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夫人忙回头,也发现旗袍不见了。
与此同时,外面走廊里传来有人跑动的声音,虽然极轻,却足够让人听得真切。
白茶夫人骤然明白过来。
“她这是想陷害你呀!”
先不说扈三娘的绣品价值连城,有极高珍藏价值,但就是觊觎别人的藏品,并且趁机盗取的事情传出去……后果如何,真是想都不敢想。
到时候哪怕白茶夫人作证,哪怕姜芷萝极力解释,恶劣的影响已经造成,只怕这窃贼的污名是很难洗去了。
“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
白茶夫人轻啐道,转而对姜芷萝说:“你呆在这里哪儿都别去,我去把旗袍追回来!”
姜芷萝正要说什么,白茶夫人又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说完,她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利落的动作倒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
白茶夫人离开后,姜芷萝在窗前左右徘徊。
她一边希望白茶夫人能顺利抢回旗袍,一边又暗恨自己,要不是自己痴迷于扈三娘的绣品,也不会大意上了傅太太的当。
没过一会儿,头顶的吊灯重新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芒充斥在房间各个角落。
姜芷萝隐约听到走廊外响起脚步声,急忙上前合上了沉香木匣子的盖子。
就在这时,傅太太推门走了进来,一脸抱歉的说:“应太太,真是不好意思,这电箱时间久了没看,电线什么的竟老化了,一不小心就断了电!咦,白茶夫人呢?”
“她…她内急,去如厕了!”姜芷萝敷衍道。
傅太太不疑有他,上前挽过她的手臂,“走吧,咱们也出来好一会儿,这就回客厅去吧!”
姜芷萝见她没有提及旗袍的事,便若无其事的点点头,随傅太太走了出去。
她们刚走出房间没多远,傅太太突然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记性,竟是忘了收起来那件旗袍!”
姜芷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然而傅太太并没有让她陪着一起回房间,而是对姜芷萝说:“我回屋去把旗袍收起来,劳烦应太太去叫一下嘉馨,她就在前面那个房间里。”
姜芷萝猜不透她的意图,只好点头答应,抬脚向傅嘉馨的房间走去。
“傅小姐?”她敲了敲门,唤道。
里面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开门。
“傅小姐?”姜芷萝又唤了一声,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房门突然自己打开了,里面透出些许光亮。
姜芷萝疑惑着走了进去,只见房间的沙发上背对着她坐了一个人,深褐色的西装,修剪整齐的短发,看背影似乎是梁学文。
“梁少爷,傅小姐在吗?”姜芷萝问道。
梁学文没有回答,身体似乎在微微颤抖。
姜芷萝皱起眉头,绕到前面一看,只见梁学文脸庞通红,眼睛充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青筋微凸。
一瞧见姜芷萝,他压抑着嗓音道:“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傅小姐。”
姜芷萝皱眉看着梁学文,“梁少爷,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梁学文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并不是傻子。
见到姜芷萝,联想到自己身体不同寻常的反应,他顿时明白了什么。
“我们中了别人的算计!”梁学文道。
他受了傅嘉馨的邀约前来,却被安排在这个房间里,迟迟没见到傅嘉馨不说,咖啡倒是喝了不少。
等到他发现不对的时候,浑身已经犹如被火灼烧一般,只想找个人好好发泄一番。
偏偏姜芷萝这时候过来了。
难道一切仅仅只是巧合吗?
梁学文是不信的。
姜芷萝闻言,急忙跑向门口,却发现房门怎么都打不开了。
她顿时反应过来,这分明是傅太太的又一个陷阱。
傅太太使了一出连环计,为的便是要她身败名裂,就和当初的傅嘉怡一样。
姜芷萝转头看向梁学文,后者的神智正在一点点流逝,望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靡艳的味道。
涔涔的冷汗自后背渗出。
看着梁学文站起身,踉跄着一步步向她逼近,姜芷萝眸底浮现出恐惧。
“梁学文,你清醒些,你不能这么做的!”
她一边背抵着墙向别处移动,一边试图劝说梁学文。
梁学文拼着最后一丝神智说:“我当然知道我不能这么做,除非我活腻了!”
他要是敢动姜芷萝一下,应衍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可是想归想,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逼近姜芷萝。
如今的姜芷萝在梁学文看来,是那样的明丽妩媚,白皙胜雪的肌肤,小巧精致的五官,澄莹如水的眸子波光潋滟。
他想要靠近她,想要拥抱她,想要亲吻她,甚至想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身上火烧火燎一般的感觉。
“对不起……”在意识最后被欲望吞噬的那一刻,他听到自己这么说。
白茶夫人很快便追上了偷窃旗袍的小贼。
说是小贼其实不准确,对方只是一个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小丫头,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怯生生的望着她:“太太,您有事吗?”
小丫头不认识白茶夫人,看她的穿着不像是闺中女子,便猜测她是来参加晚宴的太太。
白茶夫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旗袍,厉声问:“谁让你把这个偷走的?”
小丫头急忙摇头,“不是,不是,这旗袍是太太交给我的,让我拿去前面客厅。”
白茶夫人闻言,暗道一声坏了。
这是中了傅太太的调虎离山计了!
她正要折回傅太太的房间,却听见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响起,喊得正是她和姜芷萝。
白茶夫人心下一凛。
她疾步走到傅太太面前,厉色道:“怎么回事?芷萝呢?”
“白茶夫人?应太太没和你在一起吗?我刚才回房间,发现你们俩都不见了,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应太太呢?”傅太太着急忙慌的问。
“芷萝没有在房间里吗?”白茶夫人问。
傅太太急切的摇摇头,“没有呀!这可怎么办呀?应太太去哪儿了呢?”
白茶夫人锐利的目光游走在傅太太脸上,看不出她表情的真假,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一个下人匆匆跑过来说:“找到了,找到了,应太太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