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紫锳的声音仍在空中飘浮。
凌冰将书收好,快步走出后院。“我在这里。”
黑夜中,一个人影注视着她的身影。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离开的慕容洵。
“他为了救你,竟然生生的挡下了那一剑,这个彻辰,到底对你用的是怎样的心?”
同年三月,任蓉蓉及笄,同年中秋,孟言及笄。相比较于孟言的及笄礼,任蓉蓉的及笄礼就显得冷清至极。而这两件事还不算是这年里的大事,对于凌冰而言,真正的大事正悄悄地降临。
“主子,你知道吗?彻辰哥哥考中武状元了!”一大早紫锳就冲进房间里大呼小叫的宣布这个消息。
“什么?”刚梳洗完毕的凌冰以为自己尚未清醒,所以听差了,于是又问了一遍。
“彻辰哥哥考中武状元了,全府里的人都知道了。”
正抓着毛巾擦脸的手一顿,“原来他不是随口说说。”想到彻辰以后就要离开恭亲王府,心情似乎一下子变糟了,凌冰将毛巾轻轻放在盆子里。
从那天开始,凌冰就没见到彻辰了。听说皇上一见彻辰的名字,就想起当年祭坛一事,钦点彻辰为御前侍卫。本该为他拍手庆祝,可是凌冰就是高兴不起来。
彻辰,你为什么要离开恭亲王府呢?这个问题凌冰怎么都想不明白。
孟言及笄礼的当天晚上,当所有的客人都散去后,孟言独自一人来到了锦麟的书房前。
正准备休息的凌冰不经意间发现孟言举止怪异,便沿路追踪,最后发现孟言竟来到哥哥的书房外,一抹笑容立刻攀上凌冰的小脸。她轻轻地走到孟言身边,突然说道:“言姐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
“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孟言一声大叫,当看清说话的人是凌冰时,她的脸立刻涨红了。“是你呀。”
凌冰撇了撇嘴:“言姐姐,你的房间不是在那边吗?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她明知故问,捉弄一下未来的嫂嫂也蛮好玩的。
“我……”孟言迅速低下头,“我想,世子爷这么久没回来了,书房一定落了很多灰,想去打理一下。”
“回头叫小兰她们来打扫就好。”凌冰心里坏坏的笑着。
“这么晚了,小兰她们也早歇息了,还是,还是我去吧。”孟言越说脸越红。
“既然这样,那我陪着言姐姐吧。”凌冰自告奋勇。
“这,”孟言绞着手,半晌才回答道:“好吧。”
凌冰跟在孟言身后,心里不住的偷笑着,没想到今晚竟能有这样一个意外的收获。
进了书房,孟言就专心的打扫起来。虽然有人定期来打扫,可是还是有些死角。孟言用帕子轻轻的掸去书本上的灰尘,又打来清水将许久未用过的毛笔浸在水中。
看着孟言轻车熟路的样子,凌冰忍不住怀疑她不是第一次过来打扫。
“言姐姐,需要我帮忙做点什么吗?”凌冰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手。
“唉,你说什么?”专心致志干活的孟言隐约听见凌冰在说话,可是话的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唉。”凌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被当做真空了。呆着那里反倒显得碍手碍脚,于是凌冰决定出去透透气,等孟言收拾妥当再进来找她。
悄悄抬起脚步退出书房外,凌冰抬头仰望天空。月明星稀,可惜没有乌鹊南飞,要不然她就可以吟咏曹孟德的《短歌行》了。
凌冰在院子里随意的拨弄着花草,中秋节一过,花草纷纷枯萎,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她可以多多欣赏一下,不然,雪白的冬天一旦到来,天地间就只剩下白茫茫的颜色了。
蹲在地上的她突然一个激灵,有人在靠近,而且是个高手。
现在要怎么办?出去喊人还是准备迎敌?
举棋不定的当口,人也越来越近了。
为今之计,她也只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暗中观察对方的意图,然后再趁对方不备,将其打倒在地。妙计,果然是妙计,凌冰心里暗暗的大笑了一阵。
可是,怎么背后有一阵风吹过,难不成对方是冲着她来的?不妙,大大的不妙。
凌冰正准备一个猛回身趁对方没反应过来狠狠一脚踢过去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差点没哭出来,难道要正面交锋吗?且不说那人武功高强,就算是个鼠窃狗偷之辈,她也得考虑再三才能出手,一旦出手就必须将对方打晕,哪怕以后当堂指证,她也得死不承认自己会武功。
要是彻辰在就好了。凌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这个时候想起彻辰。
“都怪他,不知道一进宫门深似海吗?还说是朋友,说什么要留在府里帮我,这回可好,人影就瞧不见半个。”想起彻辰,凌冰就满腹牢骚。
“你在我房前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手的主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凌冰,后者正喋喋不休的嘟囔个不停。
“你的房前?”虽然恐惧加不满充斥了大脑,可是这几个字她还是听得很真切的。
她重复了一遍,接着整个人就从地上蹦了起来:“哥哥……”事实上,她是很想喊出来这两个字,可是,话还未出口,嘴巴就被人捂住了。
“嘘。”锦麟一手捂住凌冰的嘴,一手比出个别说话的手势。
凌冰又惊又喜的看着锦麟,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一晃就快两年了,虽然哥哥的声音和外表有了些许变化,可是仔细的看看,仍是能够认得出来。
锦麟的手一拿下来,凌冰就小声的问道:“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父王呢?你们有没有去见过母妃和凌净?”
锦麟笑了笑,同样很轻声的回答着:“父王还在宫中和皇上谈话,我是偷偷溜回来的,你是我回府见到的第一个人。”
“走,咱们去见母妃去。”说着凌冰就要拉哥哥去王妃的卧房。
“这么晚了,母妃早就歇息了,我就这样出现,母妃今晚铁定睡不好觉的,我还是明天再去比较妥当。”锦麟站在原地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