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不一定了,马也有脾气好坏之分,好脾气的马绝不会乱摔人,可是坏脾气的马,说不定哪一天就扔下主人自己颠儿颠儿的跑掉了。”凌冰跟小白马对着瞪眼,嘴里还不忘损着它。
“啊!”紫锳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凌冰不解的问道。
“那天,那天我们去郊游,我还是骑着它,万一,万一当时它丢下我们就跑了,多可怕呀!”
“不过看样子它好像只听彻辰的话,所以那天彻辰也在场,它应该不会怎么样才对。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凌冰试着伸手去摸小白马的马鬃,岂料它真的很配合的躲开了,气的凌冰想好好修理它一顿。“彻辰,你教出来的马还真是只听你一个人的呢。”
彻辰转过身无声的笑了半天。
“彻辰哥哥,你在发抖哦!很冷吗?”紫锳童言无忌,一语道破天机。
凌冰里子面子统统挂不住了,将点心往彻辰怀里一扔,拉着紫锳就往王府走。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去见云姨了,烦劳你交给云姨。”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别院。
直到凌冰走的不见影子,彻辰才出声的笑出来。
简云出来招呼儿子进屋,看见儿子手捧着一大袋点心站在院子中央大笑,也不知所以然。
“姐姐,姐姐,不得了啦!”凌冰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见凌净哭丧着脸从里面跑出来。接着就整个人扑进她怀里哇哇大哭。
凌冰本来想问凌净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间里,可是看凌净哭的那么伤心也就将这件事暂且搁置,想听听看凌净所谓的不得了的事情究竟是什么。
“怎么了。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平常根本没见过凌净哭,哪怕是被父王拍板子也没哭的这么伤心,顶多是龇龇牙。凌冰牵着凌净进了自己的房间,吩咐小婉和紫锳都先退下去。
凌净一个劲的哭,眼泪就跟瓢泼大雨一样,止也止不住。
难道是大漠那边来消息了?凌冰心里颤了一下,举着帕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再也动弹不得。
正哭得起劲的凌净一把就抓住了姐姐的袖子,也不管是衣服还是帕子,抓到眼前就用来抹眼泪。
凌冰看着自己水蓝的纱袖就在凌净左一下右一下的擦拭过程中斑驳点点,不禁怀疑今天的自己是不是着了谁的道了,实在是不像往常的自己,先是被一匹小白马嗤之以鼻,又不能拿那畜生奈何,接着是被彻辰驳回辩驳,现在自己可怜的袖子就在凌净的摧残下糊上了鼻涕眼泪。凌冰无奈的闭上眼睛,幻想着今天所碰到的一切都是做梦。可是紧跟而来的大嗓门又搅得她不得安生。
“姐姐,为什么啊?”人家都说哭的时候说话声是细弱蚊蝇,可是,凌净为什么完全不按套路来。
凌冰瞄了一眼闭紧的房门,心想外面的人应该听不见凌净这么丢脸的哭声吧。
“你就这样一直哭,也不肯说是什么事,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呢?”凌冰耐心的询问着,一面让凌净情绪缓和下来。
一整个袖子的袖角都被凌净的泪珠打湿了,凌净的泪水才有收敛之势。她可怜巴巴的吸了几下鼻子,才顶着一对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姐姐。
看凌净的样子,应该也不是大漠那边的事,不然母妃和孟言一定会比凌净早来通知她。“你别这样看着我了,到底是什么事情,说出来心里也舒服点呀!”被凌净看的浑身不舒服,凌冰只想早点将这恐怖的眼神摆脱。
凌净仍是抓着凌冰的袖子不放,犹犹豫豫的问道:“姐姐,你是不是进宫去看六哥了?”
凌冰点点头。
“那六哥他好吗?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太医说六哥平日练功,所以还不算太严重,只要休息几日便能康复。”
凌净松开凌冰的袖子,原本担忧的神情立刻化为一腔怨愤:“怎么别人都好了,就他还在那里装病,我就知道,他铁定是装的。”
“他是谁呀?”凌冰不知道凌净说的这个他是男的他还是女的她。再细一想,心里就有了数。脸上也跟着出现狡黠的笑。
看见姐姐的笑容变得有些不对劲,凌净立刻封口:“没什么了,我随便说说。那个,姐姐,我回房去做刺绣了。”
看着凌净迫不及待的逃出门去,凌冰忍不住笑了起来。“担心就直说嘛,还拐弯抹角的。居然用那么差劲的借口溜走,谁不知道你最不喜欢女红。”一连串轻盈的笑声从凌冰口中飘出,门外站着的紫锳听得十分纳闷。
刚走的那位主就像怕被人卖了似的,恨不得多生几双脚般的逃也似的离去。而屋里的这位主就像要把别人卖了,正在数钱一样开心。
凌冰笑够了,起身叫紫锳进屋,吩咐道:“紫锳,你去找于总管,让他备点儿补品,就说明儿个我们去永成王府去探视瓒稘世子。”
“是!”
“姐姐,为什么要拉上我一起去呀?”坐在轿子里,凌净嘴上是百般不乐意。
“昨儿个你去郊游了没?”凌冰不答反问。
“去了呀!可是这和去永成王府有什么关系?”凌净嘟着个嘴,好吧,她承认,确实是有点担心瓒稘那个家伙,可是要让她去探视他,她怎么可能放下这个面子。
“所以,瓒稘世子不是只保护了我一个人,连你也有份,既然人家也保护了你,也受了伤,你怎么能不亲自登门道谢。”凌冰闲闲的靠在垫子上,看着凌净神情变化。
一开始说要去永成王府,凌净差点没高兴的乐出来,后来硬是把开心吞回肚子里,换上传说中的一百个不愿意的脸色。说是不想去,可是也跟着坐上轿子了。凌冰知道,凌净不过是拉不下面子,但也不是不讲理,她知道瓒稘帮了她们,她应该去探望。所以这才是矛盾的根源。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呢?最后,凌净选择了不情不愿的迈进永成王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