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都无法自保了,还想保住孟和的位子,简直痴人说梦。没有一个当王妃的母亲,就算有王子的名衔又有什么用,不但没有用处,还会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没想到你这么贪恋权势,宁可牺牲儿子也不愿放弃。”
“臣妾贪恋权势?母亲已经不是王妃了,如果孟和不是王子,他要怎么在这个后宫里生存,还不是任人宰割,说不定哪天死了都没人知道。”
“对,你说得对,你提醒了本王,本王是该废了孟和王子的身份。”彻辰收起了先前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情意,瞬间变得冷血无情。
“为,为什么?”
“本王连他是谁的孩子都还没弄清楚呢,说不定他们两个都不是。”
凌冰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捏碎了,还被放在案板上狠狠的剁成了沫,“汗王,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可以不相信臣妾,但是你不能给孩子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啊,他们是无辜的。”
“谁能证明他们是本王的骨肉?没有人吧。”
绝望一阵阵袭向凌冰的大脑,意识模糊的她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向她袭来。
彻辰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很稳很稳,他的醉意早已在发怒的当头全都飘走了,这会儿的他就像是一个最具杀伤力的野兽,带着满身的血腥,夹杂在仇恨的风暴中,席卷而来。
“汗王,你……你想做什么?”这段时间的折磨把凌冰的身子都拖垮了,加上刚刚又跟彻辰大吵一番,气血涌上脑门,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脚尖也是轻飘飘的。她扶着桌角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彻辰站起身,一步步向她逼近。
向来温和的彻辰此时嘴角上也爬上一丝残忍的笑,“本王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不行吗?”嫉妒会冲昏大脑,让人失去理性,即便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彻辰也不例外。
凌冰的眼睛翛然瞪大瞪圆,不敢相信彻辰刚刚说了什么。
“与其放着两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在身边,倒不如留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孩子。”彻辰说完,打横抱起凌冰,直奔内室的床大步走去。
“汗王,别让臣妾恨你。”被放在床上的凌冰死命的抵着彻辰的胸膛,即便她有功夫底子,可是好些年不曾认认真真的练过,而且身体也很差的她怎么可能敌得过一个大男人。
彻辰单凭一只手就抓住了她两只拼死抵抗的手。
“你恨我又怎么样?我们是夫妻,做妻子的替丈夫生一个孩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就算是夫妻,你也不可以勉强我。紫锳……紫锳……”凌冰知道劝说彻辰是不可能的,转而冲着门外高呼紫锳,希望紫锳能听见。
“没有本王的命令,你以为她们敢进来吗?”彻辰不再废话,开始动手撕扯凌冰身上的衣物。
“不要……”被钳住的两只手无法动弹,她只能用脚蹬,可是全然无效,彻辰就像发了疯一样,听不进去任何话。“不要……求求你,不要……”眼泪顺着她的眼角一滴滴的滚下来,落在枕头上,沾湿了一片。
看见凌冰的眼泪,彻辰的手顿了一下,“为什么哭?你讨厌我吗?”他松开被他钳制住的双手,抓起自己的袖角替她擦拭眼泪。
“你变了,你真的变了,变得好陌生好陌生,以前的你一直很温柔,哪怕是对着你不喜欢的人,你也不会说一句重话。”
“我有我的难处。”咽喉微微一动,他的眼睛也有些泛红。
“我可以理解你,但是你能理解我吗,彻辰?”这是成亲六年来,凌冰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而不是汗王或者王子。
胸口翻动的暗潮冲击着彻辰的心脏,脑海中不断地闪过自己部署好的一幢幢计划,不行,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唯有如此,才能更好地生活。
只是那么一瞬间,柔情似水的双眸又蒙上了一层黑雾,“本王无法理解你。”
看着彻辰眼中的笃定,凌冰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夜,女子的哭泣声时断时续的从内室传出,站在寝宫外不曾离去的紫锳心里越发不安,因为担心主子和汗王会争执,她屏退了其他的宫婢,自己留下起来守夜,可是真的听到了争吵声,还有主子的哭泣声。伴着那哀怨的哭声,紫锳无法成眠。
清晨,天还未亮,彻辰就起身穿好衣衫要离去。
看着身边带着泪珠沉睡的凌冰,彻辰的心就好像被紧紧揪住一样。他轻轻的伏到凌冰耳边,悄声地说道:“再等等,一切就要结束了。”
推开门的时候,彻辰觉得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眼,是依着门板睡着了的紫锳。他没有惊动紫锳,而是悄悄的关上门,放轻脚步离开了凌冰的寝宫。
当紫锳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惊觉自己数着了的她匆匆爬起来,附在门板上听着里面的声音,很安静很安静。
“没规矩的丫头,在偷听什么?”一个霸道的女生从紫锳身后传来。
一回头,紫锳发现竟然是嘎尔迪和她的丫鬟。
“见过嘎尔迪小姐。”紫锳冷冷淡淡的福了福身。
“哼,没规矩就是没规矩。去,叫你主子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嘎尔迪趾高气昂的吩咐着。
“紫锳不明白小姐的话。”
“不明白是吧,那我就跟你说明白点,从今儿个起,这寝宫归我了,你主子要搬到宫殿去。”
“你说什么?”
嘎尔迪给娜布其使了个眼色,娜布其连忙走到紫锳身前,跟她主子一样,盛气凌人的说道:“昨个儿夜里,汗王去临幸了我家小姐,还册封她为贵妃,而你家主子,已经是个过气的王妃了,这么好的寝宫,当然是要腾出来给我家小姐住了。”
“你胡说,昨晚汗王一直在这里。”她守在门口一夜,汗王出没出去她还不知道。不过,天快亮的时候她不小心睡着了,万一……紫锳不敢多想,她不信汗王会这么滥情,对主子三心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