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原,我真想杀了你,但偏偏你又是我的生父!你比七妹妹还折磨得我痛苦!”陆琛说着,五官扭曲,没有皮肤的面上血痂撕裂,有鲜红的血液滴出。
但陆松原一语不发,甚至连最初望着他的眼都闭上了。
“你说话呀!说话呀?装死有意思吗?”陆琛又将手伸向了火架上的烙铁。
可手一触碰到烙铁的手柄,火架上火星四溅,烤得他的脸生生发疼。
他将烙铁放在火堆里搅动了一下,终无法忍受脸上的痛苦,放下了烙铁。
有青源氏士兵前来询问他的身体状况,却又在他的怒目而视下悻悻退下。
“弄点药擦擦吧……”
耳边突然传来了陆松原的声音。
而陆松原的这一句让陆琛擦药的话,听在陆琛的耳里,仿佛是陆松原对他的怜悯。
陆琛大发雷霆,忍着脸上的痛苦,拿出烙铁烙在了陆松原的身上。
陆松原痛苦地嚎叫。
这嚎叫听在在陆琛的耳里,并不让陆琛觉得有多爽快。
他将烙铁收了回来,再一次甩进了火架,而后吩咐青源士兵将陆松原带了下去,上药疗伤。
陆琛重新戴上了面具,脸上的痛苦才些许减轻。
陆琛转身离开,半路上遇上了湮觉。
湮觉长着一张少年脸,如今不过五十多岁,但身体内里的灵魂却远远大于皮相上的年龄。
换句话说,他就是纳兰觉。
纳兰觉回来了,且亲手杀了他的儿子纳兰聚,重新做回了西藩王。
但是如今,他自称湮觉,放弃了纳兰姓氏,成为了西藩历史上,第一位不是姓纳兰的大王。
见到陆琛时,湮觉脸上浮现出一丝怪笑。
“你笑什么?”陆琛的语气很差。
“笑你无用,杀个人,手都在颤抖。”湮觉说。
无疑的,他这是在嘲笑陆琛对陆松原的妇人之仁。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陆琛说。
湮觉脸上的怪笑并未褪去:“上升到家国层面,还真与我有点关系呢~你既然舍不得下狠手,处置冥顽不灵的陆家人,那么就由我代劳,只需要最多一个时辰,永绝后患。”
“我说过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无关。你就安安稳稳做你的西藩王吧,能做一日是一日,毕竟大御呆不下了,人皇会来西藩的。”
陆琛的语气并不示弱。
正欲甩袖离去之时,湮觉又开口了:“凤君要成亲了,这事你知道吗?虽然我并未收到请柬,但我听说,那女子是你们陆家的七小姐。”
陆琛顿足。
“本王记得,你们陆家的七小姐陆零尔,是个无法修炼法术的废柴。当日还是蛇王苍辛占据了她的躯壳,才能将本王杀死。现在凤君又要娶她为妻了,她身上可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你需不需要如实跟本王交代?”湮觉盯着陆琛的后背,视线灼热得几欲将陆琛身上给灼出一个大洞。
陆琛不难猜测,湮觉想从他这儿套出有关陆零尔的事情,为自己当初死无全尸报仇。