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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温木兮醒醒别睡了,下课了回宿舍。”

苏忆然轻柔拍她脸颊,睡了近整节课时间,估摸再过几分钟就会要打呼噜。

温木兮木讷站起身,双眼痴愣迷糊,缓慢伸展僵硬的四肢,揉揉眼眶。昨晚为了赶报告熬夜到两点多,上午经济法老头突然要求下午必须交作业,她们只能牺牲午休时间在图书馆继续赶工,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温木兮实在坚持不住睡着了。

“叮咚……”

她掏出手机一看,骤然停住步伐,走在身后的庾琬琰没来得及刹住,低呼,撞上她后背。同行其余人表情疑惑,紧跟着慢下脚步,等待着对方解释。

温木兮举起手机,打了个哈欠,表情麻木眼里闪着泪花,悠然道:“那两个人约你们去打篮球,而且已经在我们教学楼下。”

“……”

“你们去吗?”温木兮哈欠连天,内心抗拒,表情痛苦,怅然道:“我不想去,好困,回去补觉。”

庾琬琰实在受不了她那没睡醒的语气,双手使劲摇她的头,报复般拍拍她的脸。

“清醒点,除了睡你还知道什么?”她咬牙切齿,恨恨不已。

“兮兮,你说的是那个什么…幕的吗?”

温木兮不停地躲避庾琬琰的折磨,这时张子蓁的话让庾琬琰略微停顿,她抓住机会躲在子蓁身后,喃喃道:“是的,白慕谦。”

张子蓁将庾琬琰的动作收归眼底,邪魅一笑,“那去吧!”口吻不容拒绝。

等见到两位男生时,庾琬琰躲最后,低着头看不出情绪,温木兮整个人都挂在了张子蓁身上,无精打采。

“嗨…”

声音有气无力,算是打过招呼,这已经是她极限了。

喻家琦迈步向前,好奇打探,“她怎么了?”

目前场上唯一一个头脑清醒又灵敏的张子蓁为两位男士解释情况,“兮兮只是昨天没睡好,人都到齐了,走吧!”

在所有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一只手用力推了一把身旁人,未果,那人很快又靠了回来。

白慕谦上前阻止,“既然没休息好,你们先回去吧,我们改天再约吧。”绅士有礼,女生内心无不赞许,温木兮连连点头。

“啊!”

瞬息间,只见温木兮倏地逃离张子蓁,表情痛苦、愤怒,恶狠狠瞪着她。

“兮兮,怎么了?”张子蓁似笑非笑,故作惊讶,感觉只要温木兮说错话,她可以撕碎她一般。

温木兮暗自揉揉腰,那女人下手真够狠心的,用力过猛,被这么一掐,瞬间精神,可怜那块肉,肯定又红又紫。

张子蓁暗暗示意,催促,温木兮怕再来一次,瞬间喜上眉梢,神色激动,完成高难度表情转换,“嘿嘿,没什么事!目前清醒了不少,我们去打球,走走走!大家别一直盯着我呀!快点!”

随后拉着子蓁和忆然直奔篮球场,身后尾随的还有喻家琦。

被遗弃的两个人还站在原地,白慕谦望着自己兄弟的背影,还真,朋友是用来背叛的。

同样是剩下那个的庾琬琰,从听到名字起沉默到现在,她不是不明白她们的意思,可……

“那个……琬琰……是吗?我们也走吧!”

自几人出现在自己视野里时,自己注意力无故被吸引,全集中她身上,她呆呆站在苏忆然身侧,未言片语,身体紧绷,暴露她紧张的还有许多小动作。

被格外柔和的声音打断思考,庾琬琰抬头看向对方,逆着霞光,俊隽温和的脸庞,不小心会深陷其中深沉的褐色眼眸,优雅礼貌的笑容,缓解尴尬的同时拉进距离。

庾琬琰赶紧扒拉下头发,遮盖已发红发烫的耳廓,窘迫不安。双手无处安放交叠又分开,快速说了句,“走吧!”

继续待下去,保不齐出什么洋相,而前面几人脚步越发变快,对方似乎没准备跟上,她无奈率先迈开步伐。

白慕谦略尴尬揉了揉鼻头,行至她身侧,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也不知是谁配合谁,两人走的很慢很慢。

结果可想而知,等他们到,那群人已经开始了。

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目的是打球?怎么可能……一场失去意义的球赛,很快变得无聊,甚至懒得跑起来,温木兮直呼没意思,饿了。

几个人于是决定去吃一顿,至于吃什么,大家经商议决定--撸串。

店里,喻家琦问老板洗手间位置,去后回来,其余人已入座餐桌两边,温木兮子蓁和忆然自觉的坐一边,庾琬琰让白慕谦先坐她自己随后坐在中间,仅剩一个空位,没有选择的权利。

服务员问他们需要点什么,也没人客气或故作矜持,大大咧咧乱点了一堆。

白慕谦看了菜单,问道:“没点饮料?你们爱喝什么”

无人回应,半响,苏忆然决定不为难对方,看了其余几人,“随便吧。”

“橙汁可以吗,或者可乐、酸梅汁?”白慕谦柔声询问,耐心等候大家意见。

庾琬琰性急,“就橙汁了,服务员,一瓶橙汁。”那三人磨磨唧唧,表情耐人寻味,以为自己没看到她们眼神交流。

以她对她们的了解,只要是与白慕谦有关的,她们绝不会先冲上去,包括回答问题。

点完单,交给服务员,很快对方端来饮料与纸杯。

白慕谦接过服务员送上的橙汁,将每杯倒满后,一一分发给大家,礼仪恰到好处,三人甚是满意。

温木兮接过递来的橙汁若有所思,盯了许久,拿手上把玩,片刻后,搁在手边。

在等菜上桌时,喻家琦最积极带动气氛,渐渐,大家越聊越嗨,尤其是庾琬琰,由拘谨变得活跃,甚至忽略身旁白慕谦带来的压力,一时忘了娇羞。

之前,对喻家琦还抱有敌意,一番交谈愈发投机,两人打得火热,其余人偶尔插嘴接进话题。

温木兮旁听着,时不时冒几句,聊到有趣话题时哈哈大笑,只有白慕谦问一句回答一句,默默耐心为其他人添饮料。

服务员开始上菜,喻家琦提议边吃边玩游戏,借了副扑克牌,惩罚是喝一杯饮料或被胜者拿扑克牌打一下。

这种游戏,温木兮很少参与,大多数是个旁观者,大家也没管她,白慕谦就更不会玩这游戏,两人自顾自吃着。

四个人彻底玩嗨了,而温木兮除了吃,偶尔看看旁边人的牌。

白慕谦时刻关注其他人,时不时给大家添茶倒水,看到温木兮杯子时,疑惑,只有她未喝一口,“温木兮,你不喜欢喝橙汁?都没喝?”

温木兮赶忙摆摆手,不想麻烦别人,解释,“没有没有,不渴就没喝。”

白慕谦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未多猜想。

她端起那杯橙汁,直视它,深吸口气,眉头紧锁,一鼓作气喝完,橙汁味在唇齿间打转,她捂着嘴,平复表情,盯着杯子发呆。

尚君知,你不在,我尝试把所有不喜欢变成喜欢,收敛锋芒,试着你按你说的,敞开心扉接触新生活,我变得不像自己。因为我答应了你我一定要开心,只有这样,我遇到所有事都是我喜欢的,我就不会不开心了,对你的承诺我会做到,希望你也能。

……

尚君知,橙汁真的,真的不好喝。

高二,班级野炊,班长用班费购买了食材,地点定在一所农家乐,可能因为第一次旅行这样的活动,同学们很兴奋,各自忙活。

由于温木兮啥也不会,被分配刷碗刷盘。在做菜之前,所有的锅碗瓢盆都得先洗一遍,怕人手不够还安排了几个人,当然一定有尚君知。

本来,准备安排他做别的事,但他直接表明自己什么也不会,也要去刷碗。温木兮对此非常喜闻乐见。

班级人数多,同学们都很认真,没一会就整出一顿,虽然有班主任帮忙炒菜。

这时班长拿出几大瓶橙汁,每人倒一杯,温木兮非常不想要,问有没有别的,班长说买饮料时橙汁买三送一,全买的橙汁。

她告诉班长她不需要,但班长说等下要举杯庆祝一下,没饮料怎么行,强行倒一杯。

温木兮这个人很奇怪,她喜欢吃橙子,非常喜欢吃,却不爱吃与橙子味有关的东西,尤其是橙汁,味道奇怪。

既然拒绝不了,那就假装喝。农家乐很偏,买不到其他的。水、饮料,食材等全从在学校附近备齐全带过来,班长也是个实在人,打折就全买一种,反而连最重要的水也忘买,班主任看到后生气,指责他做事不周到。

可怜的温木兮宁愿口渴也不想碰橙汁。

就在温木兮端着杯橙汁懊恼的时候,一旁的尚君知直接拿走她的杯子,从书包里掏出瓶矿泉水,顺便要了个新的杯子,装满塞给温木兮。

她一脸震惊:“尚君知,你什么时候买的矿泉水?不对,你怎么知道,班长全买的橙汁?你都不告诉我。”

尚君知:“……”

“温木兮,就你这么点智商,是怎么在这世界上生存的?”

那天,他一直没回答她的问题。直到以后的某天,她才知道,他只是担心会发生,没想到还真碰上了。

……

“今天就到这吧,你们昨天没休息够,今天多睡会。”白慕谦看着兴奋过头,还想继续的几个人,无奈。

温木兮困得不行,摇摇子蓁的胳膊,“回去吧!下次再约也成啊!明天还有课呢!我真的好困。”

“成,我们回吧!”

喻家琦早早地就买了单,大家都打算AA的,喻家琦直接拒绝,他说以后你们请我吃一顿回来也行。

几人浩浩荡荡各回各家,喻家琦揽着白慕谦的肩膀,调侃,“哥们,我看出来了,你居心不良。”

白慕谦淡定从容微笑,不解释不逃避,“那你呢?你心思正吗?”

两人相视一笑,心跟明镜似的。

昼夜交替,时间滴答滴答地流逝,快了,快了,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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