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凌净一撅嘴,“姐姐说了,要是今天不能把这块绣好,那就不能吃饭。今天做不好,今天不能吃,明天做不好,明天也不能吃。母妃,你帮人家跟姐姐说说情吧。”
“这样啊,凌冰,你做得对,看样子以前是我对她太宽松了。”王妃一笑,继续说道:“我同意你姐姐的做法。”
“啊?”凌净发出凄厉的叫声:“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会饿出人命的。”
“既然知道会饿死,那就快点做好去吃饭吧,这样,我和言儿也就不打扰你们了。早些做完也好早些吃饭。”说完王妃笑盈盈的起身跟着孟言走了出去。
凌冰将窗户打开一个小缝,盯着王妃一行人走远了,才出去叫了紫锳进屋。
紫锳一见凌冰就哭得稀里哗啦的:“主子,呜呜,我还以为死定了,呜呜,你终于回来了。”
凌冰拍了怕她的后背:“别哭了,我知道这次是你委屈了,所以,我决定让凌净绣一条手帕送给你赔礼。”
“啊……”另外两个人同时傻了眼。
“合着姐姐你让我绣的手帕是给紫锳的?”
“不行,不行,我是个下人,不能收主子的东西,再说又怎么能让二郡主给紫锳赔礼呢。”紫锳忙摇头又摆手。
“要的要的,反正啊,这事我说了算。”凌冰看了看紫锳哭得通红的眼睛说道。
“唉,我好命苦。”拿起绣花撑子,凌净认命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紫锳会哭得这么可怜吗?会冲撞了母妃吗?你也不想想,你出去玩的倒是开心了,有没有想过身边的人会怎样?你就不担心小婉会被母妃撵出府吗?”凌冰将凌净狠狠的训了一通,“还有,你有没有想过你姐姐我会担心,担心你在外面出个万一。幸好是碰见了瓒稘世子,要是你落在别手里,我们怎么办,要去哪里找你?”
凌净低着头,这些确实都是她的错,她无言以对。
“主子!”小婉也跑了进来。“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看看哭得像个小白兔的紫锳,还有低头受训的凌净,小婉不解的问道。
“我们一到院子旁就听见了母妃和紫锳的说话声,于是就从窗户翻了进来,这才没出什么纰漏。”凌净将大略讲给小婉听。
“对哦,姐姐你翻窗户好厉害,比我动作利落多了。”想起凌冰翻窗户的样子,凌净又忘了自己还是个犯人,兴高采烈的说了起来。
“抓紧时间做的你活,做不完不许吃饭。”凌冰厉声警告。
“姐姐……”凌净一扁嘴。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反正做不完就是不许吃饭。”凌净扭头看着小婉:“带你家主子回去吧。”
于是可怜的凌净被小婉带了回去,继续苦恼的钻研着这个帕子要怎么绣好。
又是一个冷冷清清的新年,恭亲王父子仍无半点消息,无论凌冰用什么方法打听,就是得不到半点音信。
“没有消息说明王爷和世子爷暂时都安好。”彻辰是这样说的。
“但愿吧!”坐在院子里,凌冰望着满天繁星悲伤的叹道。
“大郡主,我,我打算去考武状元。”彻辰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咦,你说什么?你,你要考武状元?”原本还在哀伤的想父王和哥哥,突然听见彻辰这样说,凌冰也愣住了。
彻辰郑重的点点头。
“你为什么会想起要去考武状元呢?是不是王府对你们……”
“不是,大郡主你别多想。”
“这个,”凌冰想了想说道:“也对,还是有上进心的好。”
彻辰离开后,凌冰还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已经一年了,为什么没有半点消息,锦琰对此事也是绝口不提,真伤脑筋。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一袭白影跃入院中。
“师父?”刚看清白影的脸时,凌冰愣了好半天。
慕容洵被她盯得浑身发毛:“为师哪里不对劲吗?你一直盯着我看。”
凌冰点点头:“何止不对劲啊,大大的不对劲。”
“此话怎讲?”
“我还以为自己被逐出师门了呢。”戏谑口吻十足。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徒弟,还等着你继承我的衣钵呢,所以,只要你不犯离谱的错误,我是不会驱逐你的。”
“哦?何谓离谱的错误,请师父指点。”凌冰摆出虚心讨教的样子。
慕容洵讲手上的扇子转了两圈说道:“暂时还没想到。”
凌冰眼睛也跟着扇子一样转了两圈,才小声嘀咕着:“这算什么回答,太敷衍人了。”
“你自言自语些什么呢?说给为师听听。”虽然背对着她,可是用头发稍都能猜得出来她在嘀嘀咕咕。
“师父,你大概是上了年纪,得了狂想症吧。”
“哈哈,过了年,又长了一岁,你还是这么调皮。”慕容洵大大方方的坐在石凳上,扇子一抖,低声说道:“为师给你引见一个人。”
“好人还是坏人?”见慕容洵一脸神秘,凌冰好奇心渐起。
“看了就知道。”说完,手一晃,一个黑影合着他的动作从墙头上飞了下来。
“你是?”黑衣人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凌冰见到这双眼睛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时又记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大郡主别来无恙啊。”黑衣人一抱拳,声音浑厚。
“你,你,你……你是安……”凌冰差点没大叫起来,还好慕容洵及时递来眼神,她才没把王府的侍卫都吸引过来。不过她整个人已经向后跳了一步。
胆战心惊的瞄了一眼黑衣人,再看看慕容洵,后者安静自在的坐在石凳上,半点紧张感都没有。混乱,世界混乱了,敌我不分。
“大郡主莫要惊慌,我已追随大老板左右。”安虎取掉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张凌冰从未见过的面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不是已经被处斩了吗?怎么,怎么会跟着他?还有,你明明不是长成这个样子的,怎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变得截然不同了。”虽然能说出话来,可凌冰还是不敢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