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朝着事先约好的地点奔去,身后的西塞人想要追上来,可是又不得不顾着他们着火的房子而作罢。到达约好的地点时,商诀已经领着他的队伍在了。我打马到了他面前,冲他挑了挑眉调侃道:“没想到堂堂的大商七皇子还有做强盗的潜质嘛。”商诀那狭长的凤眸里含着笑意的回道:“那也要看本王有一个什么样的军师!”
多个队伍汇合后,确定完人数后,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打道回府。
天际泛白的时候,我们回到了自己的军营,大家都在为这一次的完胜而欢呼雀跃。商诀吩咐流云他们去安排抢来的物资,然后一脸肃穆的召集所有的副将校尉到他的大帐中商量迎战事宜。这次我们从西塞人的手中抢回粮草,虽说当时我们皆是黑衣蒙面。但西塞人肯定早晚会想到,这寒冷的西北境地里除了大商的军队哪里会有那么大规模的什么土匪强盗敢去抢他们的东西。
所以,必须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进行狠狠的反击。看来商诀深知: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这个道理。
商议完这些事情,天已经彻底大亮了,人人都是一脸疲惫的回去休息了。我站起身来抻了个懒腰,活动了下筋骨,也准备回去补觉了。一夜的突袭加上回来后又开会,累得全身都酸酸的。“等一下再回去休息。”商诀坐在案前看着孙子兵法跟三十六计合订起来的书本,头也没抬的对着刚想抬步出去的我说道。
我当时给了他的那一摞纸张,后来再见他看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订起来的一本书了。
我放下抻着的手臂疑惑的看着他问道:“干嘛?”还有什么事啊,难道还要无良的要我加班?商诀没回话继续看着他的兵书,这时候,雪晴端着托盘进来了。一进大帐就闻到了香香的饭菜味,商诀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我回道:“吃饭。”然后就先走到了桌前一翻衣袍的下摆坐了下来。
雪晴把饭菜放到了桌上,对我偷偷的笑了笑然后就拿着空托盘出去了。既然有人请吃饭我当然不会客气了,更何况是现在这种艰苦战斗的日子里,能有这样对比我们平时士兵饭食稍微好一点的饭菜了。我也走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本来想吃过饭回去好好睡一觉的,可是,我完全低估了西塞人通风报信的能力。就在我跟商诀刚吃过饭,甚至连筷子都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时候。帐外便传来了士兵通报的声音——西塞兵对我军开始猛烈的攻击了,看来他们已经收到了后方被洗劫的消息,并且想到了这一切是我们所为。
没办法,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雪晴进来帮商诀穿戴玄铁色的铠甲,穿好战甲的商诀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用不容置疑的说道:“你去休息。”我放下刚才吃饭时挽起的袖口,抬头对他微笑道:“恕我不能听令。”还没等商诀再次开口,我已经先他一步出了帐子往放马的地方走去。
牵马的时候宫焱和白零早已骑在马上了,一人手握银枪,一人背着玄铁巨剑。我抚了抚额头,无语中。这两个人对我的行动路线还真是了如指掌啊,从我上次把他们留在帐篷里单独一个人去战场后,无论我有什么重大行动他们都会跟随左右,形影不离。估计,知道的晓得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是我的贴身侍卫呢。
我翻身上马,看着狼烟四起的远方,对着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开口说道:“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们俩最好不要出任何事。否则,到时候不介意再送你们一程。”宫焱闪着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一样看着远方回道:“这个可不劳你费心了,比起你貌似是我们俩的武功更高一筹。”被戳到痛处的我,哼了一声驾马向着前锋的队伍行去。
到达战场时,远远的就看到那个被我气到七窍生烟的大胡子双目赤红的怒视着我们。基本上是一看到我们,就拍马提刀向我们冲来。他身后的西塞兵一看自己老大这么迅猛的往前冲了,也都拼起命的跟在后面冲了上来。
冲上来的大胡子跟商诀厮杀在了一起。一边挥舞着他的大刀一边双目赤红的冲着商诀骂道:“无耻小儿,竟然抢夺我后方部落的粮草!”商诀拔剑迎向他的大刀,不屑的说道:“奴绰,你好像忘记了那些粮草是你西塞军在我大商的子民手中抢来的。”我挥剑把想要背后偷袭商诀的西塞兵斩下马,凑到商诀的旁边对着那个原来叫奴绰的大胡子笑道:“喂!大胡子,难道你没听过: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么?”
真是搞笑,就准许你来抢别人的,你被别人抢一次就一脸跟人家灭你九族一样的痛不欲生的表情么。早就该让你尝尝被别人洗劫一空的感觉了,之前是你遇到商诀他们这种正规军不屑与跟你使这些小手段。现在,换我来了,本来就不是君子的我怎么可能再跟你讲这些道义,肯定是怎么卑鄙跟你怎么来呗。
听了我的话,奴绰就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把他那通红的双眼改成瞪我,冲我怒吼道:“又是你!这次的事是不是也是你出的鬼主意?”我风轻云淡的对他笑着回道:“对啊,你看起来挺笨的,没想到还有几分心思的嘛!这么好的主意当然是只有你爷爷我,才能想得出来的!”被我气得彻底飚成癫狂状态的奴绰大吼一声:“我今日非要将你挫骨扬灰不可!”然后挥起他那把巨刀直直的朝我砍来。
我也举起自己手中的短剑打算跟他全力一拼,可是他那魁梧的身材可不是白长的,硬生生的接了他一招后,整个膀子被震得几乎发麻。
不光我这小身板的力气比不过他奴绰,就连我手中的短剑都比他那大刀差一大截。一击之下,奴绰再次挥刀向我砍来,我咬了咬牙,举起短剑,打算用以命搏命的方式直取他的咽喉。被他砍到,我最多少掉一条膀子,可是如果我侥幸能够刺中了他,那他搭在我手上的可就是他的性命。
可是就在我刚出手的时候,旁边正在应付被西塞兵围攻的商诀,被我的动作惊得冲我大喊道:“秦樱,不可!”可是,现在的他,根本就抽不出身来,而且因为他的分心,被其中一名西塞兵伤到了臂膀。我定了定心神打算继续跟奴绰拼个你死我活,这个时候,却在我的眼前闪过一道银色隔住了奴绰挥舞过来的大刀。
抬眼望去,是手握银枪的宫焱!一身绿衣的他在这个入地狱般的战场上让人看了便会生出一丝生的欲望。
确切的说,我之前从来没有看过宫焱真正的出招。现在看着舞者银枪游刃在奴绰的大刀之间的宫焱,我才意识到,宫焱的武功真得远在我之上。回过神来的我,上前跟宫焱两路夹击的对付疯狂的奴绰。白零则灵巧的运用他手中的巨剑,将我们的周围舞的密不透风,以阻挡想要攻上来的西塞兵。
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迷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来,寒冷的西北风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生疼。
被我跟宫焱两人一起左右夹击,奴绰应付起来渐渐地开始变得吃力。我跟宫焱互相使了个眼色,我在前面负责引开奴绰的注意力,宫焱绕到他的后方。在奴绰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宫焱的银枪准确无误的迅速的奴绰的从背心刺透了他的心脏,枪头从前面透了出来,鲜红的血液顺着银色的枪头滴了下来。由于寒冷的天气,甚至还能看到从他体内流出的血液上蒸着微微的热气……
奴绰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我,下一刻便栽到了马下。看到自己的老大被刺中,跌落马下,前方正在恶战的西塞兵顿时开始产生骚动。奴绰在跌下马的瞬间用他那把巨大的刀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指着骑在马上的我,冲着自己的士兵喊道:“给我杀了他!”然后奴绰便双目圆睁倒在地上,结束了他的这一生。
额,有没有搞错,你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要杀了我。我是抢了你的粮草不错,而且也说过几句攻击你的话。可是你不是应该在死前的最后一刻说一句比较大气的话留给你的士兵么,为什么偏偏要说这句话来作为你这一生的结尾啊,我是究竟多招你恨啊……
看着那些全都疯狂朝我涌来的西塞兵,我苦笑的想着。
因为奴绰死前的这句话,战争的场面变得彻底的失控,那些疯狂的西塞兵不顾任何阻挠的朝我涌来。那些砍在他们身上的刀枪,似乎完全不能让他们感觉得到任何的痛楚。他们现在只是一味的想要杀死我,真是应了那句“就怕不要命的”的话。
战场上一片的混乱,我成了那些西塞兵眼中非要弄死的人。商诀,宫焱,白零他们都护在我的周围被那些杀红了眼的西塞兵逼的步步后退。杀死一个,周围便会冒出更多,他们仿佛变成了杀人机器一样,不知道痛苦,不知道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