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大伯,只是刚醒,手脚乏力罢了,谢谢大伯的好意。”她也不免要客气一番,可也不敢真让他去做吃的。
“那你也要注意休息啊,天下又不止一个顾有年,没了再找。”大伯又干笑了几声,只是这声音落在许魏娘耳朵里,怎么也不觉得舒服。
发现许魏娘醒了之后,许守财走的时候两脚带风,也不催促她的父母出去干活,径自出了院门。
过了一会,沈梅盛了一碗粥端来给许魏娘吃,看着她狼吞虎咽地吃光,才跟许仁厚还有弟弟一起带着工具下地干活,然后留下一再保证自己没事的许魏娘独自待在房间里。
那顿粥,只够堪堪填饱肚子,但也让许魏娘的手脚慢慢有了力气。
穿上衣服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门,看看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子。
午后的阳光温热而舒缓,比起像开了冷气一样的屋子里不知道舒服多少,她左盯右瞧,原主记忆中的场景跟现实的场景一一重合。
这是一个四代同堂的大家庭,房屋的排列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均是木屋,但是要长得多,距离门口最远的是奶奶杨桂花的居所,爷爷去世多年了,她一个人住在里面,生着病,好像已经很多年没下过床了。
然后左右两侧是大伯,二伯的屋,剩下的就是靠近门口,自家的屋以及四伯的屋了,小五伯因为生的晚,没分到房子,一直跟四伯挤在一块。
屋里的中间种着五株桃花,光秃秃的,也不长个果,看的她一直肉疼不已,这要是铲掉搞个停车位多好啊,可想来想去,这年代哪有什么车,整个祥水村也就村长有辆破破烂烂的铁架子吧。
院里没什么看的了,外面却还没瞧过,记忆中的跟现实里亲眼看见的毕竟是不同的,难得穿越一次,不看够怎么行。
院子的门敞开着,湛蓝的天空,只此一朵的白云,地伏在天边的细长山脉都好像被锁在框框里的一幅油画,唯美而绝妙。
她跨过门槛,熟悉的感觉袭来,不由自主地往门口的石墩上做下去,然后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村口的方向。
可是,很快她就被这种奇怪的举动弄得笑了起来。
原主就是因为思念过重,在这里等她的情郎,结果情郎早就另结新欢,把她甩了,也是在这,原主被活生生气死。
人生在世抵不过一个情字,可若陷入太深,想要拔出来已是千难万难。
正沉思间,弟弟忽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来。
“姐,不,不好啦。”他扫了眼周围没有其他人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看见弟弟的一身脏泥巴,还以为他跟谁打架了,皱起了眉毛问:“怎么了?”
“大伯,大伯他……。”弟弟汹涌地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才接到下一句:“大伯,他要把你卖了。”
“啥?”许魏娘云里雾里,忙给他顺了顺背:“你别着急,慢慢地说。”
弟弟咽了口口水:“我刚刚去地里拔草的时候看见大伯去了许老三家,偷偷跟过去,结果听到他跟许老三说,要把你卖给他做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