的说道。
雅静暗自鄙夷地看着灵芸:只怕你们将军这会儿就算取个阿猫阿狗,你们也会说好。
“你不喜欢?”看出雅静眼里的踌躇,权易真低声问道。
“总比阿猫阿狗强。”雅静伸手逗弄得怀里的孩子,随意的回复。
面对雅静的随意,以及对孩子的在乎。此景让权易真微微蹙了蹙眉,刚想说什么的时候,雅静怀里的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雅静既心疼又迷惘的伸手拍着襁褓:“不哭,不哭。”
产婆在一旁看了,笑道:“些许是饿了,夫人该给孩子喂些奶。”
喂奶?
雅静低头看看自己已经被扯得凌乱的胸口,再看看一旁的权易真,最后再看了一圈边上的侍女。而原先的大夫,在听到产婆的那句话时,就已经很识相的离开了房间。
反正都是女子,权易真又算是她的丈夫,雅静想也没想的就准备解开衣衫给孩子喂奶。却不想自己才刚伸出了手,怀里的孩子就被一把抱走。
被抱走孩子,雅静气恼的看着权易真:“你做什么!”
权易真一手抓着襁褓,一手搂着雅静,吻了吻雅静因为生气而变得有些红润的双颊:“你身子太虚,这些事情还是交给奶娘吧!”
说罢,还没等雅静来得及反应,就将孩子交给一直都安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妇人。
雅静上下打量了一圈此人,方才的场面混乱,她也没来的清楚看清是什么人站在边上。如今一看,方才就得着女子不仅年轻,而且貌美。
如此佳人,怎么会到这里来当一个奶娘?
雅静微垂下眼睑,挣开权易真搂住自己的手,抬眸看着一脸笑盈盈的灰衣女子:“把孩子还给我!”
灰衣女子愣了愣,没想到雅静的态度这么强硬。
“我让你把孩子还给我!”雅静执拗的想要从床上下来,但是失血过多的她只是情绪一激动,人就已经开始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