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大帝做梦也没想到,资质平庸无奇的释厄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九色神光驯服了。甚至,这九色神光比在青华大帝自己手中的时候还要有灵性。
见如此景况,青华大帝心中却是又高兴,又嫉妒,说不出什么滋味。
随后,青华大帝便将九色神光的使用招式一一传授给释厄。
原来青华大帝依据这九种神光的特征,分别创出一套剑法,分别是劈、点、穿、刺、绞、缠、截、扫、斩。每种剑法之下,又有八式剑招,总共八九七十二式。
因有无极剑法之基础,此时学起这些剑招来,释厄倒不觉得费力。
他从红色的“崩山”开始练起,一直练到黑色的“绝命”,每招每式都倾尽全力练习。
根据青华大帝的说法,九色神光每一道虽然都很厉害,然而其最厉害之处,却在于九道光芒的同时运用。换言之,常人作战时手中只有一支武器,而九色神光的运用者,手中却同时有九支兵器。
倘若九色神光配合精妙的话,那简直是天下无敌了!
释厄费尽心力,练了良久良久,却也难以达到同时控制九种神光的程度。
呆坐在一旁的青华大帝虽然表面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实则一直在关注释厄的动向。他早已发现释厄运动招式的时候,不但气息十分奇怪,内功也时强时弱,没有章法可言。
“得啦!得啦!”
释厄练得大汗淋漓,却也不过只能同时掌控三道剑光,忽然听到青华大帝的呼喝声,连忙顿住身法,擦着汗问:“前辈,还没练成呢,为何叫停?”
“等你练成了,怕是你那两个红颜知己都变成婆子啦!”青华大帝慢条斯理地说着,把手掌心对着释厄,五根手指一缩,释厄还未反应过来,便“嗖”一声被吸了过去。
“前辈,你这是要......”
“闭嘴,凝神静气,不要说话!”
释厄不敢反驳,只得照做。
青华大帝把手指搭在释厄的脉上,一黑一白两条眉毛忽然挑得老高,而后又把手掌平放在他天灵盖上,惊喝道:“我的娘,你小子体内怎么和泔水一样!简直一塌糊涂!一塌糊涂!”说罢把释厄的手推开,问道:“你师父都教了你些什么?老道我深通道法,竟然辨别不出你的内功路数!”
释厄长叹口气,一边在脑中回忆着过往的经历,一边喃喃阐述起来:“晚辈投入师父门下之后,便学了一些本门的内功心法,自那之后,一直勤于练习,从未间断过。后来遇上了一位佛教的朋友,交了我一篇《般若波罗蜜心经》,我时常念诵,不但有助于平复心境,内息也越发强劲起来。一年前在西牛贺洲,又有一位乌巢大禅师教我以佛法练成了一套‘大浮屠掌’。除此之外,晚辈体内还封着九凤神鸟。”
“哎呦呦!我的娘!”青华大帝一拍脑门,脸上表情不知是苦是笑,“这太杂了!这太杂了!你学的这些东西,完全不对路!”
唐心插嘴道:“这可真奇怪了,先前教我佛法的那位高人说,学佛法与道法并不冲突啊!”
青华大帝冷笑一声,厉声道:“小姑娘,你学的道法与佛法不冲突,只因学的还浅,若是学的深了,自然不一样了!除非你有太上老君那般的造诣,否则的话,又练道法,又练佛法,早晚把自己练死!”
这话把释厄说的有些心惊,连忙问道:“那敢问前辈,我......”
“小子,若要运用九色神光,还是修习道家心法为上!那什么《心经》,还是不要念了。”
“晚辈知道了。”释厄答应着,心中到还有几分遗憾。
青华大帝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袖,对唐心说道:“老道我已将九色神光传给了你的朋友,余下的便须他勤修苦练了。小姑娘,咱们也没必要在这耽搁时候了,你快将这天外天打破,咱们出去罢!”
唐心轻轻“嗯”了一声,背过身去,心里突突地跳,对于打破天外天,她实则没有绝对把握。
她长舒口气,随后将袖中的一串佛珠缠到了自己手腕上。
“咦?那是什么?”青华大帝问道。
“这是那位高人赠予我的法宝,一旦戴在手上,法力便会增强。”
“有这等事?”青华大帝有些吃惊,二话不说走到唐心身旁,“给我瞧瞧!”说罢也不等唐心把那佛珠给他,便一把夺了过来。
那一颗颗浅棕色的菩提子微微放着金光,每一颗都极具灵气。青华大帝将它托在手心上,目光如炬,细细地观察,像是发现了天底下最稀罕的物件。
半晌之后,转头对唐心道:“小姑娘,这东西当真是那人送给你的?”
唐心点头道:“千真万确,晚辈绝不敢有所欺瞒。”
“嗯。”青华大帝皱起眉头,沉吟半晌,而后把唐心拉到一旁,离了释厄和碧洗几十步远,悄声道:“小姑娘,你即便不说,我也知道这佛珠是何人传你的。本来嘛,老道我不管多管,也不该多问,不过一旦牵扯着到这个人,那便说明事情极不简单!我且问你,你不是和尚,又不是道姑,那么是如何认识这人的?”
唐心见到青华大帝那副“万事不关己”的模样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方知道这事情似乎真不简单。
她不敢怠慢,便把当日在燃灯古洞,释厄离开之后的事情说了出来:“不敢欺瞒前辈,我与这传我佛珠的人不过是一面之缘,是在一个山洞里偶然碰到的。他不但给了我佛珠,还传了我一门佛法,就是方才打破天外天的那招!”
“怪哉!怪哉!”青华大帝闻言,眉头竟然蹙得更紧了,眼珠上下左右来回地乱转,似是有什么琢磨不通的疑问。
一会儿又忽然问道:“小姑娘,你遇到的可不是一般人,更不会平白无故将这东西送给你!你可知道,这东西名为‘无量菩提’,乃是佛教不可多得的宝物!”
“呃......”唐心也有些吃惊,“晚辈还真不知道这宝物的名字,也不知道它有多珍贵。”
青华大帝神色一变,盯着唐心道:“原来如此,那你必定也不知道,传你宝贝的人,正是佛教地位极高的弥勒!”
“啊?”唐心猛吃一惊,努力回想着当日在古洞中碰到的那人的模样,与传闻中弥勒那蹙额大腹的模样大相径庭,“前辈,那古洞虽然昏暗,但晚辈也看得出来,那人不过是个身型普通的和尚,并不像传闻中弥勒的模样!”
“佛本无相,他是哪般模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弥勒在佛教中地位极高,他的一举一动,必定牵扯到佛教的兴衰!换言之,他是绝没有闲工夫来专门照顾你的!再换言之,他必定是有目的的!”
“这......”唐心一时无语,想不到自己跟佛教的兴衰有什么牵扯,对于当日那和尚又送法宝,又传佛法的举动,她实在也有些莫名其妙。
本来还以为只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好心来帮助自己。可如今经青华大帝一说,便觉得没那么简单了。
青华大帝沉吟片刻,又道:“小姑娘,此事绝不得马虎!你老实说,他除了传你佛法,还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