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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随小插曲结束,生活几近正轨,大学是步入社会前的历练也是测试。

大一课程即满也杂乱,知识、实践、心理各方面皆涉及,为开拓学生思维不同科目老师鼓励学生以实践为主查阅为辅。每两周分次任务给学生调研普查,这需新生抛弃十几年固定思维来寻找不唯一、正确答案,纵使最优秀学生,非一时半会儿能完成。

一周匆匆忙忙过去,温木兮几人每天吃饭、上课、找资料,不停恶补课外知识。整理好几份问卷表,却在实践时心生退意,只得查阅前人遗留数据。

期间,那个叫顾均瑜的男生好似遗忘当日序曲,同样忙得昏头昏脑的她们,也无人再提及。

“琰琰,你那个需要调研的报告弄的怎么样,我的已经做完了,老师说今天上课收。”

四人食堂吃早餐,苏忆然快速放下饭勺,骤然忆起正事,嘴里含糊出声,提醒她以免忘记。

庾琬琰此刻正烦恼,食不甘味,抱怨道:“弄完了,没有实际调研数据,就只能在网上找资料,只为完成任务而完成,失去实质性意义,真不知其他人是否与我们一样。”

匆忙胡乱塞满嘴,赶在上课铃前进教室,几个人刚坐下,班长便收了报告。老师踩着上课铃声走进教室,点完名随即抽取几份报告分析。

温木兮心神早离开课本飘走,老师嘴中所念,成堆理论知识虚拟数据,总结下来不过几点,和以前上课一样,教学多从固有史书文学分析,避开学生直观感受,听得头疼。

……

B市某中学。

“今天我们学习文言文,大家把书本翻到50页…”

本学期语文老师刚调来,只翻阅了前几次考试分数,未了解全班实际情况,教课方式略欠妥当。讲课方式多按往日经验,多数同学跟不上她的速度,听不懂也不敢跟老师提。

温木兮从奋笔疾书到漫不经心,如同听了催眠曲,眼皮千斤重不一会就倒下了。

“喂,喂,温木兮,老师叫你,起来。”

清润如与玉石互相击打发出的声音闯入梦中,她一听便知是尚君知,条件反射般快速起身,神色飘忽眼皮耷拉,“不好意思,老师你的问题我不知道。”

一秒后,全班哄堂大笑,温木兮暗暗戳自己同桌手臂,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尚君知看着她无助的小眼神,有些不忍,不过该笑还是笑,“老师还没问你,只是看你睡的太香,叫你,免得着凉了。”

她十分窘迫,低着头偷偷了眼老师表情。

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叹息道:“算了,你坐下”。

尚君知轻轻敲击她课桌,“你是鸵鸟吗,一坐下就把头埋起来。”

温木兮抬头,大有你还想怎样,斜眼喃喃自语:“丢脸,太丢人。”

他听着有些哭笑不得,“没事,这点小事算什么,次数多了会习惯的。”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猜他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

“他肯是故意的。”暗自较劲,转头继续趴着,留个后脑勺给他,“我还是当鸵鸟吧,一点人道主义精神都没有。”

……

“兮兮,你傻笑些什么呢?”坐她旁边的庾琬琰百思不得其解。

温木兮尴尬笑了笑,摆摆手,“没什么,上课上课。”

转头,顺便将庾琬琰靠近的脸推走,看向窗外,或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人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像经济管理专业,目前课程多半属于理论课,说白了就是记熟知识点,考试不成问题,如果想要快速提升,就得多问多查多记,显然温木兮四人暂时还没有如此自觉,想着自身学业够多别自添烦恼。

一天课程结束,回到宿舍,几人不自觉围坐在一块谈天说地,聊着聊着便回忆起痛苦整理资料时光。

“这周应该不会再有任务了吧,该做的不该做的弄了一周,这下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温木兮很气愤,她们为了完成作业,周末两天时间都在图书馆里,翻遍各种资料,现在听到报告就头疼,更甚拒绝查看任何书籍。

“今天周四,明天还有一天,这周末我们得找点乐子是不是?”轮玩乐,庾琬琰主意最多。

“琰琰你这语气…似乎很…奸诈,瞒着我们做了什么坏事,还是你发现什么新乐趣?”苏忆然一旁打趣。

“别那么多废话,去还是不去,痛快点。”庾琬琰甩手至头顶,大义凛然般,一副敢不去试试模样。

温木兮站起来附和,大力拍打桌子,“嘶…”瞬间收回手握拳,真疼。

“去,为什么不去,听你安排。”这应该是目前为止最积极的一次。

对她的爽快庾琬琰表示赞许,特意竖起大拇指。

……

冲动的后果往往不怎么好,周六那天还没出门,最好爽答应的却是率先反悔,温木兮磨磨蹭蹭许久才愿下床。

她可怜巴巴看着所有人,双手合十不停乞求,“我们可以换别的活动吗?你看这个多累呀,咱们玩点轻松的行不行?”

没一个人理她,只有庾琬琰赏她个白眼,“当时第一个说去的可是你,现在反悔来不及了,别磨叽,大家都在等你快点换好衣服出发。”

不就徒个步吗,有必要跟要了命似的。

温木兮无比后悔,生无可恋的模样,还以为去玩点好玩的,谁知是徒步,还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她可怜的两条小粗短腿,回来肯定废掉双脚浮肿。

即使再心不甘情不愿,她还是跟着去了,而带着她去的结果,路还没走一半,庾琬琰三人一致同意返回。

一路上,温木兮叫唤喊不停,没走几步就要歇会,走着走着太累需要人帮忙,只得半路打车回来。

庾琬琰不甘心愉快周末就此结束,买了幅羽毛球拍,懒得理温木兮同苏忆然三人去操场打球。

“早知道带她去解决如此,还不如出门那刻同意她躺床上。”子蓁咬牙切齿,抖动瘦弱酸痛的胳膊,恨恨道:“废成这样,要你有何用。”天知道拉着温木兮有多累,仿佛活死人,全身重量压她肩膀上。

此刻,温木兮瘫在操场上,对周围抱怨声置若罔闻,想着要是有床就更好。

“这不能怪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天生的没办法,幸苦你了哈。”

张子蓁懒得和她嘻嘻哈哈,想和忆然打羽毛球,只是胳膊微动都痛。

苏忆然忍着冲动,询问:“你这样子,你男朋友没说什么吗?”

“…”

温木兮眨巴双眼,轻声呢喃几句,其余人注意力分散,并未听清她说了什么。

她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闭上眼睛,睡着了般,嘴角上扬,或许是梦见了什么,无人发现,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过消失在发间。

……

初三,体育课上课前,全班人从教室走到操场上集合。

温木兮拉着婷婷,又蹦又跳,欢呼雀跃,因为体育课不用写作业,不用背课文,不用记公式。

两人正兴致盎然探讨去世,温木兮发现尚君知一个人在前方不远处,赶忙撒开婷婷跑上前,同他打招呼。

“尚君知等等我。”

对方并未回头回应,在她双手即将拍到自己肩上时,屈膝身体下沉侧迈一步,一系列动作熟练又快速。

温木兮没拍到他,也不尴尬,收回手直接抓他胳膊,没管他同不同意,咯咯傻乐,好似恶作剧成功。

他没有挣扎,无奈的看着她,静静等她开口。

她松开手,“你这是第一次上体育课,我跟你说,体育课呢,先围着操场三圈,跑完就可自由活动,下课之前集合拍手解散就行,虽自由但有限制,不能去教室。”温木兮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尚君知目视前方始终保持一尺距离,侧耳倾听,淡淡点头回应,虽觉无关紧要却未阻止,偶尔还出声回答对方问题。

“铃铃铃…”上课铃响。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你们初三,这学期期末会有体育的考试,这关系到你们毕业,所以都给我认真对待,从这节课开始,项目做完才可以自由活动。先跑三圈,这次不允许偷懒,每个人必须跑,开始。”

温木兮听完老师的话直接傻眼,这是要命的节奏,以前跑步,老师都不盯着,走上一圈班级其他人跑完,再趁其不备溜走。若真跑步,就她的速度考试肯定过不了,补考多少次结果肯定一样。

“啊…”一片哀嚎。

现实总逃不过,该来的从不迟到。

温木兮吃力跟在队伍后面小跑,渐渐,整个队伍自中部散开,体力较好的在最前面冲刺,体力不好的才跑一圈,比如温木兮,同班同学逐渐多她一圈。

尚君知在最后一圈的时候遇上了她,看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便减速陪着她一起小跑。

“喂,你第几圈?”

她明知是谁在她旁边,由于太累,张开嘴大口喘息,无法说话,咧嘴回了他个笑容,很是难看,也算打过招呼了。

他本想调侃她跑的慢,但她这样反而让他想摸摸她的头。不知不觉,他竟然陪着她跑完全程,明明比她跑的还要多,却不见他有多累。

温木兮顾不着地有多脏,动作雅不雅,随便找块能坐,啪,坐了。

此刻,只有一个感觉,非常、异常缺氧,昏昏沉沉,仿佛有只手紧紧的捏住她的心脏,她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头晕目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腹中一阵阵抽痛,意识逐渐抽离,汗液顺着脸颊流进嘴里,由于身后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她只能蜷缩成一团。

现在操场都空无一人,班级同学聚集在乒乓球台或健身器材处,没人关注谁在最后。

一旁,尚君知望着身前青草地思考,为什么会自觉陪跑,或许是见她拼命逞强的模样,不忍心。

他走一段后发现身边的人没有跟上,转过身去寻找,发现她圈在地上不对劲,想到开学当前情形立刻跑到她身旁,蹲下。

温木兮察觉疼痛加剧,力气逐渐消失。实在支撑不住,准备躺地上,还没完全躺下,一只强有力的胳膊揽着她肩膀。阻止她。

尚君知一条腿半跪在地,让她靠在他另一条腿上,掐她人中。他看她苍白的脸,大汗淋漓,闭着眼,皱着眉紧咬嘴唇,没吭一声。

“温木兮,能缓过来吗?”

温木兮虽意识游离,但她感觉得到,身边人紧张情绪,她很想告诉他没事,却无力回答,只能微微摆动手臂。

他主动让她抓他的胳膊,没有得到她的回答,但他明白她能缓过来,她那么要强,那么…

尚君知不停的给她擦汗,为了让她躺舒服,他干脆坐在地上,看她的脸色慢慢好转,胳膊上的手也越来越用力,便松了口气。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的笑意越来越大,眼神变得温和,可能是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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