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的话,这些人是之前自称劫持凌净郡主的劫匪,不过现在他们竟然指认说李家小姐才是被他们劫走的人。请皇上明断。”
皇上扭过头,严厉的问那汉子:“你说哪一个是被你劫走的?”
“就是……”失去了双手的汉子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的答道:“就是那个”接着眼神一定,仍是李屏萃。
皇上看了看李屏萃,神色不改,再一次喝问道:“你确定?”
“绝对不会认错,就是她。”
“你不是说被你劫走的是恭亲王府的凌净郡主吗?”
“她不是凌净郡主吗?”
皇上没有再问,吩咐御前侍卫将人拖了下去。
“皇上,哀家突然想起一件事。”太后也瞟了几眼脸色苍白的李屏萃,然后走到皇上身边说道。
“母后请讲。”
“那块玉我记得之前也曾赏赐给李国公的妻子一块,至于后来转到了谁的手里,就不知道了。”
皇上想了想,“母后你这么一说,朕好像记起来了,当年李国公的夫人病重,母后为了给她避邪,特意送了这么一块玉。”
说完,母子二人同时看向李屏萃。
“皇上,太后,怎么可能是我,那些人,那些人是胡说的。”李屏萃心烦意乱,言语颠倒。“我怎么可能有那块玉,那玉绝对不是我的。”
皇上看了李屏萃一眼,随即唤过身边的王公公,“王公公,你带人去李国公府上,将那块玉带来宫中,要快。”
“是,奴才知道了。”王公公带了几个小太监和几个御前侍卫领了令往李国公府上奔去。
李屏萃捏着帕子,攥在手心里,月捏越紧,手上的汗水都将帕子浸湿了。
在这焦急的等待过程中,没有人再说一句话,也没有人敢动一下,都是静静的站立或是坐下,一动不动。
半个时辰以后,王公公带着一干人又回到宫中,连同李国公也跟着来了。
王公公附在皇上耳边说了几句话,凌冰见皇上脸色一沉,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要糟糕了。又见李国公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
“李国公,你自己说吧,朕不想多问了。”皇上冲跪在地上的李国公说道。
“老臣该死,是老臣该死。老臣不小心遗失了太后御赐的美玉,请皇上和太后责罚。”
一语既出,满座哗然。
“唉吆,真的是她呀。”
连之前与李屏萃关系稍好的王容纱都站得离她远远地,生怕被她的气息沾染到,好像会传染一样。
“李国公,怎么就这么巧,你的玉就丢了呢?”皇上咋了咋舌。
“这……这一定是有人故意的……”
“没错,就是有人故意的。”李屏萃也跑过来跪在地上。“他们嫁祸凌净郡主不成,就想嫁祸给我。”
皇上连看都不看李屏萃,直接问李国公:“玉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老臣,老臣不知。”李国公差点就流出热泪了,他就这么一个孙女,要是名节全毁,他们李家就真的完了啊。
“爷爷,皇上是明君,一定会还我们清白的。”李屏萃妄想拿明君的名号压皇上,熟料适得其反。
“朕当然不是昏君,但是也不可能会包庇犯了过失的人。”皇上压着怒火说道。
“屏萃不是那个意思,屏萃只是想说皇上宅心仁厚,而且看在我爷爷赤胆忠心的份上,会照拂我们家的。”
“这个李屏萃真是好不要脸,还巴望着皇上照拂他们,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还丢尽了脸面,要皇上怎么保住他们。”女子们又开始私语。
“她那话里的意思不是明摆着呢吗,她就是那个让凌净郡主当替罪羊的人。”
皇上把这些人的话都听在耳中,“李国公,你的玉坠现在就在朕的御书房里,我想你也不用多说什么了,带着你的孙女回去,好好的养老吧。”
“皇上……”李国公痛哭流涕,这养老就意味着要他回家坐吃等死了。
“皇上,皇上,这都是有预谋的,皇上,我和爷爷真的是无辜的,你要相信我们。”李屏萃还是一心幻想着皇上能大发慈悲,皇上的一句话就可能让他们家永远翻不了身,也会让她的名声遗臭万年。
“无需多言,你祖孙二人速速离宫。至于李屏萃,你就削发为尼,此生青灯古佛,了然一生吧。”要是李屏萃不是一直坚持要皇上帮他们,或许皇上还会看在李国公为国效力的份上把李屏萃嫁的远远地,但李屏萃心太狠,竟让他的侄女背黑锅,差点丢尽了肖德家的颜面,这等毁损皇家名誉的重罪实在该重罚。
“皇上……皇上……”李屏萃欲哭无泪,还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已经连同爷爷被御前侍卫拖了出去,只能听见那哀怨的呼唤声由近及远。
“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哀家本来是很喜欢这李家小姐的,没成想竟是这样一个人。”太后叹气道。
“母后可曾记得,几年前的上元节,凌冰曾被人推下水。”
“记得,当然记得,凌冰还病了好久呢,可担心坏哀家了。”
“推凌冰下水的人就是李屏萃。”
“啊?”太后惊讶的叫了起来,“这女子怎会如此心狠手辣,竟差点害了哀家的两个孙女。”太后看了看凌净,“凌净啊,真是委屈你了,你这孩子也是,不是你,你就直说,祖奶奶一定会帮你找到证据的。”
“祖奶奶,凌净嘴笨,而且脾气冲,从来不肯辩解,要不是玉坠找到了,恐怕也洗不清了。”凌冰站出来替凌净回答。
“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皇上啊,那个李屏萃可不能轻饶了。”
“母后放心,朕一定会法办。”
回家的路上,凌净在轿子里悄悄的挪到凌冰身边,低声问道:“姐姐,那个玉坠……”
凌冰看了她一眼,没有答话,她也很为难,现在明摆着凌净手上的这块玉坠就是李国公府上遗失的,她要怎么自圆其说呢。而且为什么慕容洵要下那么狠的手栽赃李屏萃,要知道,一个女孩子的清誉是何等的重要,李屏萃的一生算是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