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张薇跟王涛去了学校之后,林若然拒绝了余楠逛街的邀请,而是直接回去了香山小筑。时间还早,张淼跟王媚都没有回来。林若然拿了凌宵剑直接来到了顶楼,他们小区的楼层是周围新建最高的,楼顶平时除了工作人员几乎都没有人会上来的。
这也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到的地方。公园里或许地方大点,但人太多了,而他的事又不好让外人看到。并且他平时老是拿着一把剑到处跑也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本来他是不着急的,他以为这个世上应该只有他自己会内功了,但没想到今天一下子碰到了三个,而且年龄都不大,那就可想而知他们的家里会内功的也就不会少。而且一出手就感觉到了自己与别人的差距,所以他现在必须赶快提升自己的功力。按照他以前看小说的的发展,既然碰到了与自己的相同的人,那么他离要与人动手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了。虽然他不认为自己是故事时的主人公,但他也不想在别人的故事里做一个路人。
在楼顶没有了外人的干扰,林若然可以放开全部身心去施展。他一遍遍的演练着云亭八相的招式,偶尔还配合着内力。渐渐地他发现,虽然云亭八相掌是一套连贯的掌法,但对内力的消耗却并不相同。
起手式消耗是最少的,但第一招虎式却能瞬间抽空他为数不多的内力,但反而第三招鹤式消耗却没有那么大。以他的内力居然可以完整的打完整个招式而不被抽空。有了这个发现,让林若然欣喜不已,不断的恢复内力,然后练习鹤式。以薛震对他讲述的看,只要他的内力恢复到凌宵九绝的第一层,达到营魂报一,那么他的内力就可以生生不息,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时断时续。到那时虽然还是无法完成整个云亭八相掌,但他应该打出前三式是没有问题的,不过威力肯定没有功力全盛时强大。
在林若然专注练功的同时,靖海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天下溪,同时也是整个曲江省最大的五星级酒店的董事长办公室里,余家的管家陈江正在向余峰汇报事情。
“二少爷,澳洲方面信息已经传过来了,楠小姐确定三天前已经回国了,就在靖海。我已经安排人去找小姐了。”
“就阿楠一个人?嫂子呢?”余峰面色有点难看。
“大少奶奶还在处理大少爷的后事,您也知道大少奶奶的脾气,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唉,这又是何必呢。”余峰叹了口气“大哥的事真的只是意外?”
“澳洲警方的消息是这样的,何况也没有人知道大少爷的身份。”
“我不信一个地痞敢持枪杀一个警局的探长。让陈啸去澳洲,给我查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真是家里边人做的,不管是谁,我让他给大哥陪葬!”余峰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可是,老爷那边……?”陈江有点为难,余鸿飞明确表示不让余峰插入帮内的事情。
“父亲那边我去说,大哥的事还是先不要让父亲知道,我会用别的借口向父亲要人。”余峰站了起来,向陈江道“安排一下,现在回家。还有尽快找到阿楠,在外面我不放心。”
“是。”陈江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余峰看着窗外的风景,道:“大哥,你放心阿楠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不管是谁杀的你,我都会让他全家给你陪葬的!”
小时候大哥余山对自己的的爱护历历在目,因为与父亲余鸿飞的理念不同,更不想插手帮派的事情,大哥只身去了澳洲,一去就是20年再也没有回来过。父亲为此更是对他心怀不满,两人从此形同陌路,直到阿楠出生后,才渐渐有了缓和,但也没有联系过,都是他在中间调解二人。后来父亲年纪越来越大,对帮派也渐渐有了退意,才让他抽身开了这家酒店,更不许他再插入帮派的事情。就在父亲与大哥两人关系有了回暖之际,却传来大哥因为破案得罪了一个本地地痞,下班路上被枪杀的消息。从小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他对于大哥的死没有太多悲伤,有的只是仇恨,虽然他已经有好多看没有再过帮会的生活了,但不代表他的血就是冷了下来。当然他也不相信警方调查的真像,冥冥之中他感觉这是有人在设计余家,他要的是查出真像,找到是谁,然后杀了他报仇。
宏业花园,余家,余鸿飞书房。
“爸,我想让陈啸帮我个忙。”余峰回家后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余鸿飞在练字,帮里已经很少有事情能够让他操心的了,平时闲着没事就在家练练字。今年已经快70岁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他自己知道近些看有些事情做着确实已经力不从心了。早年砍杀留下的旧伤,最近也是偶有发作,他已经老了,他知道自己或许活不了多久了,但他不怕死,他的一生比别人过的都精彩也没什么遗憾,唯一的遗憾也只有老大余山了。
“不行。”余鸿飞没有抬头仍然在写字,语气也没有一丝波澜。
“是生意上的事,我这边人手不够,想着让他去。对了,是去美国,毕竟他会英语,做事也放心。”余山做在对面的沙发上,端着茶,距离够远,他看不到父亲写的是什么字。
“公司是公司,帮会是帮会,这是当初立下的规矩,帮会的事我不让你插手,公司的事,我也不会让帮会里的人插手。”余鸿飞放下笔,对着自己写的字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事真的挺急的,我这边实在是找不到人手,要不然也不会找陈啸了。”余峰放下茶杯走到了书桌旁。
看到书桌上的字他脸色一变,忍不住道:“爸,你……你知道了。”
如雪的宣纸上写着“杀人偿命”四个字。
“我还没老。”余鸿飞神色如出,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已经让别人很难看到他的情绪会有什么变化,永远都是一幅平平静静的样子,但余峰从他眼神中看到了冰冷,极致地冰冷。
“爸,我……”余峰想要解释。
余鸿飞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好好管你的公司,别的事不用你管。另外把阿楠找回来。”
“可是爸,那是我大哥。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也不做!”余峰眼角已经湿润了。
“想做事,就去找阿楠吧。”余鸿飞摆摆手示意他出去“让陈江过来。”余鸿飞坐了下来,毕着眼不再说话。
余峰看着父亲,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究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出了书房。父亲老了,有些事他不想让父亲知道,大哥遇害的事他没告诉父亲是怕他承受不住,但没想到父亲却已经知道了。这也说明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关注着大哥,他能明白父亲心里的痛,这是也他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父亲的原因。
“老爷。”陈江走了进去弯腰对着余鸿飞。他在余家干了四十年,他是看着余鸿飞怎么一步一步走到这个地步的。当年的救命之恩,让他把一生都卖给了余鸿飞,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儿女,当年余鸿飞忙着帮会的事,妻子徐慧被仇家杀害,余山跟余峰都是他一手带大的,就像他的儿子一样。现在余山遇害了,他的心情跟余鸿飞是一样的。
“约一下那几个老头子,订在阿辉那里。”
陈江迟疑了一下道:“老爷,那里是洪杰辉的地方,这件事最有可能的就是他,还去他那里……?”对于余山遇害,他知道的要比余峰多,但因为余鸿飞却没有告诉余峰。
“不去看看,怎么会知道是谁呢?我虽然一把老骨头了,他还吃不下去。”余鸿飞语气充满着自信。
“好。我这就去办。”余鸿飞这么说,他只好照办,同时他也相信在靖海没有人敢招惹余鸿飞。何况约的都是靖海地下最顶尖的一群人,谁又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惹事。
“回首依然望见故乡的月亮……”就在林若然调息内力的时候,自己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掏出一来看是王媚打来的。
“姐,什么事?”
“你在哪里?赶快回来吃饭了,今天可是我亲自下的厨。”王媚那里不无得意的笑着。
“好,马上到,刚进小区。”挂了电话,林若然看看时间都快七点了。
确实,不论是王媚还是张淼两个人都是不仅人长的漂亮,还有着一手不错的厨艺,只不过平时王媚不怎么又喜欢做,除非是张淼不在家的时候,王媚又不想在外面吃,才会自己下厨。
他将凌宵剑藏在了电梯机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这样就算别人来不特意去找,一般是不会发现的。整理了一下,确保万无一失之后,就回去了。
到家之后,王媚已经将饭菜都盛好放在上餐桌上了。
“赶快洗洗准备吃饭了。”听到他回来王媚从厨房走出来对着他说道。
“好,淼姐还没回来?”林若然边走边问道。
“没呢,估计得明天晚上了。今天怎么样,有没有跟小薇关系更进一步啊。”王媚又开始她的八卦。
“姐,你坐,我给你拿筷子。”林若然赶紧扯开话题。
“唉,放着好好的机会你咋就不知道珍惜呢?”王媚一幅可惜的样子。
“姐,小薇还小着呢,你别开人家玩笑了。”
“说的好像你很大了一样,我跟你说,小薇可是一个好女孩,你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她可是我亲妹妹,这事我得关心。”
“那我不还是你亲弟弟呢,这怎么可能呢。”
“那多好了,亲上加亲。”王媚笑呵呵地说道。
“好了姐,不说了。吃饭吧。”林若然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对了,若然,你跟姐说实话,昨天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王媚一脸正色的问道。
“没什么啊,我不都跟你们说了。”林若然平静地说道。
“你当我没看出来你骗我们呢,只是当着小薇的面没有多问罢了。说实话。”王媚不像张淼对一切看的都很淡,她要是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心里就忍不住想要问个明白。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林若然还是没有告诉她的想法。
“我不说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王媚眼珠一转道“你个子都长高了,你没发现吗?可别告诉我你突然就长高了。”
“我长高了?”林若然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这点他确实是没有想到。他以为他的解释已经很不错了,虽然不算完美,但她们也应该看不出什么破绽了。但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个子会突然长高了。既然王媚都看出来了,那么心细的张淼一定也早就看出来了,但她也没问自己,想到这里林若然心中一热,张淼对自己的关心不仅仅是平时的衣食住行,同时也很照顾自己的感受,只要是自己不想说的,那怕她看出来也不会多问。当然也不是说王媚对他不好,只不过两个人性格不一样,一个是为了照顾自己的感受,一个是怕自己有事。问与不问,但关心都是一样的,这一刻让林若然忽然生出一种要保护好她们,保护好这个家的愿望。
在离家万里之遥的地方,现在她们就是自己的家人。
“你比我都高了,你以为我眼瞎啊。”王媚白了他一眼。
“姐,不是我想骗你的,主要是这个事,到现在我都还以为是梦呢,而且我怕别人知道了到时候你们会有麻烦,所以才撒谎的。”这一刻林若然决定告诉王媚,毕竟一家人又有什么好隐藏的。
“姐,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事,除了你跟淼淼姐以外,别的人都不要说行吗?小薇也先别告诉她,她现在应该把全部心都放在学习上,马上就要考大学了。”林若然正地说道。
“算了,你别说了。姐也是关心你,怕你遇上事。真没想问。”王媚看林若然一脸凝重就决定不让他说了。本来她也不想知道,只不过看着林若然突然长高了让她觉的不可思议。她平时心里就憋不住话才想问一问。现在看到林若然这么正重,应该是什么大事,她觉得还是不知道算了。
“好吧。”林若然没有强求,不知道也好,省的到时候她们遇到危险。“姐,你们要是想知道,随时问我都可以,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不会再对你们隐瞒了。”
“你不会有什么危险吧?”王媚关心地问道。她很喜欢林若然,她从小就是一个独生子女,很羡慕别有都有弟弟妹妹,认识了张淼之后让她感觉有一个姐姐也很好,后来小薇又从老家过来,她是真心的喜欢这个话不多性格有点内向的妹妹。然后林若然的到来,更让她感到亲切。再她看来张薇跟林若然就是她的亲妹妹亲弟弟,所以对于林若然的变化她才那么的关心。
“没有,怎么会呢,我能有什么事,你不用担心的。”对于王媚的关心,林若然能感受到,笑着安慰她。
“只要你没事就好,我就是担心你,你还小,怕你遇到坏人自己不清楚。”
“放心吧,姐,我心里有主意的。”
“行,那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一定要跟姐说,姐帮你想办法。”
“嗯,我会的。”
靖海一个南方的沿海城市,喝茶的风很盛,有很多各种风格的茶楼。富贵茶楼,是靖海众多茶楼里最小的一个,小到连员工都只有两个女服务员,这两个人不仅人长得漂亮,也是靖海茶楼里最好的沏茶高手。曾经有一个外地老板看上了这两个服务员,出手就是20万要把两挖走,最后外地老板被家人用200万从富贵茶楼里赎了出来。
富贵茶楼老板洪杰辉一个50多岁的大胖子,一双鹰眼,满脸横肉,挺着一个啤酒肚。平时都拿着养了十几看的茶杯,在茶楼转悠。别看他的茶楼小,但要的却是天价。进门费一千块,一杯最普通的毛尖要价都是一万。是在这里喝过茶的,最后肯定还会回来再喝上一杯的,而且通常会点最贵的。当年那个外地老板,因为合资办厂的事,得罪了本地一个帮派大佬,听人指点,来到富贵茶楼喝了一杯十万的龙井之后,事情就解决了。但他却在事后道谢时脑子一浑要挖人家的服务员,最后洪杰辉一挥手给他上一五千块一杯的白开水。四百杯白开水,那个老板喝了整整两天,后来家人过来付了钱,才把人接走。
靖海的江湖上都知道,富贵茶楼老板洪杰辉年轻的时候是靠自己的一双拳头硬生生地打出了现在的一片天下。他不像余鸿飞是有家族基因坐上了靖海地下世界的皇帝,他更像是一个励志故事,告诉现在的年轻人,只要你肯拼命,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因为出身底层的原因,他的人缘很好,靖海看似和平却内斗不断的江湖里,他是唯一个跟谁都能说上话的大佬,而且他的话还很管用。
现在茶楼二楼唯一的包房里烟雾缭绕中坐了五个人,陈江则端着茶壶给众人倒水,那两个服务员在门口待命。也不是洪杰辉非要她们这么做,只是因为她们实在不想去楼下的大厅。平时冷冷清清的大厅,此时坐满了人,各式各样的发色,各种纹身,脏话粗话不断,虽然他们不敢对她俩怎么样,但相比之下,她俩更愿意待在这没有人敢上来的二楼里。
“今天要不是余老大,咱们兄弟还都没时间在一起聚聚,来让我们以茶代酒敬余老大一杯。”林成功,靖海南区大佬,手下小弟上百,平时大大咧咧的,但要是谁认为他这样没心计好欺负,那可就倒真霉了,他可是一个嗜血成性的主,平时喜怒无常,发起胎脾气来小弟们都战战兢兢。
林成功一口将茶喝了,道:“我说辉哥,你开个酒楼多好了,这茶有什么好喝的。”
“哈哈,成功老弟,茶是品的,你看谁像你,一口气喝完的。”洪杰辉也不在意,呵呵一笑。
“靖海谁不知道你林疤子好酒,不过在辉哥这里,你还是老老实实喝茶吧。”说话的叫张锋,靖海东区大佬,他不是靖海人,本来只是在一个工厂里打工,但被欺负的太厉害了,一怒之下把欺负他的工友捅伤了,蹲了几年出来后,跟几个狱友一起在靖海南区靠着一个狠劲闯出了一个名头。现在成了南区的地下大佬,手下产业众多,但与在坐的相比还是实力最弱的一个,毕竟他成名时间短。
“咳咳”余鸿飞轻声咳嗽了一下,屋里几个人也都不再说话了,齐齐看着他“唉,最近老了,身体也不行了,前几天去医院检察,肺上有毛病。”
本来正在吸烟的林成功愣了一下,直接把烟掐灭,道:“余老大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说什么老呢?兄弟们还想跟着余老大多享受几天平静的日子呢。”
“就是,余老大你可不能服输啊。”洪杰辉劝着。
“不行了,老了就是老了,不像你们,现在这天下都是你们的了,我也该退了。”余鸿飞喝了一口茶道。
“你老人家一退这靖海还不乱成套了,没你镇着,黄战那家伙还不把我们一个个都吃了。”张锋道。
“好了,我已经决定了。以后只要我们自己不乱,黄战那边你们不用担心。”余鸿飞摆摆手。
“那老爷子想好让谁上位了没?”一直没有说话了胡文德问道。他是北区文德地产的老板,文德地产是一个上市公司。他不算黑但也不是白的。手下有一批拆迁队,做事比林成功还过分。他跟这几个大佬多少都有些交情,大多都是为了生意上的利益,实际上并不算是他们这一人圈子的,但今天余鸿飞是特意让陈江把他也叫上的。
“那还用说,当然是二公子了,二公子的能力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年少有为啊!”林成功伸着姆指。
“他不行,我余家做了这么多年主事,也该让让贤了。”余鸿飞摇摇头道。
“那谁还有这个能力。”张锋看了一眼众人,对于余鸿飞抛出这个香馍馍,他还吃不准是什么意思,虽然他有想法,但还是不愿意当出头鸟。
众人一时都静了下来没有说话,但在坐了的除了胡文德,每个人眼中都冒着精光,这一切余鸿飞都看在眼里,摆弄着,手中的茶杯没有说话。你为了这个位置,派人杀了我的儿子,那么好,我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出来,我看你怎么接招。
“老爷子你中意谁呢?”洪杰辉试探着问道。
“你们定吧,最近家里事情多,我也没精力想这事。”余鸿飞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参与。
“老狐狸!”洪杰辉心中暗骂了一句,这是想把靖海的水搅乱啊。
“余老大不肯说,那么我就说一个人,大家看看我怎么样。”林成功站起来一抱拳“在坐了除了余老大就我的实力最大,所以我想我也有能力带着大家一起发财,哥几个要是为难,那我林疤子就把这个重任担了。”
“你那叫实力?要不是余老大替你担着,就凭你那白粉的事,早就让黄战抓了吃枪子了。”张锋看着林成功不阴不阳地笑着。
“张锋,你别以为上次那事我不知道是谁告的秘。要不是余老大劝我,我早就把你给砍了!”林成功一拍桌子站起来骂道。
“好了,我是让你们讨论,不是让你们打架!”余鸿飞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其实我觉得还是让老二出来做,别人做,其他人都是不会服气的。再说你余家从老爷子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主事,靖海谁敢不服气。老余你说呢?”洪杰辉劝着。
“不了,自从他开了家酒店,我就没让他再碰过帮派的事,再说老大去了,我就指望着老二给我养老呢。”余鸿飞平静地说道,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林成功听到后一愣,突然他好像明白什么了,他看了一眼平静地摆弄茶杯的余鸿飞,瞬间脸色有些苍白。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但他比其他人都心细的多,这也是他能在打打杀杀的江湖里拼到现在的原因。
“老爷子,余山不是在澳洲吗?怎么会出这种事?”胡文德问道。
“一次意外,也怪我,早应该把他接回来了。”余鸿飞声音有些低沉。
“余老大,你可要节哀啊。”林成功劝道。现在他已经没有了当靖海主事的心思,他刚才表现的有些着急了,所以赶紧劝慰余鸿飞,他害怕余鸿飞因为他刚才的反应而怀疑他。
“是啊,老爷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自己可得想开些。”洪杰辉给余鸿飞倒了一杯茶劝道。
“不说他了,这是他自己的命。也是我的错,我早年欠的债现在还到了他的身上了。”余鸿飞看着手中的茶杯说道。“今天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选个主事的,我老了,也该退了。”
“老爷子,今天就算了吧,这事改天再说也不迟。余山的事了还得让老爷子出来主持大局呢。”洪杰辉看了一眼众人“明天我们去大家余家祭奠一下余山。”
“应该的,应该的。”众人点头道。
“不必了,家里也没让人知道,余山的事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余鸿飞摆摆手站了起来“你们再谈谈吧,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陈江赶紧走过去跟着余鸿飞走了出去。众人站起来,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又默默的坐了下来。
“这叫什么事?”张锋看着众人问道。
“可能老爷子因为儿子的事,真的想退了吧。”洪杰辉想了想道。
“那是你们的事,我得回去了,你们江湖上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胡文德呵呵一笑起身一抱拳走了出去。
“我也走了,老胡去咱那喝酒去,这儿的茶我还真喝不惯。”林成功也站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你怎么看?”洪杰辉看着张锋问道。
“你的目的打到了,还问我干什么。”张锋脸色有些不好看。
“余家做主太长了,也改换换人了。”洪杰辉一笑起来,眼都眯上了。
张锋看着他,没有说话,他知道洪杰辉想当老大,但没想过洪杰辉会派人杀了余山。别人不知道,但洪杰辉知道他当余山的关系,这也是余鸿飞平时对他特别照顾的原因,要不是余家凭他一个外地人怎么可能在靖海立足。
“余山的事不是我做的。”洪杰辉知道张峰在想什么。
“余老爷子已经起疑了。”
“你不相信我?”洪杰辉冷笑道。
“靖海谁不知道你洪老板说话最算数,你说不是你,我想信。”张峰看着洪杰辉“那你告诉我是谁?”
“我不知道。跟你一样,也是刚知道这事。”洪杰辉摇摇头道。“我是想当老大,但我还没吃了熊心豹子胆去杀余家的老大。你也知道,我一个开茶楼的,可不像你们这些人天天打打杀杀的。”
“洪老板说笑了,你要是一个开茶楼的,那我岂不是要饭的了。告辞了。”张锋笑着一抱拳走了。
洪杰辉把玩着茶杯,哼着小曲,不由自己的笑了。
余鸿飞的车上。
“陈江,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老爷或许真的是洪杰辉做的。”
“不像。”余鸿飞闭着眼回忆刚才的情景。“或许真的是我猜错了。”
“可他确实派人去澳洲了。”陈江在余山出事的时候查过,这段时间只有洪杰辉派人去过澳洲,而且洪杰辉跟余峰在生意场上有过过结。
“让人盯着山川。”余鸿飞突然说道。
陈江一愣,道:“老爷,你的意思……?”
余鸿飞没有回答陈江,只是盯着车外的人流。余家在靖海的地位,是从他父亲开始两代人打下来了,余家在靖海做主事做了五十年了。余山的事是有人想逼自己退位,自己老了,早就有退的心,但他没想过会有人拿儿子的命来逼自己。本来他以为是外人,但现在看起来可能是自己人。
陈江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着余鸿飞,他心里知道,不管是余山的遇害,还是余鸿飞的决定退出,这靖海注定是平静不了了。
“靖海要起风了。”陈江在心里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