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鬼吓唬人的勾当,寻常小孩做出来还说得过去,但是佛母做出来就丢人丢大了。
波罗妮妮说完之后,金蝉子又拉着她说:“不回大雪山可以,但是佛母千万千万不可在这里装鬼吓人了。”
“不成,那可没意思了,除非你们找一些更有趣的事叫我玩!”
波罗妮妮翻着白眼说道。
善言笑道:“那还不好办吗,我们正在被天庭的人追杀,你与我们待在一起,和天兵天将比武斗法,岂不有趣?”
“嗯?当真?”波罗妮妮眉梢一挑,凑到金蝉子身旁问道:“你们被天庭追杀?”
金蝉子道:“是,却也不是,依我所见,天庭的人似乎在追我们,而不是追杀我们。”
释厄在一旁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亦觉得如此,他们似乎是想活捉我们。”
金蝉子点了点头。
“好啊!这可更有趣了!这样既好玩,还没有生命危险!”波罗妮妮跳着脚叫好,拍了拍金蝉子肩头,“他们若是抓了我,我便告诉他们我是佛母,看他们作何反应。”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拍掌。
金蝉子把释厄拉到一旁,悄声道:“咱们先答应着她,把她带走,不要叫她在此无事生非,之后的事再做商量。”
释厄听罢,点了点头。
“小金蝉,你背着我说什么呢?”波罗妮妮两步凑了过来。
金蝉子连忙回过头去,笑道:“我们在说,若有佛母相助,我们便如鱼得水,甚好,甚好。”
“真的?”波罗妮妮挑着眉毛,一脸怀疑。
“自然是真的,出家人不打诳语!”金蝉子道。
释厄直觉得好笑,金蝉子每天一本正经地念佛传经,没想到撒起谎来竟也是一本正经的。
四人带着波罗妮妮离开了这间破寺,又回到那户人家。
那一家人见了波罗妮妮,当时大感惊奇,都纳闷这四人出去一趟,怎么又带着一个仙子回来?
善言笑说是波罗妮妮是在街上遇到的无家可归的女人,又对那户人家说:“大家且放心,闹鬼一事往后不会再有了。”
那户人家听了之后更加惊异,忙问原由。
善言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这一户人家本来还对他的话有所怀疑,可是一连过了四五日,那些来历不明的佛音再也没有响起,他们方才相信了这事是真的。
然而这声音没有了,那些闹事的小道士也就不害怕了,不管白天夜晚,他们又开启了运动,一边宣扬道教,一边到旁边的镇子里打击佛教。
释厄与金蝉子商量,总不能一直把波罗妮妮带在身边,到底想个法子把她送回大雪山去。金蝉子想托释厄送一封信去雷音寺,告诉如来他妈在这里玩呢,叫他赶紧派人把他妈送回去。但释厄却不同意,认为这种做法有违人道,像是把鸟儿关回进笼子里。
如此这般,一直拿不出个准确的主意。
这一日晌午,金蝉子正在给释厄讲经,却忽听丁零当啷一阵乱响,似乎是有人在用石子砸门。
那中年男子过来说道:“外面几十个小道士,把咱们宅子围了,说要揪出你们几个和尚来!”
却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不知谁走漏了风声,说这户人家里住着几个和尚,那些小道士憋了许久终于逮着个机会,二话不说便把这里围了。
“我出去应付他们,给他们些钱,想办法将他们赶走。你们几个可千万不要出去!”那中年男子说罢,吩咐手下的丫鬟去取些钱。释厄笑道:“何必如此紧张?难不成我们还能丢了性命?”
那中年男子道:“丢了性命不打紧,只怕杀人诛心,他们要毁了你的信仰,灭了你的意志,那才叫惨绝人寰呐。”
“至于吗?”释厄听了非但不害怕,反而有些想笑。
恰在此时,那一头白发的老头却走了进来,对中年男子道:“你莫要去了,他们疯狗一样。还是我去,我年岁大了,想必他们不会拿我怎样!”
释厄笑道:“放心吧,我有办法驱赶他们。”
那老者摆了摆手,“你们千万不可出去。”
金蝉子拉着释厄的袖子道:“老人家说的对,咱们还是少惹事为妙。”同时给释厄使了个眼色。
释厄当即领会,金蝉子是怕闹出动静,招来天庭的耳目。
那中年男子拉着老人胳膊,“可是爹,那些小道士若真的......”
老头摆了摆手,“即便我死了,一条老命也不可惜。”说罢一手拿着钱,一手拄着拐杖匆匆出去了。
一开大门,正巧一块石子飞过来砸在头上。
“啊呦!”老头一屁股坐到地上,手里的铜钱撒了一地。
一个身穿脏袍的小道士“噌”一声飞跑过来,一手便揪住那老头的脖领,大笑道:“哈哈,这次可把你揪出来了!”
“小道爷,我......我做什么了?”
“你家里私藏了几个和尚,当我们不知道?道爷们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若是把和尚交出来,我们便抽和尚,你不把和尚交出来,我们便抽你的老脸!”
“道爷,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话未说完,一个嘴巴抽了过来。
老头哀叫了一声,脸上肿了一片,
后面一群大大小小的道士高声附和:“打得好!打得好!”
后面又跑来一个灰头土脸的小道士,夺过老头手里的拐杖,当下折成两段,厉声喝道:“死老头子,胆大包天,竟敢不忠于玉帝!”
老头抓起一把钱,“道爷们,拿了这些钱......”
一语未完,那小道士把钱抓了过来,竟往老头嘴里塞,“你不交出和尚,给你脸上抹大粪再去游街!”
正说着,后面一个道士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提着一桶臭烘烘的大粪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