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家父。”
“任小姐应该是任大人的长女吧?”瓒稘的话虽是问句,但确确实实是个肯定句。他见过任婷婷,骄纵无礼,比起十一公主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是因为她爹只是个内务府总管,任婷婷可能比凌锻更放肆。
任蓉蓉微微抬起头,悄悄打量眼前的两个男子,其中一个长相同锦麟有几分相似,只是没有锦麟那样死板的神情,反倒是一脸的柔和,任蓉蓉猜测他就是六皇子。至于另外一个,总是带着一副笑脸,应该就是传说中最开朗的永成王府的瓒稘世子。她略微颔首,“小女子确实是家中长女。”
“原来你就是任大人家那个神秘千金,今日有幸得见,真是锦琰的福气。难怪任大人要将你藏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原来任大小姐天生丽质,若是给其他人见到了,说不定总管府的门槛都要被踩平了。”
锦琰一席话让任蓉蓉稍微抬起的头再次低下,脸蛋儿上也跟着泛起淡淡红丝。
“六哥,人家蓉姐姐可是害羞的很呢,你还拿她开玩笑。”凌冰笑呵呵的将任蓉蓉拉到一旁:“蓉姐姐,六哥这个人就是喜欢开玩笑,你呀,听听就好。”
“什么听听就好,我说的可是句句实话。”锦琰也带着浅笑,让人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瓒稘,你还有胆子来?”暴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凌净怒气冲冲的用双脚砸着地面,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进来。
“冤家路窄呀,六皇子,你看看吧,我说我不来,你非让我来,这回我要是壮烈牺牲了,你可记得要给我竖座碑,上面要写上可怜世子无故遭遇野蛮郡主毒手。”瓒稘笑呵呵的边说边往屋子中间退。
凌净咬着牙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吼:“你可怜?你无辜?我野蛮是吗?好,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野蛮。你这个骗子,混蛋,大骗子,大混蛋。”凌净攥着拳,脚还在地上蹦来蹦去。
凌冰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对眼前的混乱场面选择视为不见,一手拉上任蓉蓉,转身对锦琰说道:“六哥,我们去花园里聊聊天可好?”
锦琰正想跟任蓉蓉多聊些,对凌冰的提议举双手赞同:“好啊。”接着又冲瓒稘说道:“瓒稘,我会记得你的请求的,不过至于碑上写些什么,还属待定。”
瓒稘一见几个人都要走,立刻慌了起来,他又不能跟凌净这么个小女孩动手,难不成真要他当靶子,任由凌净修理?不,这太恐怖了,凌净还会点拳脚功夫,万一他真的壮烈牺牲了,“永成王府就我这么一个继承人,六皇子你不能这样,你要救我呀。”
“瓒稘,今个儿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你,你要是不跟我道歉,我保证明天就能给你立座碑。”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瓒稘立刻摆出低姿态:“凌净郡主,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知道你胸襟宽广,肯定不会和我一般见识,何况我上次是真的病了。你也知道,人生病了,难免会说些糊涂话,办些糊涂事,还请凌净郡主高抬贵手,放过我吧。”说着,他还配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凌净的眉头扭来扭去,表情也跟着变幻不定,她没想到瓒稘这么轻易就服软了,可是就这样放过他,她心里的气还是难消,于是眉头一横:“你说不跟你一般见识就不一般见识了吗?你把我耍的团团转,说几句软话就想我放过你,我告诉你,没门!”
瓒稘脸部神经一阵抽搐,“那你想怎么样?”
“今儿个不把你那张脸打变形了,我就不姓肖德。”凌净一卷袖子,照着瓒稘的脸上就是一拳。
瓒稘根本没想到凌净会真的打他,连躲也没躲。那一拳就结结实实的砸在他英俊帅气的脸上。
后面的三个人看到这副场景都忍不住的抖动肩膀,接着又迅速的从后面溜了出去,一路奔向后花园,只留下这对冤家对决。
“哈哈哈!”来到花园,锦琰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六哥,你笑的好没气质哦。”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锦琰,凌冰适时的提醒他还有一个任蓉蓉在场,不要笑的太夸张。
“哈哈,凌冰,这真是,哈哈,太好笑了。哈哈,我猜明儿个,瓒稘的脸上免不了要肿起一大块了。哈哈哈哈哈!”锦琰坐在石凳上,手一直在捶石桌。
“凌冰,我们就这样出来了好吗?万一凌净真的把瓒稘世子的脸打肿了怎么办?”任蓉蓉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的,虽然凌净在气头上,可是瓒稘世子也会功夫,刚刚那一拳不过是太过突然,他才没有躲开,我想,等一会儿,凌净追打的累了,气消了,自然也就没事了。”
“哦。”任蓉蓉附和着点了点头,一扭头,就跟锦琰的视线对上了,仅一下她就迅速扭开头,掉转视线看向别处,可是脸已经开始泛红了。
锦琰的眼神太过温柔,也太过吸引人。
“蓉姐姐,你的脸好红啊,是不是不舒服?”凌冰没有看到刚刚二人视线对接的一幕,只是看到任蓉蓉的脸突然的红了起来,还以为她是生病了。
“没有,没有。”任蓉蓉忙澄清道。
她觉得自己再呆下去只会让自己很尴尬,没有和皇宫里的人相处过的经历,任蓉蓉在面对锦琰的时候还是很紧张的,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会惹得皇室子孙不满,也因此连累了父亲和总管府。任夫人对她的耳提面命时时在她耳边徘徊,什么身为总管府大小姐,要有个样子,不能跟她生母一样,像个村妇似的,没有半点涵养和气质。还有就是不能跟达官子弟说太多的话,会让人以为她轻浮,没有家教,到时候被笑话的不仅仅是她,还有整个总管府。
尽管任婷婷用尽所有手段和功夫去接近达官子弟,尤其是皇室子弟,任夫人对她却不是这般说辞。任蓉蓉知道后母对她们的差别对待源于哪里,但她必须照着任夫人说的做,不然她休想再总管府过上消停的日子,也休想再有机会出来到恭亲王府做客,更别提能见到锦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